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家法与碎瓷(邢大人受罚,虐身警告,虐虐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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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只说要拿家法,却没有具体指明,于是慎刑司主管将三种刑具都捧了过来。 蒋夜澜翘着腿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脸,目光低垂,盯着手机屏幕随意的刷着什么,淡淡开口道:“既然邢大人控制不住自己责打了陆久清,那就把你这双手也打烂吧。” “是,奴才谢小姐责罚。” 邢之还是像往日那般温顺平静,他跪直身子,摘下两只白色的手套,将两手掌心向上,平伸出来。 “邢大人,得罪了。” 慎刑司主管对邢之微微屈身行礼,然后拿起了戒尺。 邢大人平日待人宽厚,慎刑司主管也没少受他的照顾。小姐没说要打多少下,只是说要把邢大人的手打烂,他心中暗自打算一会儿下手重一些,尽量少打几板,也好让邢大人少遭些罪。 “啪!!” 厚重的黑檀戒尺砸下来,同时贯穿两手掌心,像千斤的重石从山顶跌落,狠狠砸在了邢之的手心。细薄的皮rou瞬间凹陷下去,先是一片苍白,然后马上恢复血色,以极快的速度变红变热,短短几秒内就高高肿起一道长长的尺痕。 “唔……” 邢之被打得呼吸一窒。他皱着眉紧咬牙关,顾不上消化自己掌心肆意蔓延的疼痛,开口报数:“一,奴邢之谢小姐责罚。” 蒋夜澜眼都没抬一下,继续刷着手机:“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一个字。” 邢之低头领命。 “啪!!” “啪!!” “啪!!” 周围环境瞬间就安静下来,只剩一下一下极有规律的责打声。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每落一尺都会传来清晰的回音。 小姐这次并没有遣退屋里的奴才,原本在房里伺候的近侍奴有四五个,此刻全都贴着墙边跪俯在地上,头贴着地紧闭双眼。 小姐在当众责罚邢大人。 没有一个人敢看。 可声音还是会不断传进耳朵里,他们现在都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 在这蒋宅里的每个奴才或多或少都受过邢大人的恩惠,邢大人是蒋宅的总管,下人们虽然也会怕他,但更多的是爱戴和尊敬,这几个近侍奴更是邢大人一手带大的徒弟,邢大人在这里受罚,他们比谁都难受。 家法夹着风不断砸落下来,就像他责罚陆久清那样,从指尖到手腕,每一处都被仔细的照顾到。慎刑司主管施刑无数,手上有着分寸,即使这般用力也不会伤及筋骨,一连十几下戒尺打下来,邢大人的两手已是一片红肿。 邢之闭上眼,紧皱着眉压抑着自己临到嘴边的呻吟。他努力伸平两臂,舒展手掌,一边在心里算着责打数,一边仔细体会着小姐降下的怒火。 可人都是rou做的,邢之也是人,他也会疼。 邢之的手很纤细,十指瘦长,轮廓流畅,手背上筋络分明,浅表青蓝的静脉在他有些苍白的皮肤下微微凸起,连血管蜿蜒的纹路都格外隽秀。 小姐以前就说,她很喜欢他的手。 这双手为她换衣,为她编发,可以抚平床单上的每一丝褶皱,也能种出大片大片美丽的花朵。这双手为她找回过丢失的发夹,也在寒冷的雨夜替她擦过眼泪。 邢之这双手很重要。 他多年来一直习惯性的戴着手套,小心地避免灰尘和尖锐之物,每逢秋冬之时甚至还需要涂些手霜保养。他这双手是要伺候小姐的,必须整洁美观,而且还要保持温暖和干燥。 可现在小姐生气了,小姐想要打烂他这双手。 连自己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现在他做错了事惹小姐生气,小姐不过是要打烂他的手,他并没有什么可委屈的。 可是,小姐,邢之真的好疼。 胸口闷痛得难以呼吸,似乎有眼泪在邢之眼眶里打转,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哭的,努力调整呼吸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啪!!” “啪!!” “啪!!” 那家法就像不知疲惫的机器,稳定又持续的落下来,疼痛也一样稳定而持续地传到脑海。 