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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来的目光,淡定从容的面色下,一抹深意自眼底一闪而过,快得不留丝毫痕迹。未几,再次自后殿出来的,便是昭元帝与身后二位一袭盛装,妆容精致华贵的文妃与晋妃。眼见昭元帝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出现,群臣再次起身,躬身齐声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昭元帝在赵德胜的服侍下抬脚缓缓上了御座,文妃与晋妃也依次落座与御案两旁一左一右的妃嫔席位。三人皆落座,至此,昭元帝方道,“诸卿平身!各自落座罢!”“谢陛下——!”语毕,群臣皆立,各自坐下。与此同时,殿内一角的管弦之声响起,在庄重而悦耳的声乐中,赵德胜正式宣布,“除夕之宴——起!”殿外,端着御膳房刚做出来的佳肴的宫人们鱼贯而入,从皇帝到臣子之间一一布菜。同时,事先已排好歌舞的歌姬们鱼贯而入,着彩妆,点红唇,长袖翻转间,宛若行云流水的金阙舞自歌姬们婀娜多姿的身形之中缓缓浮现。勤政殿内,灯火通明,声乐并起,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宴,便在这歌舞升平中,正式开始。酒过三巡,不少大臣渐渐喝红了脸,言辞间也不再拘谨,交头接耳间动作也大胆了许多。然而依旧有不少清醒的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因为他们隐隐感觉,这场宫宴的重头戏,或许即将到来。此刻,大殿外已步入黑夜之中,连那本该点缀夜空的漫天星辰也已被看不见的层云彻底掩埋,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黑暗。殿内,御案之上的昭元帝忽而扫了赵德胜一眼,淡淡道,“是何时辰了?”赵德胜颔首道,“酉时三刻。”昭元帝用指尖轻轻敲击御案,赵德胜会意,悄无声息的的缓缓退下。与此同时,容修注意到这一幕,忽而朝身侧一直随侍的子砚道,“秦川何在?”子砚愣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秦川不在这里,连忙道,“奴才不知,方才他说自己会过来,奴才便没有等他。”容修道,“去将他寻来。”“是。”子砚应声,悄然退下,出了勤政殿后,便紧赶慢赶着往东宫方向跑去。未几,回到东宫后,子砚便四下寻找秦川,在正殿内看到偷吃点心的子涵后,脸色一沉,道,“你敢在这里偷吃,不怕旁人看到吗?秦川哪里去了,你曾可见到他?”子涵被突然出现的子砚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拍着胸脯小声道,“只要你不说,有谁会知道?”瞥了子砚一眼,又道,“你是回来找秦川的?他应该在自己房中,之前见他回房,之后便不在见他出来。”子砚道,“我这便去寻他,你自己注意一些。”言罢,子砚转身离开正殿,片刻后便到了秦川所住的房间。望着这间房紧闭的房门,子砚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连忙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进屋后,瞧见屋内一幕,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目眦欲裂,惊声道,“秦川——!”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第一卷的□□即将到来,撒花……第62章入局戌时,皇宫东门外,一支数百人的禁军队伍悄然集结,指挥的,正是禁军副统领管冲。他抬眼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朝身后副将道,“是何时辰?”副将颔首道,“戌时。”“时辰到了,上马。”言罢,管冲翻身上马,副将连忙跟在身后,管冲一马当先,沉声道,“今夜的目标,文公伯府,出发!”“是。”数百名将士齐声应下,一时间声震大地,同时迅速动身,数百名整齐的步伐齐齐奔向东南方的文公伯府。此刻,勤政殿外,子砚拿着一封边角被血染红的书信,面色惶恐不安的急急忙忙往勤政殿大门而来,前脚踏入殿中,殿内的歌舞正好散去。群臣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往身形不稳的子砚瞧来,见子砚面色发白,神色惶恐,不少人脸色皆沉了下来。有人出声道,“哪个宫里的奴才,这般没有礼数!如此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若是惊扰了陛下,小心要了你的脑袋!”闻言,子砚面色更是惶恐,小心翼翼的望向自家主子,浑身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容修见了,眉头微蹙,缓缓出声,声音不大,却在众人发觉不对劲而渐渐安静下来的大殿上清晰入耳。“子砚,为何如此惊慌?出了何事?”与此同时,昭元帝身旁,赵德胜悄无声息的出现,朝昭元帝微微颔首,俯首至耳侧小声道,“陛下,贵妃娘娘到了,就在殿外。石林也已候在外头,随时可入殿内。”昭元帝颔首,道,“稍等片刻。”他的注意力,此刻已被大殿内吓得有些魂不附体的子砚吸引住,他隐隐感觉事情有变,而这变动,或许会对自己安排的计划有利。让赵德胜站定一旁,昭元帝望着殿内正中央面色惶恐不安的子砚,沉声道,“你是东宫里的奴才,出了何事竟如此冒失?连话都不知回了?”被昭元帝的声音一震,子砚心底一慌,连忙俯身跪地,大声道,“还请陛下恕罪,奴才……奴才实在是被吓到了!”容修道,“究竟出了何事?仔细说来,不用害怕,有父皇在此,自然会为你做主。”闻言,大殿之内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子砚身上,神色各异,静观其变。“是,殿下。”子砚稍稍平复心境,沉默稍许,忽然道,“回陛下,奴才方才回东宫寻找与奴才一同侍奉殿下的同伴秦川,遍寻不见。后来寻至他房中,竟发现他被毒死,且留下了这封书信。”闻言,文妃的脸色蓦然一变,四处环顾一眼,见无人注意自己,立即掩藏自己惊慌的情绪,冰冷的眸光落在跪在大殿中央的子砚身上,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详之感。却在下一刻,被逐渐验证。大殿中央,子砚将被血染红的书信双手奉上,道,“秦川信中言明,他受文妃娘娘之命,以胁迫冷宫中的温贵妃为由,命他下毒毒害太子殿下。秦川不愿毒害太子殿下,又不忍心见旧主被文妃娘娘胁迫,两厢为难之下,便饮下文妃娘娘钦赐的毒.药,自尽身亡。想以此事,让太子殿下与陛下警醒,认清文妃娘娘的真面目,查清此事,为他,为殿下,为冷宫的贵妃娘娘,讨回一个公道!”一言出,殿内众人俱是面色一变,偌大的勤政殿内竟陷入一阵死寂之中。半晌,忽然传出一道惊怒交加的声音,“你这狗奴才,胆敢污蔑我母妃!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容瑄满脸怒色的瞪着子砚,眼中的狠意似乎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奴才身首异处。这时,容景开口了,“六弟,切莫妄言,父皇还在此处,若这个奴才当真说了谎,也是由父皇处置,你如此慌张作甚?难不成这个奴才所言不虚,让六弟恼羞成怒?”“你——!”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