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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从他头上飞快地划过去,待他伸手去摸, 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低声的嘀咕了一句,甩了甩马鞭,驾马缓缓地在马车间慢慢穿梭。 “先去容王府。”马车里传来太子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容王世子的声音,夹杂着翅膀的扑棱声:“你不是还有事吗?先回去才是, 等你回了我再回也不迟。” 左右也不好走,元德不疾不徐地等着车厢里的主子慢慢争论。 说不好他们一会就变卦了。 元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么多马车,全都挤在一起,连马鼻里喷出的白雾,都带着温暖的气息。 这几日,太子和容王世子又莫名其妙的重新好了起来。昨天,容王世子又跑到了太子那边,等到事情忙完,天晚风寒, 干脆也就没回去,又留了下来。 今日早上, 就一同乘了马车来国子监了。 只要这两人一直好下去,他们下边的人就不会怎么为难。太子性子好,大多数时候都是让着容王世子的。 齐澜瞥到白露给容玦的信,道:“先去容王府,不管怎么说,你都有五年见到王爷了吧?你就不想他吗?” 当然想。 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容玦面上却不会露出半分,他拢了拢小白往外探的鸟头:“你应该先回去,再怎么说你都是太子,不能老是我先。” 齐澜眉眼含笑:“这会记得起我是太子了?” 容玦抿了抿唇,缓缓道:“毕竟是藩王,私下见面好像不太好吧。” 他没有说是谁,但睫毛一颤一颤的,被睫毛遮住了大半的眼光却是期期艾艾的转向了齐澜。 心脏猛烈跳动到几乎要蹦出胸膛,齐澜咽了咽喉咙,才将要到喉咙口的心脏给压下去:“你这么为我考虑,是为何?” 这个还需要原因? 齐澜不说,容玦还真没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往齐澜那方面想。 “怎么说我都是你这边的,勉强……算半个幕僚吧,为你着想不是应该的吗?”容玦粗声粗气的,似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要按他平日的行事作风,这种事在他看来其实是无关痛痒的,自然是以自己方便为先。 看容玦有些跳脚的意思,齐澜也不逼了。 他又端正了神情:“这点不妨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很有道理。 容玦想了想,自从他选了齐澜后,大家都默认容王府是□□了。 === 容绪到了定京,按理也应当是亲自去往同熙帝请安报一声,然而他却只是打发人往宫里带个话就算完了,说是舟车劳顿,待休息好整理好仪容后再去。 同熙帝得了消息,好悬没把手里的茶泼到传话的小太监脸上。 他抖着眉毛,喘了会气。一旁的刘安见势不好,急忙将人挥退,将他缓缓扶到座位上:“这容王就是这脾性,都多少年了,陛下且放宽心些。” 同熙帝喘了好一会再停下来,又抓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些,喝得急切不免呛了几口。 刘安脸色毫无变化,慢慢地帮同熙帝拍背缓解:“陛下莫急,容王总会进宫的。” 同熙帝哼了一下:“朕知道,就是有些气不过。” 他的眼底划过一道寒芒,不再说话了。同熙帝心底清楚得很,容绪这是没办法了才进京,可都这样他还是不愿意低头。 目光转向高台上面的龙椅,明明他才是天下之主,容绪却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把他当可有可无的存在。 同熙帝:“这会国子监也放学了吧,容王世子应该也是赶着回去了吧?” 刘安答道:“看时辰也是差不多了,陛下有事?” 不过十里地,漠北有好马,这点距离眨眼就能到。 “罢了。”同熙帝摆手,“让他们父子团聚先。” “陛下仁慈。”刘安赶紧恭维他。 不想同熙帝又转到另一个人身上:“朕记得,今儿容王世子是同太子一同去上学的,是乘一辆马车同去的吗?” 刘安:“是,太子说是没必要,都是同路的,不过顺手的事。” “那太子也跟去容王府了?” 刘安一顿,不再流利了:“这……不知,还请陛下稍等,奴婢这就去查个清楚。” 他说着,抬腿就要走。 “不必了。”同熙帝叫住他,“朕不想知道了,你下去吧,让朕静一会儿。” 刘安看着同熙帝,动作迟疑,不再动了。 同熙帝见到他这样,厉喝一声:“没听到朕的话吗?!” 刘安忙应几声是,倒退出去了。 同熙帝待到刘安完全退出去了,这才放松自己,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这个刘安……”他勉力拿起喝剩的茶,胡乱地吞咽几口,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叹气。 龙椅之前的桌案上,各地送来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齐摆放好。 ——这些都是刘安做的。 同熙帝处理奏章不喜人多打扰,往往是只留了刘安一个,他识字又识趣,该怎么做心里都有个数。 “总比是一头白眼狼好。”空旷的大殿,同熙帝无力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坐了会,自觉已经恢复好了,又走桌案那里,在最矮的那一叠奏章里抽出一本,奏折最后龙飞凤舞的签了一个人的名字——容绪。 这是一封正式请封容玦为容王世子的奏折。 御笔朱批,鲜红浓厚的朱砂墨水,在纸上滴落一个红点,同熙帝一顿,终究还是挥笔。 ——准奏。 容玦这个容王世子,其实一直都没有正式的仪式圣旨证明。只不过是容绪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大家都这么称呼罢了,久而久之,竟然没人记起这件事来了。 原本容绪也不在意的,在他看来,无论同熙帝认不认,容玦都是他的儿子,漠北也迟早是他的。 首先提起这事的还是谢流。 “还请王爷多做考虑,世子虽然是您的儿子,却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这样一来,若是以后陛下想要收回容王这个爵位,可是有由头的。” 容绪啧了一下:“也就你们喜欢玩这种肮脏的把戏,没那道圣旨阿玦就不是儿子,简直可笑。” 谢流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置身马上,不急不忙的拉着缰绳:“这可不怪我。” 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定京城,热闹的街道人群自动分开,两边的酒楼商铺都有人站着,好奇地看着他们。 谢流听到两边都有人赞美容绪的相貌,英武大气什么词都有,到了他这里就是这样的: “这个豆芽菜是谁,哪来的脸与容王同行?” “这个小白脸,弱不禁风,怎的骑那么高的马都不掉下来的?他真的是从漠北来的?” 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