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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们本身就隔着两个世界,他只能看着白熵在属于他的那个漩涡里起起伏伏。 而他能做的,仅仅只是祈祷,祈祷终有一天,白熵可以摆脱所有的束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白熵……”李安然如同喃喃一样的轻唤了一下他的名字,那声音轻如羽,宛如叹息,瞬间就被淹没在了海边的潮水声中。 ☆、Chapter.12 天终于完全的暗下去了,海平面那边已经没有一丝亮光传过来了,只有海潮拍打翻卷沙子的声音。 白熵就这样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深秋的海水的冰冷他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 最终还是李安然走过去:“好了,回去吧,天黑了。” 白熵侧头笑笑:“回哪里去?” 李安然一顿,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回家吗?现在白熵最不想听到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字了吧? 于是他犹豫了下道:“你上一次走的时候,啤酒还留了不少在我家,要不然……去喝完它们?” 白熵这下真的笑出来了,他忽然说:“李安然,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李安然听得出来,这句话大概是褒义的,于是他也只是笑:“命吧……” 白熵接过了李安然递给他的西装外套,一步一步的走回车那边:“忽然觉得,认识你真的挺好的,我和我身边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李安然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白熵一起回去,每一脚都踩在柔软的沙滩上面。 “别看我朋友那么多,但那些人……呵。”白熵难得话多,“没想到就是你,还能说上几句……” 李安然依旧沉默不语。 其实他和白熵是一样的,他早年的时候把所有的时间投入在学业和工作中了,直到这两年,这节奏才稍微慢了点下来,这也是拖了白熵的福。可如今年近三十了,回头一看,一个朋友都没有,除了在养老院的外婆,亲人也一个都没有了,唯有的只是那些有着债务关系的远亲们,前几年把钱都还清后也就再也没联系了。 他李安然的生活,特别的简单,家里医院两点一线,周末去养老院探望外婆。 没有朋友,也没有丰富多彩的生活,某种角度上来说,白熵也是他唯一说的上话的……朋友吧。 “其实……”李安然挣扎了一下,开口。 “嗯?”白熵已经准备开车门了。 “我可以听的……”李安然认真的说道,“白熵,如果有什么觉得难过的,生气的事……都可以说给我听的……我会听你说的……” 说完这句话,李安然有些忐忑。 如果说七年前的时候自己还年轻,也不知道白熵是什么身份,可以和他大呼小叫,那现在和七年前早就天翻地覆了,白熵是高高在上的帝研集团白家少爷,光是这个身份就可以让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去和他攀关系,人人都想和他成为「朋友」。 自从知道他这个身份后,李安然就特别明白两个人的距离……隔了一个世界那么远。 当白熵的朋友什么的……他其实是完全没资格说这句话的。 可是他还是说出来了,李安然觉得,做人不能太被动,不能太窝囊,今天想要去去抱住对方的那个念头被遏制住了,如果连做可以倾听的朋友的这个想法都无法说出口的话,他想,自己就真的太软弱了。 果然,白熵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都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竟然摸了下李安然的头发,笑了下:“呵,好啊。” 口气虽然有些无所谓,但并没有嘲笑的意思,李安然微微的松了口气,随后拨开他的手:“别这样,我比你大。” 白熵笑笑没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作为你带我来这里的谢礼,我来开车吧。” “你的手……” “这点伤算什么,上来吧。”白熵扬了扬自己的手,“放心吧,我不开快车。” 李安然也不勉强他什么,便坐了上去。 “感觉我以后说不定要成为你家的常客啊,以后记得经常备点酒在冰箱里啊。”白熵开着车说道。 李安然轻笑:“好啊。” 说完,两人便没有再讲话了,车子平静的行驶在夜色之中。 >>> 比起已经平复了心情的白熵,另一边的白博他们显然就没那么容易消气了。 “这个臭小子!简直气死我了!”白博回到家里,愤怒的把佣人递过来的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拍,“越来越不像话了!” 今天这好好的场合就这么被搅合了,白博不能不生气。 他们白家这特殊情况外界的人多多少少知道点,反正就是大老婆疯了,但是白博不离不弃给她治病,甚至不愿意送她去精神病院,特地买了套郊区风景好的房子给她养病。当然,就是对外界这么个说法,至于其他人信不信,白博也并不多关心。 但今天白熵在外面这态度,无异于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白博就是出轨找了其他女人,要不然他儿子怎么会那么讨厌后妈和同父异母的meimei? “阿博,先喝杯茶吧,不要气了。”白熵的二姨,也就是白博的二老婆——夏素,拍了拍白博的后背,劝道,“阿熵他……唉……是我不好,早知道今天我就不该带小觅去的。” 小觅自然就是她的女儿,白熵同父异母的meimei——白觅,白觅听到母亲这么说,不服气的噘嘴:“凭什么啊?我们也是白家的人,总不能因为白熵哥不喜欢就一辈子没名没分的吧?” “小觅。”夏素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白博气道:“胡说八道!什么没名没分!你们跟了我这几年,谁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白觅委屈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是白熵哥,他在外面……” “你说什么?这家里当家做主的是谁?!”白博听了这句话再一次生气起来。 白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小声辩驳:“我的意思是……外面的人觉得我们家唯一的继承人肯定是白熵哥,所以……所以他不承认我们……我们以后……” “谁说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白博拍了下桌子,有些恼羞成怒。 其实外人说的也没错,白家就白熵一个儿子,将来不是他继承家业那得谁继承?白觅怎么说也是个女儿,而且还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女儿,每天光顾着打扮玩乐,公司要是交给她那就是笑话中的笑话了,这些年白博也不是没努力过,想和夏素再生个儿子,可是两人年纪都大了,根本不行,前年好不容易怀孕,没两个月就没了,此后便再也没有怀上过。 对此,白熵的评价是作孽多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