邢之按着规矩,挺直脊背,跪在地上伸着两手接受责打。随着时间逐渐变长,责打的数量不断累积,疼痛愈发尖锐难忍。他咬着牙尽力稳住身体和两手,却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小姐还是坐在那里盯着手机,神情冷淡,毫无波澜,让人猜不出喜怒。 当邢之在心里数到五十五时,家法停了下来。 慎刑司总管放回戒尺,跪下行礼:“行刑完毕,请小姐验伤。” 邢之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两手已然是青紫一片,每根手指都红肿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纤细和白皙。掌心肿起有两指高,大片青黑色的瘀血聚集在薄薄的皮层下,好像随时都会从即将裂开的薄膜中喷溅出鲜红的血来。 慎刑司主管还是故意融通他了。他手上的伤并没有陆久清严重。 连被小姐打烂手都做不到么? 邢之低下头,似乎在自嘲地轻笑。 蒋夜澜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奴才有些艰难的伸着被打得黑紫的双手,低着头安静的跪在地上,温顺得好像一只负伤的绵羊,面对逐渐逼近的群狼,却连一丝挣扎的迹象也没有。 “都出去。” 小姐这样说,语气依然冷淡。 慎刑司主管和其他几个小奴都俯地叩首,膝行着准备退下,可却看见邢大人望着小姐,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久清和他哥哥已经被带到慎刑司了,这会估计正挨着鞭子。陆家那两兄弟都不是身板硬的人,再加上小姐那句生死勿论,这一百下家法会把他们打死的。 因为家主说地牢阴气太重,所以小姐的新宅并没有地牢。若是陆久清运气好,没有在慎刑司丧命,还会接着被送到主宅的地牢,交由家主处置。邢之小时候跟了家主快十年,家主虽然不似外面传言那般恶劣不堪,但有时做事也真的是异常狠厉。家主一直把小姐视作掌上明珠,这次小姐被枕边人欺骗,他不知道家主会不会一怒之下忘记陆家历代的忠心,按照蒋家的规矩直接命人砍了陆久清的双手。 邢之他这辈子最感激的人,除了蒋家,就是收养照料自己的jiejie,和从小就教他为人处世的陆老师。 陆久清是他恩师的孩子,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放着他不管。 邢之跪在原地,给小姐磕头:“小姐…陆家兄弟俩身子弱,奴才求您饶他们一命……” 蒋夜澜刚舒展下来的眉顿时就拧起来了。 她盯着这个大胆的奴才,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过,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给我出去。” 邢之跪俯在那里,瘦削的脊背拱起来,好像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小姐,求您开恩……” 蒋夜澜抓起桌上的瓷茶杯就摔了过去。 “让你闭上嘴滚出去,你听不懂吗?” 杯子就落在邢之手边,飞溅的碎瓷和guntang的茶水崩了他一身,可邢之的身子连抖都没抖,他又庄重地给小姐磕了头,就好像一个对着神明虔诚跪拜的朝圣者: “求小姐开恩。” 蒋夜澜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她小时候不爱喝牛奶,邢之就这样跪着求她。 她周末不想去跑步锻炼,邢之就这样跪着求她。 她考前怠惰无心复习,邢之就这样跪着求她。 她想加班加点地熬夜工作,邢之就这样跪着求她。 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奴才? 她真是最讨厌他了! 慎刑司总管和几个小奴见形势不对都跪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蒋夜澜站起来,黑着脸怒气冲冲的走到慎刑司主管前面,拿起那块半人高的家法板子,回过身一脚把邢之踹倒在地上,扬起板子就抽了过去。 小姐已经接近暴怒,邢之顾不上自己一侧肋骨被踢得生疼,挣扎着爬起来跪好,塌肩分腿耸臀,做出一个标准的私奴受罚的姿势,好让小姐的板子落得更顺手一些。 “啪—啪—啪——” 又宽又厚的实木板子杂乱无章地砸到邢之的臀腿上,有时连带着后腰都会被一起抽到。 邢之已经黑紫肿胀的手心撑在地上,冰冷而坚硬的地面挤压着皮肤下的瘀血。