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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门被宋清尧头也不回地狠狠甩关在身后,他走到床边的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等你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就安安稳稳地找个女孩儿订婚——在那之前我会让你好好尝尝被男人干的滋味,你如果不愿意安定下来,我不如让你死在这张床上。” 宋清年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没懂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灯光下那双瞳子仿佛盛满了盈盈的水光,荡漾着懵懂的情绪,就好像……宋清尧心口一麻……就好像很多年前那个小男孩儿刚刚被接到自己家里,踉跄着跑过来抱着自己的腿,迎着午后的阳光抬起脑袋来软软地叫他哥哥,……那时也是这样懵懂而惹人心疼的目光。 宋清尧觉得刚刚放了狠话的自己,似乎又得把话都吃回去了。便在这时,那双眼瞳里兀然溢出笑意来,晶莹得像是泪光一样:“好啊哥哥,来,你来弄死我吧?死在你的床上,我是不是也算还了宋家的恩情了,啊?” 宋清年扬起脖子来不让眼泪流下,强噙着笑意看宋清尧……哥哥,还干净了这份恩情,等到下辈子我再遇上你,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说我爱你了? ——明明我他妈跟个傻/逼似的爱着你啊?!明明我跟那些爬到你床上去的男男女女都不一样——我不爱宋清尧这个名字我不爱他的容貌不爱他的家财不爱他的情话——我他妈明明只爱你!明明是我最爱你了啊!? ……为什么……我却最没资格跟你说这个话呢? 宋清年看着宋清尧带着不可置信和暴怒的情绪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不由愈发笑容满面,连泪水都跟着洒了一脸—— “你cao/死我吧,”宋清年迎着刺目的光线再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泪水在他的眼角蜿蜒,到翘起来的唇角,融进去,是他尝了十几年的苦涩酸咸,“哥哥……” 宋清尧迟钝了十几年,直到这一刻,他才听见那张宋清年始终不敢逾越的窗纸被撕得粉碎的声音。 这是雷池,不该半步逾越。 宋清尧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只是刹那之后他就像只进食的野兽一样猛然扑上去将猎物撕咬在身下—— 是雷池吗?那就劈死他俩好了。 034 宋清年遇上宋清尧的时候只有六岁,一副rou滚滚的模样,第一次见到白衬衫米白裤子的所谓“哥哥”漠然地站在庭院里,就“滚”过去蹭了那人一腿的口水。 宋家的大少爷生而冷淡的性子,这一点似乎人尽皆知,即便多少年后时局所迫他不得不变得圆滑善舞,依旧逃不脱那个凉薄的本性。唯独除了对那个跟他本没有半点关系的弟弟,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比前一点还要广为人知。 十几年后宋清年看着六岁的自己手脚并用地挂在那人的大腿上被第一次带进了家门的一幕的录像时,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兴许他这辈子是注定要栽在这个人的身上的,从一见面就有所预兆了。 慢慢懂事的那些年里,他对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宋清尧实在是优秀到了极点,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他都有着真正值得外人夸赞的地方——而不是像宋家的那些应酬对象面对他的时候费尽心思地寻出些长处来。 而在宋清年的眼里,这个比自己大上九岁的哥哥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所有的光环都是加诸他的哥哥的身上,他被忽略的时候却不觉得嫉妒,只有些难过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追上那个人的脚步,站在那个人的面前,让那个人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只可惜那一天他还没能等到,他的世界就翻天覆地了。 在他到了宋家的七年之后,在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自己的哥哥怀有怎样违逆的情愫的时候,一场震动席卷了宋家。 那时他到底还是小,只记得将他带回这个家里的爸爸mama是被人抬到家里的——他见到时两人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凉,像是一块冰棱轻易地凉透身心。兴许那时候他还不能明白对于宋家这样一个背景的家庭来说,这两个人的去世代表着他和他的哥哥该有的什么样的恐怖下场,但是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那些曾经萦绕周身的目光里的情绪的变化,他更能看到,明明成绩非常优秀,已经决定出国读研的哥哥突然中止了学业,甚至连本科的毕业证都没拿到就直接退学的巨变。 外界那些风起云涌他半点不知,即便是在整个宋家都摇摇欲坠的那些年时里,他的哥哥依旧是将他护翼怀中。 而就连这曾经的危机,都是在几年之后风平浪静的时候,他的哥哥才会无意地与他提起。 宋清年记得宋清尧用云淡风轻的语气一语带过自己凭仗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在洛城重新站稳了脚跟,中间的过程他不被允许得知;还是后来他从家里哥哥的手下那些人那儿百般探知,那段时间的血雨腥风,他的哥哥有多少次跟死神擦肩而过。 甚至他想,那段日子他守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在半夜迎回一身冷凉气息的哥哥扑入对方怀里时,错过了多少擦过鼻尖的血腥之气? 而时至今日,那人依旧是以最温和无害的怀抱将自己纳入羽翼之下,不受半点侵扰。 只可惜,这都不是他所想要的。直到他第一次见到宋清尧的怀里倚着那些个面容漂亮的男孩或者女孩的时候,心口的闷痛才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到底失去了什么。 奈何他懂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可以不顾后果地说出喜欢的年龄,已经过了伦/理不辨无所畏惧的时光。 他怕。 他怕他说出来之后,他和宋清尧恐怕连兄弟之情都无以维系,他怕他连靠近这个人的亲昵都被推拒,他怕他连看着这个人的背影的权力都被剥去。 只是他越来越难压抑——胸腔里的嫉妒像虫子一样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苦闷和难过让他彻夜难眠,那个人身上属于旁人的香水味道让他几近崩溃边缘。于是凭仗着宋清尧独一无二的宠溺,他任性得彻底——整个洛城与宋家交集对宋家的背景有所耳闻的人,有哪个不知道英明一世的宋清尧,有个任性到了极点的弟弟? 没人劝宋清尧将这个再明显不过的弱点藏起来,因为有过前车之鉴——当初宋家独力难撑的时候,偏有jian猾的寻了个缝隙将宋清年掳了去,只是这威胁的信息还没发出去,远在他国的宋清尧放下了手边处理的所有事务,总公司董事会的股东大会抛在一旁,带了十几个兄弟订了时间最近的航班飞了回去。 航班先落在了X市,继而转回洛城。当天晚上,挟持了宋清年的男人就被人踹开了房门,宋清尧猩红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当着他的面一根一根踩断了他藏在X市的家人的全身长骨——而那时候宋清年已经平安无事地被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