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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虹一直绷著的那根弦却“!”一声断了。掀开盖头一把将礼堂正中的红木桌子拍个粉碎,长身而立,一双英气逼人的双眸火光熊熊:“他妈的谁敢坏我婚礼,我灭了他!” 众人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礼堂内鸦雀无声。 陆翔天满头黑线:“青虹,你太激动了……” 话音未落,又一个人被打了进来。 “独孤山庄恭贺陆蒙新婚大喜!”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身形闪过,待众人回过神来,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站在了礼堂中间。 宾客中不乏江湖上的老手,看见这小男孩的身手都不由在心中暗暗惊叹起来。而那小男孩收到这麽多注目礼却依然镇静,行完礼之後指著地上的两个人道:“这两人是阴冥教的余孽,想在今晚偷袭问天山庄,正好被我碰上,就打了进来。惊扰两位大婚,是九临不是,还望恕罪。” “少爷!”跟随这小孩一起来的大掌柜这才气喘吁吁地跟著福伯跑了进来,急得直跺脚,“少爷,你没事吧?” “九临没事,让荣伯cao心了。” 明明是一个小娃娃,但那一板一眼说话的样子却十足一个小大人样,宁凡看著好笑,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秦问天也叫来侍卫:“把这两个人押下去!“ 眼看事情平息下去了,蒙青虹这才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司仪,婚礼继续!”说完把盖头重新盖回去,继续扮演贞静喜气的新娘子──至於刚才的爆发,大家就当没看见吧! 一场风波就此过去,婚礼总算是险险办完了,没有毁在半途。 而陆翔天在独孤九临经过身边时笑嘻嘻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嘿嘿,小福星啊!” 独孤九临无辜极了,却也不敢对这个美貌若妖的新郎无礼,只好摸摸自己的头,一头雾水地走向宁凡──还是这个jiejie好,看著特别和善! …………………… 十五年後。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自从成亲之後,蒙青虹已经很少对陆翔天如此气急败坏了,但今天却实在忍不住,骂了之後还不解气,还狠狠踹了他一脚。 “为什麽怪我?”陆翔天撅嘴,那无辜的小样让人怜惜不已,“小凡凡肚子里的小孩又不是我的……”况且小凡凡现在这样他也很著急的呀!为什麽没有人体谅体谅他呢?! “你还说!”蒙青虹瞪他,“要不是你怂恿,师嫂怎麽会坚持要把小孩生下来!” “我哪里是怂恿啊!”陆翔天喊冤,“我只是很肯定地告诉她,我不死,她就不会死而已啊,这不是事实嘛?” “你……”蒙青虹无语了,“你给我滚一边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家夥,年纪越大越不靠谱了! “别呀!”陆翔天见状顿觉不妙,扭著身子撒娇,“青虹,亲亲小青虹,你不要生气嘛……” “呕……”一旁的陆盼儿看不下去了,“爹,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能别这样撒娇吗?” 陆翔天转过头,水眸盈盈:“盼儿,你娘生气了,你娘不要我了,你快劝劝她吧,不然你就要成了没爹的孩子了……” 陆盼儿捂著受伤的心默默走开,来到正淡定地晒太阳的福伯身边坐下,特别忧伤地问:“福爷爷,你说我为什麽会有一个这麽丑还特别爱撒娇的爹呢?我觉得我的眼睛和心灵天天都在受到荼毒……” 福伯笑呵呵的:“小丫头,这是一个人生的哲学问题,你现在还太小,想不明白的……”然後在内心默默加一句──至少在你那扭曲的审美观被纠正之前,你是想不明白的。 唉,陆翔天这个妖孽也算遭报应了,尽管能迷倒天下所有人,但偏偏他唯一的爱女却坚持认为他是世界上最丑最丑的男人,作孽哦! “师娘!师娘!”独孤九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把抓住蒙青虹,“蒙姨,我师娘怎麽样了?” “已经进去大半天了,还没消息呢。不过你别担心,你师父也在里面呢!” “啊哈!”陆翔天跳起来鼓掌:“小福星回来了,放心放心,连‘伏尸千里’的解药都被你找回来了,这次有你在,你师娘肯定会没事的!” 独孤九临的心顿时安定了一大半:陆叔叔虽然平时很不靠谱,但关於未来的事情却往往能“一语成箴”,既然他说会没事,那就基本上不会有事了。 蒙青虹看了看後面:“对了,阿秋呢,她不是大夫吗,正好可以让她也进去看看啊!” 宁凡年轻时伤了底子,如今又是高龄产妇,虽然秦问天医术高明,但是阿秋是专长於妇科的圣手,有她在把握也更大一些。 “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让她在後面慢慢走,自己先赶回来了。”独孤九临话音刚落,那边就响起了阿秋的声音。 “我回来了。” 独孤九临差点跳起来:“你怎麽这麽快?!我不是叫你慢点吗?” “我已经比你慢了。”阿秋很认真地回答。 “你……”独孤九临扶额,对她的一根筋很是无奈。 阿秋不理他,径直往产房里走。 “哎,你现在不能进去。”怎麽说她现在也是孕妇,进产房这麽血腥的地方毕竟不大好吧。 阿秋淡定地绕过他,抛下一句:“这里有病人。” 独孤九临词穷了,想起他们之前约定好了,有病人的时候无条件听她的,只能眼睁睁看她进去,然後转身挠墙──为什麽他的媳妇这麽木?为什麽他的媳妇这麽木?!这到底是为什麽啊啊啊! 陆翔天忽然一把抓住了蒙青虹的手臂。 “一边去,我烦著呢!”蒙青虹不理他。 “青虹,我……”陆翔天脸色刷白刷白的,另一只手捂著下腹,冷汗颗颗滑落,“好疼……” 蒙青虹吓了一跳,连忙接住他下滑的身子:“喂,你怎麽了?” 陆翔天已经疼得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哀怨而无辜的抱怨了一句:“原来生孩子这麽疼啊……”然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喂!陆翔天!”蒙青虹快急死了,“我师嫂生孩子你晕什麽晕啊!喂!!” 搞什麽,当年她生盼儿的时候都没这待遇啊,到底谁才是他老婆啊?! 产房外一阵鸡飞狗跳的,产房里却忽然传出婴儿的啼哭,宛若初生的太阳扫去了所有的阴霾。 一切苦痛都已成回忆,而明天,将是无限美好的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