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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气霎时变得异常柔和,“卓琳,你当真要与我退婚么?”

我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若只是在我的角度,这婚是一定是要退的,毕竟我与他见面不过三次,实在是擦不出半点火花来,可此刻颜卓琳在场,天知道她是不是又是一时气话,若我当真顺水推舟退了,日后她气消了,估计能悔到肠子都青掉。

我扯扯颜卓琳衣袖,小声问:“那我到底是退还是不退?”

“卓琳!”景恒忽然喊道,“我们的事你问她干嘛?她凭什么替你做决定?”

我身子一抖,还未来得及回答,颜卓琳又把手往桌上一拍,斩钉截铁道:“退!”

话说得毫无余地,可我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愤恨和不甘心。

我瞬间明白了,这婚退不退倒无甚要紧,要紧的是,它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退!

于是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极少有地一派正色道:“你我八年的感情,哪能说没就没的,这婚事,暂且先拖着吧!”

景恒现出一脸喜色,我却不自觉看向苍柘,却见他只淡淡将我望着,嘴角勾着一抹浅淡至极的微笑。

许是看我未遵从她的意思来,我把那话说出来不久,颜卓琳便拖着我回了房间。我晕倒的这两日她搬到了楚锦那里,如今我既无事了,她大约也是要搬回来的。

待到房间,她将我往屋里一推,顺便把门带上。我被推得踉跄几步,回神时她已气势汹汹地过来,将我抵在柱子上道:“尤十一,你到底想干嘛?”

脖子被抵住的感觉甚不好受,可我觉着,此刻的她心里更加难受,遂挣扎着道:“我只是怕你以后后悔,先这样子,好歹能留点余地!”

她死死盯着我看了半晌,抵着我的手却愈渐松了开来。我揉着脖颈咳了两声,她有气无力地走到桌边坐下,语气已然缓和了许多:“可我忽然觉得,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两日的事我全数不知,就是刚刚说起,大家也都把话题集中在我和苍柘身上,她和景恒之间的事,无人知也无人去问。

然颜卓琳终归是颜卓琳,纨绔小姐的名声也断然不是徒有虚名,这般伤春悲秋的心绪显得与她格格不入。她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抖着肩默了片刻,便恍若无事般跳了起来。

我被她这一惊一乍吓得够呛,她却极潇洒地挥手道:“走啦走啦,我还没吃饱呢!”

我跟在她身后往外去,她打开门,似想起什么一般,转向我道:“尤十一我告诉你,我不介意你跟苍柘眉来眼去,也不介意你把我的名声弄得一团糟,可若是被我发现,你和他卿卿我我还把我这身子糟蹋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席话是低吼出来的,声音不高,可警告意味极浓。我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她却已风风火火地往楼下去了。

于是等我反应过来,客栈中就响起了一句:“你给我回来!”

什么叫我毁坏你的名声!什么叫卿卿我我糟蹋你的身子!我有这么不堪吗?我有这么乱来吗?

然离开的那人,已然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那方桌前,正悠哉游哉地喝着白粥吃着小菜,面上全然没了刚刚要死要活的神色。

第三十八章无心之失

日子就这样混混沌沌又杂乱无章地过下去。冬越来越深,城中来人也愈渐多了起来,两家客栈都已人满为患,便连周边住户都寻着了商机,纷纷腾出空屋往外租。

不过半月,原本只是供过路人歇脚的西沙城骤然间热闹起来,某些时候甚至比荀安城还要繁荣一些。

因人越来越多,我便越来越不自由。对此我不止一次地表达过怨念,但苍柘景恒和君华都觉得,外面人多眼杂,我若出去实在太过危险了些。

对此我相当不能理解,这西沙城本不是要地,我们便完全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既然危险,我们一走了之便好,也犯不着每日胆战心惊。颜卓琳和楚锦皆同意我的观点,遂在冬至那日,我径自将这疑惑说了出来。

君华率先一笑:“你说的有理,不如我们即刻启程,你随我回京城去?”

“不行!”我还未答,青玄已喊道,“她是门主要的人,就算要走,也应随公子回祁延门去!”

景恒本对君华的话没太大异议,可一听青玄如此说,脸色登时绿了起来:“她是我未婚妻,理当随我一同回去!”

眼见三方僵持不下,颜卓琳伸手戳戳我胳膊:“我大约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留下了!”

她本尤其反感景恒对我好,可随着时间过去,她也接受了我即是她她即是我的设定,如今纵是眼看着他为我面红耳赤,她也能较为淡定地与我调侃,对她而言着实不太容易。

我看向她:“为何?”

她抱起胸,端起一副看戏的姿态:“若是你不发话,他们应该能在你跟谁走的问题上纠结一年……”停了片刻,又加上一句,“或者更久,三五八年的,或许我们能把这客栈住穿!”

……

这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也确实好生思索过一番,若跟景恒走,以后的日子大约跟在颜家时没什么两样,可若跟君华走,他身为皇子,若是当真有所图谋我估计能被折磨得连渣都不剩,可若跟苍柘走……

我甩甩头,若是真跟他走了,就只能每日被他们逼迫着交出龙纹令来,谁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是如何。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这种三方僵持的局面对我最为有利,也只有这样,我才相对比较安全,虽然暂时没有自由,可与生命相比,那都不算什么。

于是在我坚决不表态的情况下,大家更加心无旁骛地住了下来。

这一住便从霜露初降住到了大雪纷飞。为防别有居心的人混入,君华极豪气地将空出的房间全部定了。我曾问他为何不让掌柜清场,他颇认真道:“这般损人不利己之事,以我的身份,是万万做不得的!”

于是一个多月过去,客栈里的人只少不多,如今剩下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日午时,我们照常在楼下用餐,外面忽然进来了一群人。掌柜的忙迎上去,颇为难地解释说这客栈已被贵客包了,暂时不会接收外客。

我饶有兴趣地探头去看,却见三五个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头上身上都沾着细细碎碎的雪花。最前一人似与掌柜说了些什么,他便侧过身子,将那行人放了进来。

厅中人仍然不少,他们径直走到离我们不远的桌子,搓着手将斗笠和蓑衣卸了下来。

不过是些平常农户,君华浑不在意道:“不必紧张,他们构不成威胁!”

我顿觉无趣。这些日子以来,我每日关在房中,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弄清楚这里都住了些谁,谁和谁比较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