都说十指连心,他一时分不清是手上更疼一些还是小姐的板子更疼一些。 “啪—啪—啪—啪——” 板子接连不断的落下来。 邢之咬着牙拼命忍耐着。 他怎会不知道小姐厌恶他,又怎不知自己张口就会惹得小姐暴怒。可是,如果现在他不开这个口,又有谁能替陆家那两兄弟求情?有谁敢替他们求情? 他现在每多耽搁一分钟,那裹着钢珠的长鞭就会在那孩子身上多抽一下。邢之虽然没少受那家法刑鞭的责打,可他最多也只因侍寝不利而挨了五十下,那时他二十一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那五十鞭子打得他几乎连命都要没了,他当然知道那鞭鞭见血的家法不是闹着玩的。 那孩子才二十岁,他还那么年轻,他只是生在了陆家,他没有办法,只是因为逆来顺受变成了父亲和长兄的棋子,就要这样惨死在阴冷潮湿的慎刑司吗?他那么痴迷画画,他甚至还没有到学校认真上过一堂油画课,就要在地牢里被挑断手筋,切掉手指,让画画变成他今生再也不能触及的遗憾吗? 但小姐真的很生气,气得连肩膀都在抖。小姐几乎是用了全力抡起那块板子,又急又狠的责打着他。 邢之很瘦,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副骨头架子,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赘rou,家法厚重的硬木板子打在他的臀腿上,就好像直接敲在骨头上一样,砸得人生疼。 “砰!砰!砰!” 木板和骨头相撞的声音格外突兀,他有种错觉,感觉自己的腿好像都要被打断了。 邢之疼得快要跪不住,他全身都在发抖,但他依然坚持着:“小姐…奴才求您…鞭刑真的太重了,陆久清会被打死的……” 蒋夜澜忍无可忍,她一脚踢上身边的一块碎瓷,语气中的怒意已经暴走:“你要是学不会闭嘴,那不如就含着这瓷片再说话!” 邢之想都没想,捡起地上的几片碎瓷,直接放进嘴里,又含糊不清地说道:“呜才谢小姐……求小姐该恩,求小姐开恩……” 锋利的瓷片瞬间就划开了邢之的口腔,三四片碎瓷含在嘴里,随着他说话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当脆响。 血顺着邢之的嘴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溅出一小片鲜艳的血花。 蒋夜澜只是一时气极,头脑发热就说了那句话,没想到邢之真的含了碎瓷,血都流了一地,还依然执拗地为陆家那两兄弟求情。 蒋夜澜被他搞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像从小到大,每次遇到这种时候,都是她先向邢之服软。 地上一片鲜红的血迹让她从冲动的暴怒中冷静下来,板子也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噪音。 邢之伏在地上膝行着转过身,抬起头望着她。不知是因为被她打得太疼还是过于替陆家兄弟着急,他的两眼湿漉漉的,连睫毛都沾湿了一片。 他含着碎瓷不敢说话,嘴角还挂着血滴。蒋夜澜看着那一颗鲜红饱满的血珠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曲折而下,沿着他的脖颈蜿蜒流淌,然后染红了他一尘不染的西装衬衫。 她又想起自己动怒的初衷,本来气还没有消,但又看着邢之一身的血实在可怜,终于把神色放得缓和一些。 她低下头问:“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邢之漆黑的眸子望着她,波光粼粼的,好像一潭清澈又深邃的古泉。他努力张开嘴,让自己的话不那么含糊:“奴才未等小姐决策,擅自做主责罚了陆久清。” 蒋夜澜摇了摇头。 “奴才多次违背小姐命令,目无尊卑,不识进退。” 蒋夜澜摇头。 又有几颗血珠从他的嘴角曲折而下,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缓缓蜿蜒,然后在下颏凝聚成深红而晶莹的一大颗—— 啪嗒。 就这样落在他跪着的两膝中央。 圆圆的血滴落在地上,瞬间向四处迸溅。 像一朵被摔碎的玫瑰花。 美得惊心动魄。 蒋夜澜蹲下身,平视着邢之的眼睛。 “邢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敢对我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