第十四章 车内吵架
第十四章 车内吵架
葬礼最后一天，逝者“落棺”入土。 屠三金的葬礼办得不算隆重，中规中矩。 灵柩前摆放的黑白照片，屠耀耀是陌生的，墓地选在离中国最近的沿海边，葬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未能归乡的华人，不远处是类似于中国的古寺庙建筑。 灵柩旁的超度僧人是专门从中国请来的，嘴里不停念着超度佛语，神情悲悯。 葬礼结束时，大雨突袭，一排排追悼的人并没有离开，不怒不恼，一切都是对死者的尊重。 寺庙钟声敲响。 “葬礼结束，请各位节哀顺变。” 说完，超度僧人们在雨中从容离开，吊唁的客人几乎走得也差不多了，墓碑前瞬间由拥簇变得冷清。 屠耀耀和薛岩也回到了避雨的屋檐下，目光在四周寻找熟悉的背影，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屠昱玺了，“阿岩，他在哪儿？葬礼都结束了。” “你怎么不待在他身边？” “不知道。”薛岩简单回答。 “你待在这儿，我去趟厕所回来找你。” “.....” 薛岩看向离去背影，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打，脸色难看“上厕所去了，玺哥，下次这种事你来吧。” 这几天，屠昱玺让他一直跟在屠耀耀身边，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结果屠耀耀每天都在拉他一起做苦力，四处帮忙。 屠耀耀上楼梯时，忽地上方一个身影闯进自己的怀抱，被她稳稳接住了。 “小心。”屠耀耀提醒道。 “哎呀，谢谢这位美丽的小姐。” 说话的是一位白色和服的老夫人，面容慈祥，屠耀耀听不懂，但是看着对方弯腰的模样，应该是在感谢她。 屠耀耀嘴角微微淡笑，摆手示意。 老夫人直直盯着她，也不说话。 屠耀耀离开时，老夫人却意外地抓住了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着中文：“孩子，是你，对吧？” 屠耀耀心咯噔一下，眼底露出一丝震惊。 冷静，屠耀耀，离开时你才七岁怎么可能会被认出来。 屠耀耀手腕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她解释道“抱歉，您认错了。” 老夫人更凑近上前了几分，一双被时间侵蚀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停在了眼尾，炽热悲伤地看着她，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奶奶。”一道清润的声音出现。 屠昱玺出现在两人不远处，大步上前扶着老夫人的肩膀，“奶奶，这是在做什么，别乱跑，走丢了怎么办。” 奶奶？屠昱玺的奶奶，也就是爸爸的继母百合子。 屠耀耀怔了怔，看向远处的孤墓，当初赶走他们的人，她也是旁观者之一吗。 百合子侧过头，埋在屠昱玺的肩膀，声音略带沙哑，“昱玺，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叔叔的孩子吗，可....我害死了他们,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 “奶奶你认错人了，只不过是眉眼有些相似，她是我带来的人。”屠昱玺深邃的眼眸扫向屠耀耀，轻拍着百合子的后背，然后耐心解释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是你的人？”百合子精神仿佛瞬间抖擞起来，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徘徊，接着拉着两个人的手，走向车队“昱玺你去开车，这边有你母亲看着。” “爷爷要是知道.....” 百合子催促道"那死老头巴不得我们走呢？走，回家。" 树雨子隆一直在车队中，见三人上车，急忙下车，敲了敲窗户，看向驾驶座的屠昱玺露出甜美的微笑，“哥哥。” 然，却被屠昱玺无视了。 女人尴尬地看向后座的老人，撒娇道，“奶奶，你们要走了吗？我也想走，奶奶。” “这是我孙女，树雨子隆。”百合子朝屠耀耀解释道，随即看向窗外的人，语气温和，“你和你母亲一起回来吧，你哥哥带客人来了,孩子今天辛苦了。” 车子慢慢启动离开，树雨子隆脸色不算好看，又折回庙檐。 又是她，凭什么奶奶每次都不让她接触屠昱玺，难道奶奶发现了她的心思。 车上。 屠耀耀本来非常拘谨，一副正在被接受长辈教育的模样，她频繁看向后视镜，似乎被百合子有所察觉。 干脆将她揽在腿上，抚摸着她的额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屠昱玺抬眸看向后视镜，见屠耀耀乖乖的躺在老人腿上，语气透着一丝无奈“奶奶，别问了。” “你给我闭嘴，臭小子，消失两三年也不回来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外边了。” 空气霎时寂静，屠耀耀坐了起来。看向后视镜里的人，嘴角上扬。 屠昱玺也有不敢还嘴的时候。 “奶奶，你可以叫我耀耀。” “他是我的资助人，马上要国考了，哥哥想带我顺便出来透透气。” 屠耀耀心跳了一下，她临时发挥，手心不知不觉握出一手汗，她悄悄看向后视镜，屠昱玺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啊，我明白了。”