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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军师大人受惊了,属下有罪,还请大人移步,属下命人收拾书房。”“无妨,”书案后的女子出声道,“今时已晚,莫要折腾了,明日再命人收拾,退下吧。”侍卫首领无有异议,恭敬道:“是,属下告退。”说完他挥一挥手,众侍卫朝军师行了一礼,接着便极为快速退了出去。书房内霎时安静无比,军师看着地上几滩血迹,微微蹙起眉。她抬起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像玉一般白,几次三番让侍女看愣神,可谓世间女子无一不想拥有。但军师却不满足。这双手精美如同艺术品,却不能再放出一个法术。她掐了一个清尘诀,地上血迹纹丝不动,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用功,月华越过窗棂,落到书房内的诸物上,一声幽幽叹息响起。……太阳自东方跃出,舒展身躯,尽情向大地洒落光辉。昌黎城内,安然施了个法诀,光明正大从看守城门的士卒面前走入城中。非是她不守规矩,只是她并无入城的凭证。她一路从山间而来,因此界并无灵气,一切消耗全凭体内灵气及丹药,丹药炼化需要时间,因此赶至昌黎城后,她便没再用法力。她并不知宋绮身份,只知她在此城之内,安然没有急躁,入了城后就直奔茶楼。她一路行走似缓实快,然而无论是与她正面相对或者擦肩而过的众人却无一觉得奇怪,都是视若无睹。她进了茶楼,没有选择在一楼大堂听茶客闲聊,那般太慢了,她要了个二楼雅间,在小二临走时将人叫住。她扔出一锭银子。小二机灵,立刻会意,没急着去拿,而是弯腰道:“客官可是有什么想问的?”乱世之中,哪怕仅是一茶楼小二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安然道:“我初至贵城,可否说一说贵城有哪些了得人物,免得冲撞了。”小二面带犹豫,但看了看桌子上那锭银子,压低声音道:“贵人的事,我们这些小人不敢多言,只能告知您些名字,多的小人也不知道。”安然微微一点首。小二松了口气,说道:“您也该知道昌黎城是临王镇守,首先便是临王爷麾下的众位将军。”他说了几个名字,还有他们在临王军中的职位。安然点头。小二许是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谈起来时愈发止不住,越说兴致越高,已经不是为了银子。尽管他话中多是重复累赘,许还有众多不实之处,但安然没有打断。她听到小二频频提及军师此人言语之中不乏崇敬,甚至这崇敬之情还在临王之上。安然心下微有感应。到她这般层次,若有感应绝非错觉,不出意外,哪怕军师此人不是宋绮,也该是与宋绮有关联之人。小二与她没什么因果,她不好直接读取他的记忆,只能装出对军师感兴趣的模样,问道:“临王军师之名我也耳闻,就是不知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是何人教导出来的,想必也是一位大贤。”“这……”小二答不出来:“小的却不知,自十年前王都被人攻破,东国王室出逃,皇子公主们死的死,被俘虏的俘虏,战乱不止,大约六年前,军师带着还是五皇子的临王自北山起兵,之后占下昌黎,号称临王,军师美名与才名传遍天下,但其师承的确无人知晓。”美名与才名?安然不动声色追问:“世人敬重,只唤一声军师大人,却不知这位大人唤何名讳?”小二挠了挠头,“这小的怎知道,军师大人是女子,名讳不好言,小的只模糊听人提过一句,似是姓宋。”**不离十了。安然谢过小二,将银子给了他,为保稳妥,还是模糊了小二的记忆,只让他记得自己似是为一人办了些事,得了赏赐。小二糊涂不已,但看到手里的银子,这是实实在在的,既然没出事,那说明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就没再探究。安然在雅间坐了半晌,用尽了点的茶水和点心。此时昌黎城中临王府。临王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身姿俊挺,恭敬执了师礼,“先生,闻先生昨日遇刺,弟子未去探望,还请先生恕罪。”宋绮抬手一托,“小事尔,快起,你也知晓我不喜吵闹,刺客而已,不值当大惊小怪。”确实如此,自临王势力渐长,在诸位豪强之中便惹眼起来,尤其主事之人不过是一小郎以及女子,当他们是软柿子的不在少数。临王还是端正一揖,这才起身坐下。用过早膳,临王听闻宋绮欲要出门走走,心中起意,“先生,弟子陪您一起。”宋绮沉吟片刻:“也罢,你到底年少,整日在府中却也不好,何况外面皆是你的子民,你也该去看看。”临王应了声是,声调微微扬起。宋绮嘴角勾起,露出一点笑意。两人都做了伪装,宋绮戴上她一度厌烦不已的纱帽,和临王两人扮作姐弟,带上几个侍卫,便从临王府侧门出去。虽是乱世,但昌黎城有临王军队镇守,比之外面却是好了许多,沿街叫卖声不断,茶楼酒肆客人喧闹。宋绮挑了一些店铺进去,随意买了一些,临王好奇她的举动,“先生,您买这些做什么?府中皆有。”宋绮笑道:“我自是知晓府中皆有,我买他们不为使用,只是看一看它们的价格。”临王这般年纪在皇家不算年少,虽如今王室已散,他却极为聪慧,顿时就明白了宋绮的意思,不再多问。此为民生。临王心道,先生为百姓亲力亲为,我日后也当如是。从一家米铺出来,临王气愤不已:“先生,这家店明显仗着战乱抬价,无视百姓苦难,先生且稍待,弟子这便传话让穆将军带人来抓了他们。”他们一路进了不下五个米铺,其余米价都是寻常,差别不大,独这一家,哪怕临王不知民生疾苦,也看得出他们价格过分高昂了。宋绮淡淡道:“站住。”临王立刻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