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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又惹你生气了?爷爷,爸爸越来越不像话了,您知道吗?他今天竟然跑到了公司,还闯进了会议室,爷爷,我想晚上回去好好和您谈一谈。”古香与现代结合的房间内,凝神静气的熏香在角落处的香炉里静静点燃,坐在案后的唐装老人眯了眯眼,浑浊的眼中显出厉色:“他又去找你了?混账!丫头别给他留面子,直接轰出去!”女孩无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爷爷,那是我爸爸,不过您放心,我处理好了,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叶老爷子皱了皱眉,眼中冷色更浓,说出的话却是柔和慈爱的:“好好,丫头果然是个厉害的,不要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爷爷给你撑着,别怕。”安然嗯了声。叶老爷子忌惮看了眼对面,简短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在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穿着黑色的唐装,不显老气,反而衬得他眉眼温润,有别于这个浮躁的时代,若是在别的地方见到这样的年轻人,叶老爷子必然是欣赏的。但眼前这人,叶老爷子不敢,也欣赏不起。他神态客气又疏离道:“让金老板久等了。”金致微微一笑,握着提梁倒了杯茶,茶香扑鼻,他声音和外表一样朗润:“那位小姐就是叶老先生的孙女?果然是位优秀的女士。”叶老爷子几乎是立刻升起一丝警惕,他握上大拇指的玉扳指,轻轻转动:“金老板谬赞了。”他摆出不欲多谈的姿态,转而问道:“金老板,我还有多少寿命?”茶气氤氲的白雾迷糊了金先生的面庞,只有他温润的声音传出:“叶老先生何需来问我?您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何况之前交易已经说清了。”叶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转动玉扳指的速度更快了。金致也没有出声,他在桌子上摆了四个茶盏,握着提梁一点点将茶盏注满,却并不喝,只是将茶盏转动,欣赏一般看着。叶老爷子余光被吸引,不禁被金先生的豪奢震惊,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那四个茶盏是一套的,都是上上品的材质,每个杯身又是不同的画面,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真品,不说摆在一起,单独拿出去都是引人争抢的珍品。这般古董,有幸得到的都是将其锁在安保严密的藏宝室内,要么就是在博物馆中展出,哪一个人家舍得真的拿它当喝茶的用。这样一想,他对金致的忌惮又升了一层,若是没到万不得已,叶老爷子可不愿与他打交道。叶老爷子心中一叹,苦涩万分,他道:“金老板,我还需要些时日,老板可有什么办法?”金致终于抬眼看了过来,清清淡淡一眼,不含任何情绪,说出口的话却万分体贴,声音如沐春风:“儿孙自有儿孙福,叶老爷子何必强求。”叶老爷子只是摇头,他不是强求,只是希望万无一失,叶家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金致叹息一声,说不出的慈悲与惋惜:“既然如此,便让鄙人看看老先生还有什么能够交易的。”他手一挥,面前凭空浮现出四张牌,黑色的牌面上流转着金色神秘的纹路。金致微微一笑:“叶老先生,请——”叶老爷子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叶氏集团内。安然挂了电话,又重新看起文件,等了一个小时,她叫了夏兴进来。“我出去一趟。”她将事情安排下去,走出了办公室。金平古董店。叶氏本就坐落在本市繁华地带,离金平古董店也不算远,安然驱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路两旁绿树成荫,清凉的风吹来,带着孩童的笑声,这里明明也是本市中心,却犹如另一处世界。安然在踏入这条长街后就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力量。她想了想,解开安全带下车,吩咐司机找个地方等她。小五不知何时跳了出来,与她一同看向长街深处:【那是什么?】它带着渴望与不解。【想吃。】小五吸溜一声,吞咽口水。安然拍了拍它的脑袋,“克制一下,不是什么都能吃的。”小五仰头哼了一声,倒也乖巧化光飞回了她眉心。安然眯眼望向长街深处,那里宁静祥和,往来的行人也个个神情惬意,但在十几米远处的另一条街却截然不同,大都市独有的快节奏展露无遗,咫尺之隔,犹如天涯。她伸出手,像是在触摸着什么,轻轻一点,凡人rou眼看不见的涟漪荡漾开来。金平古董店。送走一位客人的金致正在记录账本,在他的脚下,厚厚的账本随意堆叠着,他微垂着,长睫在眼帘下投出一片阴影,薄薄的唇冷漠无情,却常年勾勒出浅浅笑意,温润雅致。在桌子边缘,有一双小手扒拉着桌角不使自己掉下,眼睛直勾勾盯着金致的侧脸,嘴角有可疑的水痕流下。突然,金致抬起头,温润的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威严与凝重,黑暗的气息在室内肆虐。那双小手猝不及防松开,哎呦一声摔了下去。“公子。”细细的女声嘶嘶叫着疼。金致无奈垂下眼,身上的黑气尽数收了回来,黑色衣衫也挡不住他如玉的气质。他弯腰捧起小人,食指点了点她额头,温柔斥道:“你就不能老实一些,莫要胡闹。”那是一个不到成人巴掌大的小人,仔细雕刻的眉眼极美,穿着紫色罗裙,精致又可爱。小人抱着他的手指不满极了:“我哪有胡闹。”金致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抬眸不动声色道:“好了,牙牙,说了你也不听,还是回去反省几日吧。”牙牙瞪圆了杏眸,哪怕她实际上不能做到这点,但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她抱着金致的手指不肯撒手:“你要关我的禁闭?我不干,不干!不就看了你两眼嘛,又没打扰到你!”她口中嘟囔不停,声音也从最初的娇纵转为软软的撒娇。金致微笑着看她,不为所动:“莫要多言,去小镜里住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