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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捏拂尘,一脸的焦急。“她在江南将养身子,等京师大局一定,朕便去接她。”提起梅朵儿,萧言唇角带着微笑,他拍拍李温长的手交代,“李公公需同朕一起去,朵儿若是看到你,定然高兴极了。”“老奴遵旨。”李公公拱手俯身,在萧言身后站定,又道,“皇上喜欢新沏的春茶,奴才这就去沏壶新茶送来。”他满脸笑意,话毕,提着茶壶,急匆匆出了养心殿。萧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却是心下一暖,感叹这般感觉真好。复又坐回案前,萧言右手食指敲打长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报……誉王与淑妃已押在殿外,听候皇上吩咐!”有宫人大喊着报信。萧言抬手道,“押他们进来!”“慢着。”一旁静坐的姜百里,忽然开口,他眉目微皱,似乎忧心忡忡,“誉王诡计多端,怕再生是非,皇上不如直接将人交给老臣处置,省的烦心。”萧言不言语,他与淑妃自然没什么情谊,只是……誉王毕竟是他的哥哥,他们幼时相交甚好,就算是诛杀,也该再见见他最后一面。“朕绝不会心软,舅舅请放心。”萧言宽慰姜百里,挥手继续道,“押他们进来!”萧誉一身明黄龙袍早被脱了去,发冠也不知掉落到何处,此刻他紧着亵衣,披头散发,模样狼狈。他的身旁,淑妃娘娘惨白着一张脸,原先姣好的面容上,沾满黄土痕迹,头上金钗斜乱,衣裙之上,满是污渍。“臣知罪,还望皇上念着昔日旧情,放本王回北野赎罪。”萧誉一进大殿,连忙叩拜,他声音惶恐,整个人看着很是颓败。“知罪?”萧言呢喃,恍然一笑嘲讽道,“人都有自个儿的喜好,朕知道誉王仰慕皇位已久。”“誉王为自己所喜,不惜背上谋权篡位的罪名,勇气可嘉的很啊!”萧言声音转而变得恼怒,他起身走到萧誉面前,倏地抽出腰间的宝剑,架在萧誉脖颈上,质问:“四年前,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朕登基之时,未曾诛杀你,将你敕封至北野,不过是希望你收敛贪心,好好做个闲散王爷,可你偏不愿意。”“本王资质愚钝,到今日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萧誉转而面带痛苦,恳求说道:“求皇上放过本王。”他哭着叩首求饶,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哈哈哈……”他磕着磕着,突然疯魔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挣扎着站起身。萧誉额头红肿一片,沾着些许血迹,他直视萧言的眼睛,目光中带着讥讽之意,“你是不是很希望本王像方才那样求你,哈哈哈……本王会求你这个来路不明的皇子?可笑的很呀。”“放肆!”姜百里面露怒气,他起身走到萧誉面前,抬腿踢在萧誉小腿肚子上,迫使他面对萧言单膝跪地。“姜百里啊,姜百里,你明知道萧言并非姜皇后的孩子,却依旧愿意为他卖命,真不知该夸你姜家蠢,还是天真!”萧誉抬头,看着姜百里声音森冷,“你今日这般淡定,该是早就知道萧言并非姜皇后的孩子。那你可知……他究竟是谁的孩子呢?”萧誉话里的他,自然指的是萧言。姜百里眼神闪烁了下,他不相信萧誉知道萧言的身世。“哦,看来你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姜百里的反应,萧誉自然看在眼中,他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萧言,问道,“我攻于算计的皇帝弟弟,你可知自己的生母是谁?”“你……你住嘴!”姜百里显然有些慌了,他急忙抽出手上的宝剑,往萧誉脖颈上砍去。☆、进京-3#进京-3#姜百里的反应,萧誉自然看在眼中,他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萧言,问道,“我攻于算计的皇帝弟弟,你可知自己的生母是谁?”“你……你住嘴!”姜百里显然有些慌了,他急忙抽出手上的宝剑,往萧誉脖颈上砍去。萧言举剑挡住姜百里,脸上情绪不明,“舅舅莫急,誉王篡位作乱,该以国法处之。”“皇上圣明!”姜百里拱手,原地站定,心下却有些慌乱不安。“哈哈……”誉王突然大笑出声,指着萧言骂道:“萧言,你就别装了,你心里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生母究竟是谁吧。”“誉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还望皇上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姜百里紧捏着手中的宝剑,恨不能冲上去割了萧誉的舌头。“神志不清的是你姜百里才对。”萧誉指着姜百里,嘻嘻哈哈笑着,他跪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的夸张,“他是我母妃的孩子,也是你们姜家敌人的孩子,可你却把他当宝贝似的,尽心照看,实在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萧誉蹬着腿,恨不能在地上打滚。“朕不信!”萧言瞪着眼睛,看向姜百里。对方闪躲的眼神,昭示萧誉所说并非假话。萧言后退了两步,缓缓站定,他知道自己不是母后的孩子,他甚至想过,自己可能是母后从其他嫔妃那里抱来的孩子,但他从没想过,他会是淑妃的孩子,那个精于算计,为人心狠冷漠的淑妃娘娘。“誉儿,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淑妃跪在一旁,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她声音发抖,缓缓抬头看向萧言,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他的眼眸明亮,靠近眼角地方微微挑着,与她的眼睛一般模样。淑妃有些恨自己,萧言明明长得不像姜皇后,反倒像她多一些,可她这些年,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能早些发现这些异常。“言儿!”她缓缓开口,伸手欲去触碰萧言的衣角,却见对方倏地后退躲开。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淑妃羞愧难当,双眼泛红。“言儿,是哀家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哀家的错。”她哭喊着,泪眼像断了线的雨帘,不断滑落。“哀家愿以死谢罪,只求你放过誉儿。”淑妃擦了眼泪,神色颓败,她鬓角满是白发,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岁。她端端正正对着萧言叩首,请罪,“是哀家蛊惑誉王谋反,也是哀家寻来毒药害你,一切都是哀家的错,今日种种,皆为上天对哀家的惩罚,只求你放过誉儿,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淑妃话音落,倏地拔出发间的金钗,抹了脖子。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些许洒在萧誉脸上。他看着眼前那抹殷红,再也笑不出声。他原以为,母妃爱那个‘死去孩子’,胜过自己千百倍,却不想,到头来,她竟然为自己而死。“母妃!”萧誉哭喊一声,跑过去捂住淑妃的脖子。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流到他的手背,带着温热与腥甜,刺激着人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