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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是睡不着，还一时心血来潮去——”眼睛抬起，直视着沈栩，“打搅你。”

“我犯病的时候，也会找人倾诉。”沈栩的手搭在自己另一个胳膊上，莹白的手指，指尖是粉与白的渐变，绘着一条条的纹理，由指甲与手指的连接向着外由白变作粉。

伊尹视线顺着落了一下，他观察了一下，问：“你不冷吗？”

“女孩子总有办法的。”沈栩得意地说。

“女孩子？你？”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女孩……你是说我老？！”沈栩惊讶，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的手臂。指着自己的脸，“我老？！”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伊尹犹豫一下，指点了一下她的装束，“这种，你总不能说是小女孩的打扮吧。”沈栩当然不老，她的皮肤状态和20岁少女并没有两致，瘦弱也只是在没有化妆时候，妆容修饰过掩盖了她的清瘦。

沈栩语噎了，低头看了一下，嘀咕道：“那那些故意打扮成这样的小女孩呢。”

“人家是为了扮成熟。”伊尹不过脑就接口。

“真是要被你气死。”沈栩像吸血鬼一样故意朝着伊尹呲牙，“这么不会说话！”

“错了错了！”伊尹做出投降的姿势，然后道：“那你还在慈美过夜吗？”

“你呢？”沈栩不动声色地朝他道。

“留的。”伊尹点点头。

“嗯。我打算在慈美好好玩一下，慈美不是有一个主题乐园吗，你一起去吧。”像是担心他拒绝，沈栩很快接下去说，“放松一下。”语气兴奋，甚至从带的小行李箱前面的口袋掏出来一份画报递给伊尹。

伊尹瞟了眼，原本是没什么兴趣，那个主题乐园是去年开业的，但他一次也没去过，总不能和何资两个大老爷们携手逛游乐园（？）那画面，想想就毛骨悚然。

但是不知道突然怎么想的，看到五彩斑斓的宣传册，居然感觉蛮有趣。然后点点头，拿了画报，开始仔细看。

等通知检票的广播，伊尹才把精神移了出来，赶紧站起来，一手一个行李箱往检票闸去，沈栩自觉地空着手跟着。但是自伊尹这主动帮她效劳的动作，沈栩知道，他对自己的疏离已经被她打破。

☆、女人，不可测

两个人站在站台等候列车的时候，由于站台在二层，风很大，呼啸过架空层，虽然沈栩贴有暖宝宝，但还是觉得冷，不由轻颤了一下。

伊尹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站的稍后的沈栩身旁，替她挡住一些风。

沈栩察觉，但故作不知，抱臂，轻轻剁了下脚。

伊尹开口挖苦，但话到了舌头根就打转憋了回去，不过这个还是让他有点不自然，手伸进了自己羽绒服口袋，忽地摸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这才想起庄思知刚才和他一同打车来的时候把包往车上放时将一个插电的小暖手宝让他先拿着，他呢下车时候帮她搬东西也就给放口袋，到现在才想起来。

伊尹把暖手宝拿了出来，放在羽绒服里，只剩温热。伊尹看了一下，是一个可插USB的，便将另一个口袋里和手机放一处充电的充电宝拔下来，可是数据线是苹果的，他问沈栩：“你的手机是安卓的吧？”

“是的。”沈栩弯腰从两个人中间自己行李箱那个拿出画报的口袋拿出数据线。

伊尹拿过来，连上暖手宝，然后给了沈栩。

那个暖手宝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陶瓷玩偶。沈栩不解地从他手里取来，触手温热瞬间明白，她脸上出现笑容，“谢了。”

“没事。”这时候列车进站。伊尹自发帮两个人推行李箱。

对了，两个人正好是同一车厢只是不同座。在找座位时，伊尹说：“坐一起吧，反正等下要一起去医院的。”刚才伊尹并不曾应答沈栩去医院的话，这会儿的表示，是拉近了与沈栩关系，远不是以前的淡漠。

沈栩当然乐于如此，很爽快地答应了。

沈栩买的是两人座的那一边，她旁边正好是一个刚刚落座的女大学生。沈栩俯身对她说了一下，那女生见是两个相貌登对的男女，自认必是男女朋友，于是推着自己行李箱去伊尹指的座位。

安顿好行李，伊尹又打了个哈欠。沈栩看了，对他道：“到慈美之前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看着。”

“好的。”伊尹实在困意来袭，便听话地调整着座位，闭上眼。

等他看上去已经进入睡眠状态，沈栩拿出手机，对徐琳达发短信。

徐琳达很快回复：什么？可你是失眠，并没有抑郁呀！

沈栩一面余光留意伊尹，一面打字：我是，要我做一下那个表吗？

徐琳达：你以前做过，根本没有，要严格讲，就是思虑过重。

沈栩：现在情况变了，让我做一次！

徐琳达：……好吧。

退出短信界面，沈栩登入浏览器，查找“轻度抑郁症症状”。

“列车前方到站……”广播响起的时候，伊尹自动醒来，沈栩心虚地将手机熄屏，伊尹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眨眨眼，将睡意与困倦完完全全驱赶站起来拿行李。

沈栩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出来列车。

“你先去酒店换一身保暖的，我呢去我朋友家放行李。”伊尹便往出站电梯走，一面低头对她交代。

“直接去医院吧。”沈栩的高跟鞋在大理石面上作响，声音清脆动听。

“先换衣服。”“我……并不冷。”

伊尹眼中带着不可置疑的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脸。”

“啊？”沈栩转头对着还没开出的列车，列车上倒映的女人的脸，被冻得发白。沈栩的脚步同时停住了。

这时候，列车缓缓推前，渐渐加快，然后车内人的脸变成了闪过，沈栩的相貌倒还是清楚，在一节节变换的车厢的玻璃窗前，最后，车开走。

伊尹碰碰她胳膊肘，“承认了就赶紧走了，等下医院医生该午休了。”

沈栩闻声才继续走。

等沈栩换上了她那件白色羽绒服，在酒店大厅看见了已经等着的伊尹。

沈栩不愧是模特出身，伊尹看到的是即使穿遮盖身体曲线的羽绒服仍能显得身材修长腰肢纤细的漂亮女人。

两人一齐出门上了出租车前往医院。到了医院，沈栩才对伊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个量表很早做的，现在我想重新做一次，看看有没有加重或者改善。”

“好的，我陪你。”

“你不去看医生？”

“我来医院支配药。”说到医生，伊尹露出不屑的表情，“大部分医生更像流水线作业，并没有太关注病人，问一问症状，随便宽解几句，就给你开药——至少我遇见的医生全是。既然这样就不浪费资源了，直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