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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能信服?你说!你到底是谁!”

良齐被掣肘却仍不见分毫慌乱,好整以暇地回视徐巍道,“侯爷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猜测吗?”

“我一开始只当你是薛府旧人,可周璁手腕狠戾,可当年与薛府有关联的世家皆被一一致罪,你不可能完好无损存活到现在。手里养得起这么多高手,又一心入朝为官,颠覆周党,你不可能是薛府旧人,你到底是谁?!”

“侯爷,”良齐轻轻一挣,徐巍的手却依然死抓不放,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只是为了保住侯府上下,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重要吗?只要你我同仇敌忾,共同颠覆周党,恢复清明河山社稷,不就可以了吗?至于我的身份,何足挂齿。”

徐巍此时近距离看着他,眼前的年轻人面对自己满身的杀意完全不为所动。他的笑依然温和有礼,若不是自己的手扔制着,徐侯爷几乎都要怀疑他们谈论的不是什么腥风血雨,而是花好月圆了。

能有如此眼界胸怀的人,到底能是谁?还有谁会心甘情愿扎进如此暗流汹涌中?他又为了什么?

徐巍缓缓松开了手,良齐晃了晃小臂,笑容不减,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他弯着嘴角,“侯爷,咱们走吧?”

徐巍站在廊下的阴影里没动,他冷下声音问道,“良大人,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问。我嫡女今日多感不适,想请沈娘子上府诊治,不知今日是否方便?”

☆、旧事

“对不住了侯爷,”良齐好看的眉眼被阳光染成了暖黄,“阿轻人现在不在长安城内,她忧思家乡,此前已经起身返回吴郡了,不知徐大小姐生的是什么病?是否严重?”

“不算严重,”徐巍笑笑,“即是如此不巧,也便罢了。良大人,请吧。”

二人穿过血迹斑斑的中庭来到前院,良齐引着徐巍进入收拾好的客房。

“不知侯爷突然前来,有何要事?”良齐亲自为徐巍斟了满满一杯茶。

徐侯接过,“我刚得到消息,周璁已经秘密派人分别前往刑部与天牢,想必是商议着如何化解此次危机。周党树大根深又狡诈阴险,若是这一次仍然让吴氏父子逃了,那我们日后定染会陷入被动。”

“侯爷不必担心,”良齐在他身旁坐下,脸上依然平静温和,“周璁若是真想保吴平之,不会派刺客来杀我。这样只会更加激化矛盾,百害而无一利。”

徐巍似乎没往这方面想过,奇道,“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前脚刚将吴平之关进天牢,后脚周璁就派人来杀我,此举不像是想保他,倒像是想借我之手加速弄死他。”

“哦?此话怎讲?”

“我生命受到威胁,定会怒从中起,为了确保吴不会反扑,会第一时间把他钉死。”良齐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徐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照你的意思,周璁是要放弃吴平之这一枚棋子了?”

“不错,吴宪是陛下当着百姓的面儿亲自下的斩杀令,时间都定好了。等明日午时,必然会一传十十传百,就算周璁本人来了,也无法安抚民心,所以吴宪必死。吴平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死了,就算吴平之被救出去,也会元气大伤,周璁身边不会放任这样一个变数极大的棋子。”

徐巍咂了咂嘴,风霜雕刻过的五官显出一种决绝的狠戾。

必须尽快除掉周璁,他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不用多时,那边肯定会有极为疯狂的反扑。

徐府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了,断没有继续躲闪的道理。

二人在屋内喝茶,门外头忽然传来声问安,“拜见侯爷,公子。”

良齐抬头一看,居然是甲兆。

本该安顿家仆的甲兆此时手里正捏着一小团白纸,一个劲儿拿眼瞟自己。

徐巍看出些端倪,转头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你去看看?良大人放心去吧,我们的事回来再说。”

良齐点点头,起身福礼,“多谢侯爷体恤。”

待他一只脚刚迈出么便时,蓦地回头浅笑吟吟地看着徐侯,“侯爷,我府中刚刚经历大变,有很多地方恐怕都被jian人翻乱了。还望侯爷能在此地安稳等我一会儿,别到什么地方让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

这话说的委婉,却不容置疑。徐巍脸上划过一抹历色,转瞬后方才笑道,“良大人莫要拿我打趣了。”

良齐随着甲兆拐了个弯,彻底离开客房后,甲兆才拱手递上张薄纸道,“公子,吴郡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良齐接过薄纸摊开来看。

甲兆继续回禀,“吴郡府衙忽然说江家酒楼私藏逆犯,派兵包围了酒楼,抓走了江掌柜和陈姑娘。”

“小六呢?他们必然是冲着小六去的。”良齐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公子放心,小六那日正巧被江掌柜支出去做采买。见出了变故,先行逃走了。”甲兆低声道,“现下正躲着,等公子下令。”

“让他把我的脸卸掉,”良齐轻声说道,“先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他们突袭吴郡,无非就是知道了些什么。想用薛廉私生子的身份将自己拉下来?

良齐嘴边勾起抹笑,缓缓道,“原来周璁打的是这个算盘,一边放弃吴平之这条烂胳膊,一边搞垮我。陛下就又会变成一具任人宰割的傀儡了。”

“公子,那我们......”

“周璁要的,无非就是一份出自江掌柜的证词。”良齐抬起眼,“告诉小六,他们想要什么给他们什么就好,江大掌柜年纪大了,受不住皮rou之苦。无论如何,一切以自保为先。”

闻言甲兆有些急,“那公子你怎么办?”

“怕什么?你当咱们这位小皇帝真是傻的?他若真是像杨慎想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扑在玩儿上。就不会命王临来趟这趟浑水了。”说到这儿,良齐笑了笑,“一个一心想除掉的周党,和一个被污蔑成反贼之后的忠臣,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甲兆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良齐拍了拍他,“走吧,还有个人需要我们会会呢。”

二人返回时,徐巍正负手站在屋门口,正望向不远处忙碌收拾府邸的家仆们。

良齐踱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侯爷怎么出来了?”

徐巍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方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哦?不知侯爷想起什么了?”

徐巍目视前方,眉心中间有一道褶皱痕迹还未消,“薛廉身陷天牢时,我曾去见过他最后一面。”

良齐眸底倏地一黯。

“那时他同我说过一句话,说当年的朝中妖鬼横生,皇族血脉岌岌可危。他虽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