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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城,关家的关,可见关家的影响力,还有一个别称叫神医城,正是关家的大本营所在。安然收了过来,她知道许茂生会想去的,但不是现在,“我会交给爹爹。”“好吧,”关彬叹了口气,一下子蔫了,他还真舍不得让许大夫走。可惜他说得不算,许茂生是打定了主意,第二日一早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安然出城门。有拖关彬办的新路引,安然再也不怕他们半路被抓进衙门了。先走陆路,又走水路,最后又上了岸,二十日后,他们终于到了京都。“师父,”安然依旧少年打扮,“我们是先住客栈还是寻一处院子落脚?”“先住客栈,”估算了下积蓄,许家底子不薄,但京都房价高昂,许茂生叹了口气,“然后我带你去拜访几个故旧。”安然以为许茂生的故旧是大夫,但当坐在据说是户部侍郎的府上时,安然才恍然她当真小觑了一位大夫,尤其是一位医术高深的大夫所有的人脉。难怪许茂生在府城能安心住下来。估计是等着侍郎府这边的回音吧。“许神医。”沈灏清是个极为儒雅的中年男子,看着许茂生的目光充满感激和久逢故友的喜悦。二人从书房出来,沈灏清满目不舍,“许神医不如在府上暂居,也好防备……”他将后面的话含糊了过去。“不了,”许茂生很冷静,“沈大人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再留下来,只会给大人徒增麻烦。”他是要将事情闹出来的,到时损的是皇家颜面,被查到他和沈灏清认识已是不好,再查到二人交情匪浅,只怕皇帝会迁怒于他。身在官场,沈灏清比他更清楚这些,他说道,“多年前若非许神医相救,早已没了沈某这条命在。”他这样说,便是还记着救命之恩,不怕牵连。但他不怕,不代表许茂生愿意牵累他,二人一番拉扯,终究是许茂生意志坚定,走出了沈府大门。“师父还有故旧是什么人?”安然好奇极了,原身这爹爹在清水镇不声不响十来年,没想到人脉不少。许茂生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安然便明白了,恐怕是有人不愿意搭理微末之交,不是所有人都重情重义。她转移了话题,“师父和沈大人谈了些什么?”“是林霄在京都这些时日的近况。”许茂生疲惫的按了按太阳xue,“那孩子,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他沉重叹息一声,目光注视着天边半红半黄的夕阳。新科士子都有假期可以回乡探亲,林霄借口父母双亡,没有用这个假期,不久前授了官,入了翰林院,官职正六品。探花榜眼都是从六品,其余二甲三甲都是七品往下。这般对比下来,林霄可谓木秀于林,他仪表不凡,游走在诗会游会,一首首出色的诗篇堆砌起盛名。许茂生几乎要怀疑——这当真是他看着长大的霄哥儿吗?悬壶济世(八)不管许茂生怎样不敢置信与怀疑,他都不可能猜想到真相——林霄是被一异界灵魂夺舍。他只以为是自己有眼无珠,错将鱼目当珍珠。到底是女儿重要些,消沉不过一刻,他便重新振作起来,斗志满满要将林霄拉下来。客栈人多眼杂,还不安全,许茂生托了沈侍郎,租住了一处院落。青石板上,雨水潺潺,安然推开房门,将桌上散落的东西收拾整齐,院中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许茂生挟着风雨进来。“爹,”此处无人,她也便换回了原来称呼,递上一方干净帕子,状似无意问道,“您这是去了哪儿?”许茂生身躯一僵,帕子遮住了面容,含糊道,“去找了你沈叔。”“找沈叔叔做什么?”她追问不休。“一些小事而已,”许茂生本就是不是善言辞的人,招架不住女儿的追问,忙道,“还有饭没?我饿了。”安然眨了一下眼,她刚回来,哪有饭啊,不过她镇定道,“我久等爹爹未归,心中着急,哪里有心思做饭。”许茂生顿时心觉愧疚,“那我去做,下次我回来晚了,你也不必等我,早些用饭。”“还是我来吧,”安然道,“爹爹刚从外面回来,恐怕疲累。”不等许茂生阻拦,她便出了房门,转去厨房。外面细雨淅沥,安然撑了一柄红伞,步入院中。少女身姿窈窕,冷风吹来,单薄的衣衫裹在身子,越发显得娇弱不堪。愧疚一股股涌了上来,本就因给自家女儿定了一门糟糕婚事而愧疚的许茂生此时更觉难过,都是因他有眼无珠,才招来这祸事。但也更坚持了必要将那贪慕虚荣的小子拉下来的决心。走出房门的安然却没有许茂生想的娇弱,她面容沉静,眼中还流露出一丝笑意。这几日许茂生在外打探情况,安然怎么可能放心他孤身一人,一直在后面跟随。不得不说,许茂生到底只是个大夫,在智谋上差了许多。许茂生去的有酒楼茶馆,还远远观望了一眼林霄。他将林霄在家乡有婚约的消息悄悄散播出去,首尾不怎么干净,安然替他处理的时候,还碰到了疑似沈灏清派来的人。显然那位沈侍郎当真是重情重义的人物。安然没和他们照面,在后面给双方补漏,尽量做到完美无缺。然后赶在许茂生之前回来。安然很清楚,这不过是一时手段,要等它发酵引起上层注意,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好在她早早布下了嘉阳公主这一暗子,走进厨房,她取了米淘洗,心道该快要结束了。宫中。市井流言本不怎么惹人看重,且多是无稽之谈。但耐不住宫中贵人关注林状元郎,因此嘉阳公主散出去的手下一收到消息,不敢怠慢,立时就将这不知真假的消息连同其余查到的一并呈了上去。殿内点着淡淡的木檀香,让人心神安宁,捏着这一情报,嘉阳的心却不如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