百合子抚摸着她的手，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屠耀耀紧张看着窗外，不敢再乱开口。明白，她明白什么了？ 百合子表情似乎欢悦起来，对着屠昱玺说“你把我送到前面车站，你们俩先去逛逛吧，我也好散散心。” 百合子语气宠溺，“耀耀，你坐前面去，晚上回来给你弄好吃。” 屠耀耀顿了顿，清茶色眼睛笑眼弯弯，“嗯，好的，谢谢奶奶。” 屠耀耀隐隐感觉到百合子是故意在给她们制造空间，她坐了屠昱玺的旁边，鼻尖的植物香浓郁了几分。 车子驶出去不久，车内谈话气氛愈发急躁起来。 “屠耀耀，在没在听我说话，聋了？谁准你乱跑了，你解释的什么鬼东西。” 屠昱玺单手握着方向盘，清眸淡淡地看着她，一副谁惹谁死的臭表情。 屠耀耀只觉得他耳边聒噪，什么都是她错，干脆一股恼将心中的垃圾全都倒出了来。 “明明是你在乱跑，我再找你！” “骗子，你说的让我拿你当挡箭牌。” “我和奶奶说错什么了，你好好开车，我不想和你吵。” 屠昱玺手中方向盘突地猛打方向，解开手套，冷讽道“呵，有本事今晚出事别求我。” “好。” 不求就不求，今晚她就待在房间，能出什么事。 “反悔是小狗。”屠耀耀背过他，心里堵得慌，他真是她的克星。 屠昱玺手指富有节奏的拍打着方向牌，手肘支在窗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嘴唇，心里莫名烦躁。 树雨子隆本来是去找屠昱玺的问清楚的，关于那个女孩她实在有些好奇。 她刚到拐角处，就看见两抹熟悉的身影，是奶奶身边的两位老婆婆。 三月婆婆和四月婆婆窃窃私语着什么往药浴池那里去。 她跟了上去，一路偷听两人说话。 “那孩子还在上学，百合子是不是太急了。” “你十六岁就结婚，再说了，那孩子都被少爷包养了，少爷第一次带其他女人回来，还是老爷的葬礼，能是普通关系嘛。”另一个声音说。 树雨子隆手指深深嵌入软rou，包养！哥哥包养了那个孩子，他们居然是那种关系。 “少爷的池子和那孩子的浴池都收拾好了，该放的都放了，今晚，那两个孩子肯定睡得舒畅，走吧，” “走走，百合子今天亲自下厨，在等我们呢。” “藏好。” 闻言，一个紫瓶被三月婆婆立马收了起来，眼神骤然出现一丝紧张。 随后两位老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离开了药浴池。 树雨子隆躲在门后， 那瓶药，树雨子隆再熟悉不过，她的母亲之所以能成为屠昱玺的继母，用的也是那个东西，一旦染上没有回头路。 生樱是它的名字，一种必须由药引才能发挥药效的春药，被下药人只能对下药人有强烈欲望反应，对他人一旦进行亲密接触就会产生厌恶心理，除非药引同时出现在两人身上，否则药效不会消失。 可就算药引同时出现在两人身上，潜移默化中，说不定屠昱玺早已被那贱人驯服，即便药效消失，屠昱玺也会和他的父亲屠轨一样甘愿沉沦在那贱人脚下。 今晚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找到奶奶放在她身上引发屠昱玺药效发作的药引，奶奶今晚一定会给她什么东西。 百合子送来房间的晚饭她几乎全吃光了，吃的很饱。 没过一会儿，百合子就带着树雨子隆来找她，说是邀请她去泡药浴池，她还给她准备了一套很漂亮精致的浴服。 药浴池大大小小有好几个，被竹屏风遮挡起来，雾气缭绕。 百合子身边的两位老婆婆也跟来了。 屠耀耀被三月婆婆领到了指定的药浴池，而四月婆婆拎着树雨子隆到了另一边。 屠耀耀感觉自己的衣服被对方扒开时，她红着脸正想开口拒绝。 树雨子隆温柔开口，“三月婆婆，四月婆婆，你们出去吧，我们自己来，你们早点去休息。” 简直说出她的心声。 说完，两位老人也不再推脱，两人刚走没一会儿。 屠耀耀正解开身上的内衣，树雨子隆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径直朝她走来，带来直喷鼻血的视觉冲击。 丰满的双乳，以及又圆又大的屁股，曲线优美皮肤白皙，丰腴完美的魔鬼身材。 “耀耀，我那个浴池比较大，你去我那边吧。”说完，撩了撩耳后的碎发，随后走进了药浴池。 “谢谢。” 屠耀耀耳朵发热，丝毫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到另一边的浴池。 树雨子隆看着屠耀耀离开的背影，匀称恰到好处地身材。 原本打击她身材的盎然心情顿时阴沉下来，目光紧锁岸边精致的浴服。 屠耀耀半个脑袋缩在水里有些害羞，泡在药浴池，浑身神经都很舒缓， 大概半个小时，屠耀耀便听见树雨子隆从水里起来的声音“耀耀，你多泡一会儿，这对女孩子身体好，我还有事，明天见。” “好，谢谢。” 太舒服了，屠耀耀实在不想拒绝。 “哎呀，耀耀，不好意思，我把奶奶给你的浴袍给穿了，我还以为是我的，要不，我脱下来吧。” 屠耀耀看向竹屏风，上面也有备用的睡袍，回答道，“衣服而已，没关系，你拿去穿吧，我这边也有睡袍，我穿这个也可以。” 树雨子隆听到满意地回答，嘴角轻轻上扬“谢谢，耀耀，我先走了，明天见。” 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享用的。 木屐声渐渐消失在药浴池，四下无人，屠耀耀整个人浸泡进了药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