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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腿!” 关青浑身酸痛着爬起来,拎着程悍甩来的棍子,头一次被他骂的心服口服,也头一次感受到少年人原有的、不顾一切的狂劲于刺激。 他小心地凑到程悍身旁,俩人背靠着背肩贴着肩,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并肩作战。 “打架第一准则:保持距离,下盘要稳,千万别倒!” 程悍这边说着,那边挥起甩棍别开一记冷刀,一脚踹在那人胸口,果然给那人踹倒在地。 “打架第二准则:灵活机动,切莫站桩!” 这边话落,程悍一棍子削在一举着钢管不知该动还是该不动的小子的天灵盖。只见那小子木呆呆地握着钢管,两秒之后一股血从发际线流出,还瞪着眼睛就扑通倒地不起了。 程悍把甩棍甩的一阵破风的响声,他锋利黝黑的眉眼间一片猩红,嘴角嚣张地扬起,攥着甩棍挨个儿人扫视了一遍,还顺带装逼地走了个圈圈,声音掷地有声四平八稳,竟当场教起学来: “打架第三准则:抽冷子,眼要利,手要快,更要狠!” 他说完还看着一个举刀的半大青年问:“记住了吗?” 那青年傻不愣登左右看了看,这才骂道:“记你麻痹!” 程悍呲牙一笑,一口白牙在血染猩红的唇间森森然,他两步起跳跃到半空,弹跳力惊人,半空中准确地踹到一人脑侧,凌空落下时还能一棍子抽倒一个。 体能加武力值简直开了外挂! 那帮混子震慑于他盖世绝伦的打架能力下,一时间四下张望都不敢出手,程悍棍尖一指: “一帮废物!下一个谁上?” 那群人蠢蠢欲动,关青心道不好,果然下一秒这帮人乱成一锅粥,棍棒齐挥,毫无章法兜头一顿乱劈乱砍。 关青一边举着棍子挡,一边挨着揍,急道:“现在怎么办?” 只听程悍气沉丹田一声吼:“跑!” 于是俩人屁滚尿流,卯足劲儿撒丫子狂奔,屁股后还跟着一帮人狂奔。 跑到桥上,关青迎着风喊:“前面有埋伏,怎么办?” 程悍迎着风回:“跳江!” 于是一帮人气喘吁吁地在桥边停下,双方都尽力竭,动作虽比之前慢了,可一个个咬紧牙关,出手却比之前更狠了。 关青只觉得手臂都打麻了,见程悍光说不做,就骂:“你他妈倒是跳啊!” 程悍背靠栏杆踹开一人,也骂:“我他妈不会游泳!” 话虽这么说,人却已经坐上了栏杆,还没等他准备好,关青手臂一撑,翻身跃到栏杆外,一把揪住他: “给老子跳!” 那身体失控的几秒钟,伴随着程悍的一声“我cao”,扑通消失在滚滚浑浊的江水里。 ☆、 第十二章 因为那声“我cao”,程悍掉到江里时灌了一大口水,他被奔流向前的江水推向远方,慌乱中随波沉沦,眼前是一片漆黑。 然而有只手牢牢地攥住他的手腕,跟着他无凭无依的身体被那只手的主人托起。眼前是一团更深的黑影,他想开口说话,却在张开嘴时被另一张嘴给堵住了。 那大概是程悍此生最张皇失措的时刻,他像只陡然被扔到水里的大笨熊,竭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搂住关青。 “差一点点,我就要放弃了,”关青失笑着说:“你太能折腾!肺活量又大,我本想渡口气给你,结果我一亲上你,感觉你就像个强力吸尘器,差点儿把我的肺都给吸出来。” 程悍对他的描述很不满,“我还没嫌弃你呢!我本来在水里憋的好好的,结果你渡的那口气让我的肺涨得都要炸了!” 他愤慨地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眯着眼睛,探究地看着关青,“你是不那时候故意占我便宜呢?亲上就不撒嘴了!” 关青好笑地瞧着他颇为自得的神情,对此结论不置可否。只接着说到: “那时候,水里的一切都是冰凉的、柔软的,只有你是又热又硬,咱们俩纠缠在一起,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把你带出水面。我心里一个劲儿地骂你,其实水面离我们不远,但你死沉死沉,一直摁着我做无用功的挣扎。我刚想揍你一拳,就感觉到你摁在我肩上的手松了。我突然就怕了,特害怕!我怕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却救不了你,我怕我一松手,你就真的沉到江底成了一具死尸。 在后来我暗恋你的无数个时间点,你身边有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我问自己是不是那时候你死了,我现在会好受点儿?答案是绝对不会。 有时候恨一个还活生生的人,总比恨一个死人好。况且我也不知道你死了,我对你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单这两种感情的任何一种都好说,就怕它们二者合一,爱恨纠缠,那才叫我发疯。” 他每说一句,程悍的表情就凝重一分,等他说完,程悍眉头死锁,眼中一团浓雾,深邃而郁结。 关青对他的感情要比他想的深得多,说到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把他性取向掰直,或者换个人喜欢的问题。说到现在,就是成与不成的问题。 但能成吗?程悍自知这辈子自己没对男人动过一点点心思,要是真有那方面的取向,早在监狱那些年他就成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关青从他的表情就能猜出他的想法,“我知道跟你说完这些你肯定接受不了,我也没指望你能接受。就是有点儿不甘心,我喜欢你这么多年,还不许让你知道我的心意,那我活得得多憋屈!”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笑,程悍也笑,“是,您现在可硬气呢!敢把这些话说给我听,也不知道是我这些年憋屈了,还是您这些年本事真见长了。” 他只是句玩笑话,却惹得关青一个火辣辣的眼神扫过来,那眼神中过于直白的崇拜和爱慕让程悍面红耳赤。 他借着掐烟的功夫别开那道视线,看了看表,站起身, “我该去酒吧了,”他顿了顿,“晚点儿再说吧。” 谁想到关青也跟着站起身,“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想再多听听你唱歌。” 程悍稍有犹疑,点点头,“我车里等你。” 等上了车程悍才回过神,本来去酒吧就是为了避开关青,怎么到最后他一直在让步?搞得他现在去哪儿满脑子都是这事儿! 酒吧在小城的古镇一条街上,临河而建,每当夜上灯阑,河边就亮起一排红灯笼,映照下的纸窗木屋格外雅致。 但来往的客流既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尤其酒吧更是龙蛇混杂。可正是这种混杂,才给了地下音乐人无限的可能性。 程悍跟关青到的时候,不仅乐队和酒吧的人到齐了,连久未露面的饶也都在。 饶也,一个集平胸与张狂于一身的女子,平胸是天生,张狂也是天生。只因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