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了”

    今年的雪季似乎过于漫长，乔馨出教学楼时，恰逢雪落下。

    她没带伞，拢紧脖间的围巾，缓缓走出学校大门。

    从前，还和沈津越在一起时，她开车往返学校，现在租房的地方步行也不过二十几分钟就到达。

    日子长了，她倒更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校门口都是些等待着学生放学的家长，拥在伸缩门前四处张望，寻找自家小孩。

    乔馨走出人群，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车窗半降，沈津越指间夹一根烟，不知道目光落在哪处，神情有些寂寥，看见她之后，径直将车开到她面前。

    乔馨下意识蹙眉，她这几天就怕沈津越找到学校来，刻意晚点离校，居然还是被他碰到。

    “有些话要跟你说。”他率先开口，直白干脆。

    她看着沈津越，直觉他或许是来挽留的，抿抿唇，问，“是离婚的事情吗？如果不是，那就下次吧，我今天有点急事…”

    “乔馨，就今天，下次你不见得还会愿意见我。”他强硬的打断她的借口。

    她的躲避，他都知道，故而在这里等了她一周多，原本没抱希望，今天见到了，有些话，他必须说。

    沈津越靠边停车，走到乔馨面前，语气不容置喙，“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

    乔馨站在原地不动，就那么看着他，什么时候，她居然连跟他交谈的想法都没有了。

    她的眸中是不带感情的平静，沈津越被这眼神看得没由来心慌，刚想要开口，乔馨就勾唇笑了笑，还是那么浅淡的笑容，可这次的感觉特别不对劲。

    “津越哥，你是不是要说别离婚？”她弯弯唇，释怀地轻笑，“怎么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懂我，从小到大，我妈就说我习惯瞻前顾后，一遇到选择就会束手无策，唯一一点好就是选择了绝对不会回头，离婚这件事，我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要你对我有什么愧疚，况且，愧疚不是爱，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对吗，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你该给我想要的，而我现在，想要的，仅仅只是离婚，对你来说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也不愿意成全我吗？”

    是的，她不再是他说几句好话，服个软就又会回到他身边的乔馨了。

    她现在要离开他，很坚定、很决绝的，离开他。

    沈津越感觉有什么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剥离出去，沈津越着急地伸手拽紧她的手腕，情绪有点激动，“我也想，我也想的，可是乔乔，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你的痕迹，我好像忘不了……”

    “那是你的事情，沈津越，你别这样，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甚至还觉得解脱。

    “周衍刑？”他怔住，喃喃说出一个名字。

    乔馨点点头，坚定看着他，“是。”

    从上次周衍刑说出‘你可以这样做’时，乔馨就明了，她会对那样一个人产生好感并不奇怪，只是，现在的她，还没理清和沈津越的事情，她这几天，也在回避周衍刑。

    沈津越的表情从悲愤错愕到不知所措，他哑然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雪下得好大，她和他的发间都落了点点白色。

    雪中，他的神情悲痛欲绝，死死拽着那一丝微渺的机会，沉声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得比他好的，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不想放手，乔乔…”

    *

    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