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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其他好说的!”“等等等等……”这次我未接话,旁边君华便已打断道,“我觉着你们应该弄错了重点,重点应该是,她不回来,这桩圣旨赐下的婚事该如何是好才对!”轻描淡写的语气,可不过一言,却让争锋相对的我与颜卓琳一并噤了声去。君华这人,他总是这样,看似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可随意说出那么一句话来,却能直中要害。那可是圣旨啊,抗旨不遵,大约是死罪难逃了!我顿时有种想死的感觉,之前想着把颜卓琳逼回来,不过是我自己放不下苍柘,想与她协商一下,平息掉她心中的恨意,而后将我与她的事与苍柘说清楚,可一根筋的我完全忘了,京都御史颜石清与祁延门门主苍柘是有着婚约的,而这婚约,还是当今圣上亲自下的。若是那远在京城的皇帝有心,就算没有“前朝公主”这个名头,她大概也是难逃一死了。颜卓琳亦未接话,便连她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白了一些。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正在我脑中千回百转,想着怎么将这事情糊弄过去时,从我们来便一直未曾说话的祁羽连忽然把话接了过去:“三皇子,羽连斗胆说一句,她们不过几个女流之辈,你不必如此吓唬她们!”君华顺着话头接下去:“你这可就说笑了,我这可不算是吓唬。你们没去过京城,大约不知道父皇的脾性,若是你们有所耳闻,便该知道,父皇最恨最恶的,便是这几次三番戏耍他之人!”闻言,我身子不由得一抖,面前颜卓琳身子亦是晃了一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厅中再度没了声音,然这次的沉默未持续太长时间,不过片刻以后,我身后便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声音道:“三皇子恕罪,颜姑娘并非有意抗旨……”是楚锦。我回头去看,在场众人也都将目光凝聚在了她身上。她头埋得很深,整个人崩得很紧,便连摁在地上的手都在不住地抖。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怕,然胆小怯懦如她,在此时这样的场合下,她竟敢这样替颜卓琳拦话,实在是过于胆大了些。思及此,我看向她的目光愈发地多了些探究。不是怀疑,只是结合这些日子她的行径,再加之心中的感觉,总觉得,楚锦,大约从一开始便不是我所以为的那样的简单。“三皇子恕罪!”这次她的话都说得不稳,仿佛随着案几上的烛火在不住地跳啊跳,“民女……民女有话要说……”祁羽连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君华则做了个愿闻其详的表情。“启禀三皇子……”楚锦继续道,“民女……民女之前撒谎了……关于颜姑娘缺席婚礼一事……”她咽了咽口水,语音不稳,可字字慎重,“其实……其实与颜姑娘无关,是民女……民女所为……”第七十一章审讯“哦?”君华与祁羽连互看一眼,便连旁边的苍柘眼光都极少有地闪了一闪,显然,他们都未想到,此时此刻,之前一直坚称什么都不知道的楚锦,竟能在众人对峙之时,将这样一桩抗旨不尊的罪名给扛下来,“你可知道……抗旨,是抄家灭族之罪?”君华的语气更加严厉了一些。楚锦脖子一缩,却仍是道:“知道!可这件事……确确实实,与颜姑娘无关!”任凭之后,君华如何问,她都再未改口。这期间,她未看过颜卓琳一眼,亦未抬头看看我。据楚锦所说,昔日在客栈之中,她曾与颜卓琳一并生活过几个月,虽然没有过多交情,但因尤筠离的存在,她们俩便也算得上朋友。是了,我与颜卓琳换魂的事,迄今为止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便是一直跟着她东奔西跑的楚锦亦是不知的,所以她这时说的颜卓琳是我,而她口中的尤筠离是颜卓琳。那时除了我们,客栈中还有颜卓琳的青梅竹马景恒。那时碍于颜卓琳在场,我的任务是维持她与景恒的婚约,故而与景恒走得时而近时而远。这些我们俩清楚,可身为旁观者的楚锦却看不明白,她只知道颜卓琳与景恒之间不算刻骨但总归铭心的过去,以及在客栈时,两人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深情似海来。所以,她认为,就算颜卓琳要移情别恋于苍柘,也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更何况,很明显,颜卓琳与景恒是没有彻底断干净的。可在君华的安排下,她与苍柘不过回祁延门过了一段时日,祁延门易主了,江湖风云也得到了短暂的平息,之后圣旨就下了,不光赐婚于他们,还着重强调了要迅速完婚,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怎么想怎么觉得颜卓琳是被迫的。作为朋友,她自然要救她与水火,于是在婚礼前夕,她来劝说她离开,可颜卓琳不愿,她没办法,干脆将她打晕送到外面,而自己,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不惜换上嫁衣伪装成了新娘。这一席话她说得毫不拖泥带水,纵是她那般胆小怯懦的性子,说起来也一点没有磕磕绊绊。听起来似乎逻辑相当严谨,每句话都没有漏洞,可听在我耳里,却深觉这话当真是瞎得不能再瞎。我不怀疑楚锦的善良,但同时,我也不会怀疑她的智商。她有一个深谙江湖与朝廷诸事的父亲,也因她家开着酒楼,或多或少地听说过外面的事。当年我与尤斌一同听戏时,也有说到皇帝一道圣旨拆散一对鸳鸯的故事,我曾问尤斌,是否能理解故事情节,然痴傻如尤斌,亦说出了皇命不可违这样的话,更何谈是如今已成年的楚锦。或许是她善良,她当真把没说过几句话的颜卓琳当成了朋友,可她绝不会为了一个颜卓琳,去担这抄家灭族的抗旨之罪。她的话,处处皆是漏洞。然话到如此程度,也便再没了问下去的必要。听完楚锦的诉说,君华问颜卓琳事实可是如此,颜卓琳大约也理解不了楚锦的所为,她愣愣地看了她许久,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颜卓琳恨我,可我还是没有看错她,说到底,她也不是那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为自己顶罪的人。只是身在官家十多年,她大概清楚,此情此景,她再否认,不光救不了楚锦,还会平白搭进去更多的人。不知为何,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很荒唐,可一出现,就怎么都不愿离去,仿佛有一个人儿在我脑中叫嚣:楚锦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因她知道颜卓琳前朝公主的身份,她想要保住她!可她为何要保她,以及,在君华已经封锁了消息的前提下,一直跟着颜卓琳东奔西跑的她是如何知道的,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了。显然,君华也对此颇有疑虑,他绕着楚锦走了几个来回,微眯着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着时间过去,他身上愈渐溢出沉重的压迫感,楚锦的头埋得越来越低,可她却始终没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