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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千万遍。“师,师父?!……”无忧见男子一副面色不改的表情,手心一颤,心说该不会真的是……一人满眼期待。一人默不作声。就这般四目相视良久。方才消散的白雾,不知何时复又浓重开来。倒地不起的六人缓缓地湮没在铺天盖地的雾海里。“为什么不……”无忧刚说几个字,顿时吸了一口白雾,呛得涕泗横流,忙抽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再次定睛看去,眼前男子,却也消失在了一片雾海里。伸手不见五指的白。一丝怅然蓦地缭绕心头,久久不散。十二夜宫,浣溪别苑。日上三竿。痴痴地看着镜中人儿的女子。忽地一个黑影闪出。晋柳儿登时吓得浑身冒冷汗,扭头看去,顿感莫名其妙地笑道,“晋行风,你还真赖在夜宫里不走了?”男子身躯一颤,“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压抑很久。他双腿一软,轰然瘫倒在地。晋柳儿眉头一皱,忙不迭关紧门窗,伏在男子身旁询问道,“行风哥,你去哪了?”问罢看向男子染了一片殷红的白发,登时心惊,低呼道,“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说完一溜烟跑向内室手忙脚乱地翻出药盒,想也不想抓了几个药瓶就走。“积雪湖……”男子气若游丝地说道,眼皮恍有千斤重。晋柳儿一怔,疑惑道,“积雪湖?你去积雪湖作什么?爹让你去积雪湖了?”一边说一边将药粉洒向男子的脊背。一声闷哼。“很疼?”话音一落,适才疼得咬牙的男子倏尔扬起了一抹微笑,眼中无限明媚。晋柳儿没好气地打趣道,“我看你是疼糊涂了吧?”说罢心里一横,拧开另一个药瓶重又撒向男子的脊背,继续说,“你这什么毛病啊,三天两头不受点伤就心里头难过?”说完忽觉这句话甚是耳熟。“跃冰姐一走,来了个秦秀秀,整天这个meimei那个meimei,这个师叔那个师叔,假惺惺的……”“哼,保不齐成亲那天我逃婚了呢!逃到天涯海角,看你们谁能找得了我。”“唉……可怜小忧白白喜欢了楼心月那么多年。”本对晋柳儿一番自言自语无动于衷的男子,听罢最后一句,没由来地眼神一怔。“她……喜欢楼心月?”这哑声一问,惹得晋柳儿亦是一愣。“她?”晋柳儿狐疑问道。忽然沉默的男子。晋柳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飘远,回忆道,“五年前我在梅花镇遇到小忧的时候,她就像个逃难的小乞丐一样。”霎时一笑,接着说,“小忧要是知道我给她下了血岩粉……”眼中突然掠过一丝黯然。“行风哥,从来没听过你讲小时候……”话说一半,再次定睛看向纹丝不动的男子,不禁失笑。均匀的鼻息。和男子安详的睡容。茫茫雾海。孑然走了半晌的女子。无忧一边用断剑挥去眼帘内的白雾,一边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大师兄?!……”这三个字,唤了不知有多少遍。突然吹起了一阵风。吹散了她周遭一圈白雾。无忧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一不小心脚底一滑,膝盖登时撞到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她低头看去,冷不丁惊得连连倒退,哈腰点头道,“晚辈冒犯,晚辈冒犯……”墓地。无忧眼底倏尔滑过一丝疑惑,心说刚才的墓地分明在崖底……难道她自己走回来了?简直满心蹊跷。正自思索的时候,无忧忽觉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吓得一个趔趄喝问道,“谁?!”定睛一看。“大师兄!!”无忧登时一步上前喜道,见眼前男子脸色铁青,嘴唇煞白,忙不迭关切道,“你的伤……”“快到……正午了,再不回去,师父……师父怕是要起疑……”萧肃眼前一黑,随即将剑插向地面,强自撑住身子,又道,“寒水门的墓地里,没有向师妹……”无忧怔了怔,皱眉道,“你怎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萧肃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头,柔声道,“你那么不老实甩开了我,我只能一边找你,一边找向师妹了。不然……”话未说完,顿觉喉头一甜,暗道晋家的天罡掌法果然厉害……禁不住一晃,晃得心口疼痛欲裂。“大师兄,你……”无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牢牢扶着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身旁男子的表情,道,“你还能走吗?要不要……”脸颊一红,小声说,“要不要我背你……”“噗嗤”一笑。无忧立马头脑发蒙地道,“你还能笑得出来?你还有笑的力气?”听罢佯作头昏眼花的男子即刻拔剑倒向一脸羞怒的女子。就如此这般地在她一连串惊呼中紧紧地贴着她单薄的背。“你!!……”无忧满面绯红,嗔道,“你自己走!我不背你了!!”温热,心跳,鼻息……和轻轻环住她脖颈的胳膊。“师兄受伤了,师妹怎能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似乎是在撒娇的语气。无忧听罢顿觉头皮发麻,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失笑道,“怎么连大师兄也喜欢学苗大哥说话了……”言罢忽而想到他苗泠泠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一脸冷漠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一阵失神。“如果我学向师弟说话,你能稍稍对我少一些戒备之心。那我萧肃,便学一辈子吧……”一席话音,萦绕在她耳畔,像这白雾般经久不散。“你喜欢青山也好,你喜欢楼心月也罢……”无忧突然一怔。“不管你喜欢谁……”“我萧肃喜欢你。”正文第一百零二章情分话说无忧这厢一路鬼鬼祟祟地将萧肃半背不背地送到了日出之宫,累得满头大汗,回到浣溪别苑的时候已近傍晚。时下分外静谧的浣溪别苑,静谧得整个庭院仿佛只有她一人沉重的脚步声。本想着喝口茶水即刻四仰八叉地倒头休息,不料……“去哪了?怎的快晚上了才回来?”无忧方推开房门,愣是被一句劈头盖脸的的喝问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登时满身疲惫消散,清醒道,“师,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还不给我跪下!”莫同忆气得柳眉倒竖,拍案而起道。“师,师父……”无忧忙不迭“噗通”跪地,头脑一阵发蒙,堂皇道,“师父为何这么生气,徒儿可是犯了什么错?……”莫同忆袖袍一挥,一股疾风顿时将大敞两边的房门掩得死死的,几乎密不透风。跪地人儿但闻一记重重的关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