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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张守财想是看明白了孙禄山目光里的意思,就朝巴毅再施礼:“将军,是这么件事……”

没等他说明白呢,突然玉醐一声喊:“哎呀老张!”

吓得张守财一哆嗦,骇然望向她这里。

巴毅蹙眉回头:“怎么回事?”

玉醐指着外头道:“我忘记把老张拴住了,待我去看一看。”

一个天意的巧合,她是想借口出去找关禹,不料却吓坏了张守财,除了巴毅身边的人,没谁知道玉醐口中的老张是何方神圣,张守财还以为玉醐惊呼是为了阻止他开口呢,是以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再不敢言语。

巴毅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张守财,随之吩咐玉醐:“速去速回。”

玉醐应声是,离开酒席宴前,在外面抓了个孙府的仆役询问关禹在哪里,那仆役道:“这时辰,关禹四处巡逻呢。”

玉醐非常客气:“麻烦你叫他过来一下,我是他的同乡,来看看他。”

那仆役摇头:“我可不敢,一旦给管家知道呢。”

求人难上天难,玉醐有心使几个小钱打通他,可是又舍不得,这些银子都是自己留着救父亲的,眼珠一转道:“我是巴毅将军的贴身侍从,我的话就是将军的话,将军的话就是军令,你敢违抗军令,杖责一百,打你个皮开rou绽。”

那仆役用心的捋顺下她的话意,吓得扭头跑了去找关禹。

竟然管用,玉醐乐不可支。

不多时关禹噔噔的跑来,手里提着的西瓜灯摇来晃去,远远见是她便高兴的大喊:“你怎么来看俺呢?”

玉醐左右瞧瞧,虽是大雪纷飞院里并无多余的人,可今晚有酒宴,孙家的男用女仆往来厨房和酒席宴前,需防偷听,她就问关禹:“哪里方便,说几句话。”

关禹略微想了想:“跟我来。”

他率先而行,穿过庭院来到旁边的跨院,这里是护院的班房,天冷,一个时辰就换班一次,交了差的护院或来这里小睡或是取暖,玉醐随关禹到来时,灯火通明的正房内一干护院玩牌九呢,赢的输的,喊声阵阵,非常嘈杂,隔着门窗都能听见,关禹指了指旁边的另外一间杂物房,这门平时也不上锁,推开二人走了进去。

刺鼻的气味,玉醐用袖子掩住口鼻。

说是杂物房,果然不假,屋里乱糟糟的放着很多东西,靠东边的墙上挂着一块块用草绳捆绑的酱块子,靠北墙却挂着一串串黄烟叶子,满族人谓之淡巴菰,靠西边的墙上却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鱼干,而玉醐脚下是风干了的各种兽皮。

各种味道混合,玉醐有点恶心,为了节省时间,她开门见山:“那天我在成衣铺子看见你和七姨太了。”

关禹没听出她话里的隐藏意思,还咧嘴笑道:“真的?你为何不叫我呢?”

玉醐试着把话再挑明些:“七姨太年轻,而你又少壮,瓜田李下的,别给人说三道四。”

关禹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不会,七姨太是觉着我功夫好办事妥当,才让我经常陪她出去的,你不知道,那些兄弟们多羡慕我。”

这个榆木脑袋,玉醐都不知如何劝他了,刚好此时一声鸟叫划破夜空,玉醐听说此地有一种神鸟名为赶山王,据说但凡这种鸟出现之地便有人参,一般还都是大货,而眼下是腊月,参是没有,也或许有其他宝贝,听说蒙江人擅长憋宝,玉醐忙问:“是什么叫?”

想着关禹是本地人,应该知道这神秘的鸟叫是什么。

不料关禹道:“是鸟叫。”

玉醐又问:“是什么鸟?”

关禹非常淡定:“一只鸟。”

玉醐这一刻很想撞墙,气得胸口憋闷,觉着这呆头呆脑的家伙若是不吃点亏,大概是不会幡然醒悟的,想着巴毅或许会使唤自己,于是同关禹告别,临走忍不住道:“七姨太是女人,你是个大男人,孤男寡女,容易出风言风语,你小心点。”

关禹呵呵一笑:“你我刚刚也是孤男寡女,你不怕出风言风语吗。”

这家伙一般说话都能把你噎个半死,玉醐气道:“这不一样,七姨太花容月貌的。”

关禹却道:“你比她长的好看。”

玉醐有种秀才遇到兵的尴尬,扭头就走:“懒得管你了。”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你是本地人,可听说过有个叫李青若的女人?”

关禹点头:“李大当家的威名赫赫谁不知道,她是本地木帮老大。”

木帮老大?玉醐讶然,她还以为李青若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呢。

正文022章人胄再现

酒宴散,已子时。

半醉的巴毅拒绝孙禄山的挽留,带着玉醐漏夜赶回蒙江客栈,门口早有李伍带着十几个戈什哈迎候着,拥巴毅进了客栈,一边往楼梯上走,李伍一边就把他身上的大披风给解了下来,朝后头一甩,玉醐差点给他打到,也晓得他是在打击报复。

李伍却坏笑道:“不好意思,没看见你。”

玉醐无所谓的笑笑,倒让李伍颇为扫兴,没有看到期待的她生气发火。

上了楼,行至天字一号房,巴毅头也不回道:“进来。”

玉醐晓得是在命令她,于是在门口复又掸了掸身上的风雪痕迹,之后恭恭敬敬的进了天字一号房。

店里的伙计也没敢早睡,此时烧水煮茶忙前忙后,不多时把煮好的茶端了进来放在巴毅面前的八仙桌上,随后便退了出去。

巴毅闭着眼,手指按了按太阳xue,淡淡一声吩咐:“倒茶。”

玉醐左右看看,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只好上前提起茶壶,guntang的茶水拂拂而来一种怪怪的味道,她怔了下。

巴毅也不睁眼,疲惫道:“是刺五加茶。”

玉醐忙把手中的茶壶放下,道:“刺五加茶说是茶,其实是药,吃这种茶需忌食辛辣油腻,今晚将军喝了这么多酒,宴席上的菜蔬无一不是油腻,再喝此茶,非但无用,还会适得其反。”

巴毅松开按着太阳xue的手,挑眉看了看她,轻笑:“我是不是该升你做军医呢。”

若能成为军医,至少可以不去那腥臊恶臭的马厩,玉醐忙神似的打了个千:“谢将军。”

巴毅却冷哼一声:“等你何时改掉急躁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