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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道,“城主您这说的什么话!无名派那帮老道士如何能够轻看寒水门?”叹了口气,无奈说,“就怕这一番前去无名派,不仅仅只是造访切磋吧……”来人一怔,细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既然杨副宗主心知肚明,又何必跟我拐弯抹角?”白净男子眉头一皱,笑着摆手,说,“我草芥一个,可没城主您这般神通广大,什么江湖消息即刻就一清二楚。”奉承一番,后道,“生死门乃魔教大宗,自古正邪不两立。双方交战,岂有正派人士坐视不管之理?”一声冷哼。“杨副宗主倒是心怀天下,我小小一个不夜城,只求百姓安稳,风调雨顺。其他的说多了不过妄言。”白净男子尴尬一笑,思索片刻,转而道,“我听说心月他要同娶二女进楼家门……城主为何连这么荒唐的事都应允了?柳儿她哪一点比不上……”话未说完,见跟前人眼底一寒,自知失言,忙圆场道,“楼、晋两家的婚姻大事,何故平白掺和进来另一个女子。”说完干笑了几声。“男女双方,你情我愿。杨副宗主就不必挂怀了。”这冷冷一回,愣是把人噎得说不出话来。当下只见白净男子眉头一皱,狐疑道,“奇怪了,萧大师兄怎的还没来?”与此同时。蹑手蹑脚,鬼头鬼脑从别苑后门溜出来的女子。和长身而立,气定神闲的男子。无忧小心翼翼地关紧后门,风一般地窜到萧肃身边,双眸炯炯有神,压低声音道,“大师兄,走吧!……”像做贼一样。“别动。”萧肃一把拉回她,将眼前人双肩一按,道,“虽说低调行事,但我可没让你做贼。”一语戳破。无忧定定地注视了他一眼,耳根一红,随即别过头去看那些花花草草。须臾,她但觉脖颈处一阵温热,前襟衣带不安分地一松……不经意地定睛低头一看。“你,你你你你!!……”无忧“唰”地挣开男子停留在她喉处的双手,惊得连连倒退,失声道,“你要干嘛!!”萧肃登时哑然,忙辩解道,“你衣带系错了……”话音一落,眼前女子霎时背过身去。“我,我衣带系错了,你告诉我一句不就完了,还亲自动手……”无忧满脸火辣辣的,她飞快地将前襟衣带拆开又重系了一遍,边系边咬紧下唇。整颗心,好似小鹿乱撞。默不作声的身后人。“要是没找到向师妹的尸首怎么办?”突然一问,惹得无忧蓦然停下手头动作。“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无忧整了整自己系好的衣衫,复又转身眼含戏谑地问,“为什么自乐师兄回来后,我就没再听过他的消息?”萧肃一愣,皱眉道,“这……”迟疑片刻,继续道,“廖老爷子极少来夜宫走动,他待乐师兄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想来乐师兄受了伤,定被接去了廖家祖宅。”不说还好,一说无忧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气极笑道,“所以跃冰姐就只能被人不管不问地扔回浣溪别苑?”一丝寒意渐渐缭绕心头。萧肃闻罢笑了笑,说,“向师妹如此出挑,众师叔岂有偏袒之理?”说罢转念一想,道,“别再作无谓猜想,马上就过了晨练时分了。”一句话堵住了无忧接下来的言语。那一袭荼白,星眉剑目的男子倏尔抓住女子胳膊,化为一道微弱剑光,淹没在了愈发明亮的苍穹里。白雾弥漫。几乎是行走在一片空白里。雾重得,连身旁人的轮廓都变得模糊。“积雪湖的入口一般都有守墓师弟,到时候服一粒他们给的清障丹……”就这般紧紧地靠着他。夏然而止的男子之音。两个人的相依相偎,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像悬空的心忽地有了着落。像快要陷入泥淖前的暖风。像……无忧身躯一震,顺势看向莫名紧握着她手的男子。没有抗拒,亦没作挣脱。紧绷的脸色似是终于得到了解救般缓和下来。眼眶一阵温热。二人一前一后地步行了一会子。但闻一声大喝,“来者何人!”一股疾风掠过,隐约从半空落下了两个人影。“我奉师父之命,前来先祖墓地拜祭。”处变不惊的语气。“大师兄可有令牌?”“当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给大师兄一粒清障丹。”“为何不是两粒?我这有两人。”“真不好意思大师兄,先祖早有规定,无论多少人前来拜祭,都只给一粒清障丹。”“这……”“大师兄还是先接着吧。大师兄吃了能够引路,领着嫂子就是了。”没由来的嘻笑声。无忧听罢简直瞠目结舌,忙不迭挣脱了被死死箍住的左手,倒退几步,小声嗔道,“我可不是什么嫂子啊……”方消下火的脸颊忽又guntang。殊不知这退的几步,二人已然两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的一片白茫茫。无忧眉头一皱,唤道,“大师兄?”见没有人回答,东南西北地瞎走了一遭,继续唤道,“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哪儿啊!……”死寂。奇怪了,刚才几个人还说得热火朝天的,怎么一眨眼人都不见了啊……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一片空白。分外清晰的心跳声。无忧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没有熟悉的冰凉之意,有的只是被染了雾气的衣衫。她脑海里不禁想起决战时的月池之上,恍恍惚惚间碎为齑粉的青鞭,那般随风入水,再无踪迹。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孑然独立雾中的女子双脚一颤,禁不住一步迈后。然而就是这一迈,竟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坠落。坠落。坠落!仿佛要像五年前一样坠向无穷尽的深渊!但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无忧了。当下只见她一声大喝,眼前飞速闪过那几句口诀,“周天精寒,凝于丹田。聚收气脉,贯通天心。断绝妄念……”寒光大盛!饶是寒光耀眼若此,仍被雾气铺天盖地地掩了过去。无忧强自稳住身子,一个翻身赫然屹立,撑了片刻,便又不住地往下坠。脚底氤氲的白雾下,仿佛藏着什么东西。她凝神看去,周遭雾气竟随着她的坠落越来越稀薄。密密麻麻的……“嗵”得一声。无忧一个没站稳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她吃痛地连连倒抽凉气,而当她再次看向清晰的周遭,简直大惊失色。谁曾想到这崖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