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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两下突然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问道:“怎么了?”“……我身上的衣裳是你给我穿的?”逸虚点了点头,耳尖又开始发烫,喉间溢出一声低音:“嗯。”冰芜指了指衣柜,“这柜子里这么多衣服,你没瞧见么?”她又不是没有衣裳,干嘛给她套上这么一件不合身的袍子?“看见了,我不会穿。”逸虚想起那件被他扯坏的宫装,面上有些不自然。“……”冰芜选了一件湖绿色的宫装换上,将绣着白茶花的腰封上缠了长长的细丝带,又挑了一条白纱披帛披上,这才开始梳妆。坐在一侧的逸虚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眼见着她合上梳妆盒,就要起身,他忽然道:“何时回来?”冷不丁听到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冰芜扭头,疑惑地看着他,“嗯?”逸虚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问道:“公主回了绛云殿还会回我这行云殿么?”冰芜闻言嘴角弯了弯,扬起下巴得意道:“这行云殿又不是我的,谈何回来?”如今倒知道留她了?不是说要吊着她么,还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半个月来夜夜同床共枕,她百般纠缠,他都不为所动,让她一度失望不已。她甚至都想过大婚就大婚罢,只要能如愿。不曾想会有这样的意外,如今被她得手了,看还怎么吊着她。冰芜瞬间忘记了之前的种种尴尬,内心满是得意。不过适可而止她还是明白的,冰芜想了想,起身往他身边走去,轻提裙摆坐在他身侧,右手撑在茶桌上,歪着头看着他,吐气如兰:“帝君这是舍不得我么?”四目相对,他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她眼底的笑意,逸虚忽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一使劲将她拽入怀中,另一手扣紧她的腰身,“我以为公主早就把行云殿当成自己的宫殿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同对待他一般,恶劣至极。可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逸虚眸色沉了沉,扣在那纤腰上的手重了两分。他俯下身,逼得极近,离那艳丽的红唇只有咫尺,声音又低又沉:“公主打算何时成婚?”冰芜闻言微怔,一对盈盈秋波的眸子骤然收敛,她的双手此时正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裳,抿了抿唇沉默不语。逸虚也不催她,只是眸里的暗光愈来愈深,手上的动作无意识的加重,仿佛要将她嵌进他身体里才罢休。冰芜放过那被抓得皱巴巴的布料,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偎依入怀,小声道:“容我考虑考虑。”逸虚沉默了片刻,声音极轻道:“好。”冰芜松了一口气,温声回答之前的问话:“我办完事就回来。”绛云殿正殿,身着蓝色长袍的清俊少年坐在殿中央的圆桌旁捣鼓着手中的传讯镜,不时挠头叹气。坐在圆桌另一侧的神女看了半晌,不耐烦道:“怎么样?”蓝宇头也不抬道:“别催了,在找。”雪倾撇了撇嘴,起身走向正殿主位的位置,“公主,此事光靠蓝宇行么?依小神看不如还是让风溪去查罢。”风溪可比蓝宇靠谱多了!冰芜微微摇了摇头,“姬盈和钧凌在天宫势力不小,风溪查不出什么的。”雪倾闻言点了点头,也是!毕竟这里是天宫不是昆仑山,他们一个是天帝的侧妃,一个是天帝的二太子,身份贵重又在天宫待了这么多年,势力确实不小。还真是应了人间那句话:强龙难压地头蛇。姬盈不就是腾蛇后裔么。雪倾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道:“公主为何不直接禀明天后,想必天后会十分乐意替公主讨回公道。”“不急,先查清姬盈到底有何依仗。”二人正说着话,那边突然响起一道兴奋的声音。“我找到了!”紧接着就见蓝宇捧着传讯镜疾步走来。蓝宇一面将传讯镜递给坐在上首的冰芜,一面口若悬河:“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发现了端倪,敌人太狡猾了,幸好我机智无比……”冰芜抬手直接打断了蓝宇滔滔不绝的自夸,目光一凝:“停,直接说结果。”蓝宇双手一摊,“好吧,结果就是敌人太狡猾,根本不用传讯镜,只能查出来他们最近和什么人联系,其他的查不到。”雪倾听完,嗤笑了一声,“你吼那么大声,就查到了这么点小事?居然还查了这么久,这些问问南天门的守将就能知道了。”蓝宇不服,立即反驳道:“你懂什么!他们不用传讯镜怪我咯?这些还是我将栖霞殿所有神官仙侍的传讯镜看了一遍才查到的。”……都不用传讯镜?难不成他们早有防备?冰芜皱了皱眉,沉声制止了雪倾和蓝宇的拌嘴:“行了,都别吵了,蓝宇你继续追查,有发现立即回禀。”“是。”又转头对雪倾道:“雪倾传讯给月光,让她速来天宫。”雪倾拂身应道:“是。”正欲传讯突然反应过来,诧异道:“公主,确定是月光不是风溪?”月光一向是管财务的,让她来做什么?“嗯,是月光。”月光管财务多年,对各种天材地宝如数家珍,让月光来或许能看出点什么。金碧辉煌的瑶池内,白玉为栏,隔绝了天河的水雾皑皑,如银镜般的天河中偶尔跃起水流声,仔细一看竟是色彩艳丽的龙鲤。瑶池边上有一座金玉为宝盖,白玉为支柱的亭子,名为缀雪亭。这座亭子是天后娘娘的心头好,每每得空总要来坐坐。据说这亭子是天帝亲手画的图,柱子上双龙戏珠的图案也是天帝亲手所刻,连亭上所挂的匾额题字和对联都是天帝和天后一同写的,整座亭子都充满了帝后的感情。亭子里身着红金色华服,雍容华贵的天后笑得一脸慈祥,“你这孩子,今日终于有空来看我了。”冰芜放下手中的茶果,浅浅一笑,“天后娘娘日理万机,冰芜没事哪里敢来叨扰。”天后轻轻一叹,目光有些追忆:“你以前都叫我舅母的,这些年越发生分了。”冰芜从善如流道:“舅母,冰芜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禀报……侧妃娘娘和二表哥所图不小啊!”天后听完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双目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我倒是不知她还有这等本事,看来是我小瞧了他们母子。”“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这事就有劳舅母替冰芜讨一个公道了。”天后闻言微微收敛了心中的怒火,看向冰芜郑重点头道:“你放心,舅母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又说了几句,冰芜便起身告退,临走时似乎想到什么,回头道:“舅母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