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篇: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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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 “終於醒來了!”那張漂亮的臉湊了過來,貓似的眼眸裡滿是擔憂,“有哪裡不舒服嗎?” 雲雀恭彌拿掉氧氣罩,面露殺氣,“那個人在哪裡?我要咬殺他!” “六道骸被抓走了,大概有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他。”她握著他的手,“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休養,等以後他出現,才能有力量咬殺他。” “拜託了,好嗎?”她眼裡蓄滿了淚水,欲落未落。 他垂下眼睫,捏緊了她的手。 沉默了一會,他說:“餓。” 她笑了起來,“早就準備好了。” “恭彌醒了。” “太好了,”藍色的貓眼彎了起來,“我明天去看他……應該還沒出院吧?” “當然沒有,他傷得很重,骨頭都斷了好幾根,沒那麼快出院。” “眼淚,是必要手段呢。”他捧著她的臉,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不過,我還是希望妳不要哭。” “沒辦法嘛,本來他硬要出院,如果不是我哭了,他不會乖乖待在醫院。” “真是令人感到意外,他居然也抵擋不住妳的眼淚。”諸伏景光若有所思,“該不會……” “只是看在兒時玩伴的情份上而已。” “真的嗎?” “真的。” 趁著少女去接水,青年開口:“恭彌,你喜歡我家飛鳥嗎?” “……” “喜歡的話,希望你能有準備,”他頓了頓,“她不是你一個人的。” “我們幾個兄弟其實都是父親安排給她的未婚夫,等她長大,我們可能會結婚。”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 “但是,她當然也可以跟別人結婚,”他輕聲地說,“不過她的未來夫婿要忍受有我們的存在,因為我們是不可能離開她的。” “如果你接受,那就儘管喜歡她吧。” 少年始終沒說話,像是在思考,又可能是無聲的拒絕,諸伏景光猜不透。 飛鳥拿著水瓶回來了,她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 把水瓶放到桌上後。 “剛才我去看了綱吉他們,都很有精神呢。”她沒話找話,試圖讓沉默的氣氛活躍起來。 “小孩子的恢復力就是好,”溫柔的貓眼哥哥笑了笑,“話說回來,這次就只有妳沒事。” “麻醉槍最棒了。”她坐到椅子上,“幸好有準備,不然恭彌就被六道骸附身了。” 聽到關鍵詞的風紀委員長抬眼看著她。 “六道骸給自己打了附身彈,可以附身到別人身上,前提是被他的武器傷到。”她摸上他的手,雙手捂著他有點冰冷的手,“那時候我幫你擋住攻擊……你,應該不會想讓別人cao縱你的身體吧?” “道謝就不用了,只要你休養好就行。”她眉眼彎彎。 “……嗯。” “其實,我覺得六道骸有些眼熟。”她在畫著圖。 “他的長相?” “這樣。”她拿起畫冊。 “鳳……啊,失禮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打一下電話。” “——那個,零,能幫我翻找一下飛鳥小時候畫畫的冊子嗎?因為飛鳥問了……如果找到一個藍紫色頭髮的人像,就拍下來傳給我……謝謝。” “我小時候也有畫?”她疑惑。 “那是差不多九歲的事了。”他回憶,“那時候是冬天,妳在庇護所遇見一個小孩,自那之後妳惡夢連連,直到戴上捕夢網。” 他伸手勾起她藏在領子下的項鍊,一個精緻小巧的捕夢網垂著。 “啊?這不是先生給的生日禮物?” “是啊,但另有意義,就是讓妳不要再做惡夢了。”他察看了一下手機。 “但又跟六道骸有什……我遇到的那個小孩該不會是他?” “妳看。”他拿起手機。 在她面前照片的是一張左下角寫著鳳梨妖精的畫像,中間的人是明顯小了很多的六道骸,那藍紫的髮遮住他奇異的右眼,看起來很純良。 “哇,我真的畫過?”她忍俊不禁,“鳳梨妖精?” 他低頭傳簡訊,“當時先生地位還沒那麼穩,沒辦法派出大量手下去找,只好先給妳捕夢網,後來就沒有再做惡夢了。” “喔……可是那個人對黑手黨很仇恨欸,怎麼會在黑手黨旗下的庇護所?” “在那之後有去庇護所找,可是已經找不到了。”諸伏景光收起手機,“可能是知道了是黑手黨經營的,所以才不去了。” “有可能。”她握著捕夢網。 “……試試看吧,”她把項鍊放在床頭,“希望不要做惡夢。” 少女閉上眼睛。 她卻罕見地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是原生世界的實驗時期,對於被用藥的痛苦她選擇淡忘,因為她已經得到很多幸福了。 “Kufufu,沒想到科爾沃的大小姐也被實驗過啊。” 陰暗壓抑的畫面一變,變成綠意盎然的森林,她眼前站著一個人,他身穿白襯衫,臉上掛著嘲諷的笑。 “呃,那其實是上個世界的事了,不知為何今天夢到了,”然後稱呼他為:“你好,鳳梨妖精先生。” “……妳依舊是如此,沒品味。”他面無表情地說。 “聽說你以前捉弄過我?”她目光移開,抱著膝蓋。 “我手下留情了,”他頓了頓,“看在熱可可的份上。” “……喔。” “妳是輪迴者?” “不,是穿越者。”她更正。 她和其他人都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裡的,在他們穿越這個世界之後,原生世界的時間就暫停了,是千夜先生和同位體秋夜的系統弄的。 “穿梭時空嗎……不怕我告訴別人?” “那也要你從監獄出來。” “Kufufu,別小看我的能耐。”他走到她面前,伸手。 飛鳥眼睜睜看著他用指尖觸摸她的額頭。 “不怕我做什麼?” “你把我從惡夢中拯救出來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是好人。 “真是天真……” 她眼皮沉重,在徹底昏睡過去前聽到他說:“Kufufu,祝妳惡夢連連。” 事實上,她一夜無夢。 隔日清醒過來後,看著項鍊發呆。 過了一會。 “心口不一啊。”她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