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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

    面是以其堂兄为首的,因巴毅的堂兄多罗隆为副都统,与白音也是相熟的,彼此寒暄之后,自然有双方管事负责聘礼上的事,白音就拉着多罗隆往前厅吃茶去了。

那厮连看都没看玉醐一眼,仍旧一副不认识的架势,玉醐乐得如此,看着将军府同王府的管事接洽,然后由王府的小子们将聘礼抬入,她就找那王府的管事说明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那管事让她稍等,说是需要征得漱玉格格的示下。

玉醐就老老实实的等在前头的院子里,等了半天那王府管事还不返回,却见白音陪着多罗隆走了过来,遥遥看见玉醐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白音迟疑下,拱手相送多罗隆之后,就走向她。

念这厮两次救过自己,玉醐屈膝以汉族女子之礼相见。

白音挑起眼皮看看她,不过须臾,却把头转向别处去看庭中的景致,庭中只有一簇连翘开得热闹,剩下的便是未发的枯藤和干涸的莲池,他的目光是迷蒙而冷漠的,淡淡道:“纳征礼团已经走了,你为何还在这里?”

玉醐如实道:“我们将军要我来给格格诊脉。”

白音猛地把头转过来,过于突兀,他自己也发现不妥,迅速恢复常态,仍旧是谁欠他八百吊钱的倨傲:“漱玉她好好的,不用你来诊脉。”

玉醐虽然现在不是医官,但既然答应了巴毅,她就道:“是我们将军要我来的。”

白音突然没了耐性:“这是王府。”

玉醐感觉他甚是无礼,于是固执道:“格格马上就是将军夫人,将军关心格格的身子是否大好亦是常理,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白音有稍许的沉默,随后喊过一个王府的管事:“带她去见漱玉。”

那管事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嬷嬷,穿着蒙古长袍,头上用花布裹着,耳朵上各垂着两串沉重的耳珰,年深日久,以至于两个耳朵上各有两个大窟窿,看上去骇人,她用生硬的汉语对玉醐道:“请跟我来。”

漱玉格格的闺房在王府这个别苑的最后头,待到了,那管事让玉醐先于廊下等着,自己就进去通禀给漱玉格格,不多时迎出几个盛装的侍女,皆为蒙人打扮,看着她们头上沉重的繁复的首饰,玉醐直觉好累,随着侍女们进到里面,脚下踩着厚厚的绒毯,走路就悄无声息,侍女在前头为她打起了月洞门处的洒金堆花的软帘,玉醐进入,一眼看见个妙人端坐在高背椅上,只是那妙人脸上蒙着巾帕,难以看见她的模样,倒是那一双秀目,遥遥的亦是让玉醐感觉如临深渊。

侍女禀报过去:“格格,这位是瓜尔佳将军派来给格格诊脉的。”

当然,侍女说的是蒙语,玉醐听不懂,但感觉得出。

那妙人,即是漱玉格格,她点了下头。

玉醐走了过去,道:“我是奉将军之命给格格诊脉的。”

漱玉格格并不搭言,只左右看看,侍女们领会,即给玉醐搬了把椅子过来。

玉醐坐下,见漱玉格格已经将手臂伸了过来,皓腕如玉,悬在半空,玉醐将手指按了上去,感觉脉象有异,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最后诊为气虚,并无大病,简单调理即可。

等松了自己的手她忽然发现,自己方才用力按下,漱玉格格的手臂仍旧平稳的于半空中悬浮,如此说,这位格格是会功夫的,且是上等功夫。

玉醐道:“还请格格摘下面巾,我要看看格格的苔色。”

望闻问切,看病的常理,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慎重起见,不想误诊,更不想辜负了巴毅所托。

漱玉格格愣了愣,随后摇摇头,仍旧不肯开口。

旁边的侍女代其道:“我们格格说,她身子无恙,不必再诊了。”

玉醐坚持:“是将军要我来的,并且我感觉格格有些气虚,还是请格格摘下面巾。”

她刚说完,漱玉格格突然起身离座,绕过云母屏风躲进里面再不肯露面。

这一突变让玉醐不知所措。

侍女忙解释:“依着规矩,新娘子是不能在婚前给夫家人看到的,否则不吉利。”

原来如此,好在没有什么大病,玉醐就起身告辞。

待出了漱玉格格的闺房,见白音于廊上站着,负手在后,目视前方,而前方,只是灰突突的房屋。

玉醐招呼过去:“格格并无大碍,略有气虚,等我去前头给格格开一副调理的方子,几天即可痊愈,不耽误办婚礼。”

终于,白音露出一点点温润的笑意,等玉醐作礼想告辞,他伸出手欲挽留之势,最后还是换成一句:“代我向巴毅问候。”

正文091章祸起新房

傍晚时分,天气更冷。

玉醐裹着棉袍子坐在炕上绣花,瓜尔佳老夫人差人送来的尺头,要她自己做一件衣裳,巴毅同漱玉格格大婚之日即将来临,届时阖府之人皆需要着新,玉醐不能例外。

想是搁置年头久了,料子底色都暗淡,还有几处虫蛀,玉醐掂掇着裁剪成一件夹袄,此时正将那些虫蛀的地方绣上一朵朵的花,以此覆盖上那些不雅的窟窿。

“璎珞,茶。”

低头太久,脖子有些酸痛,她用手揉了揉,随即接过递来的茶,忽然发现递茶的那只手有点大,猛地看去,见是巴毅,她的心就嘭的一下,生涩的一笑:“瞧我忙的昏天黑地,竟不知将军来了。”

巴毅道:“再怎么忙,也该点灯,黑咕隆咚的当心累坏眼睛。”

玉醐丢开手中的料子下了炕,将桌子上那油灯点着了,屋里突然亮了起来,她一双眼睛却暗淡下去,道:“将军在前头忙着我不好打扰,漱玉格格那病我瞧过了,只是气虚,适当调理,不几日也就好了,将军不必牵挂,只是格格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的侍女说,新娘子婚前是不能见夫家人的,视为不吉利,我贸然而去,有些唐突。”

巴毅拱起眉头:“她是这样说的?”

玉醐捧着茶暖手,府里早停了取暖,不成想来了场倒春寒,她的手冻得麻木,感觉巴毅似乎在怀疑什么,只能如实道:“是格格的侍女说的,其实格格一个字都未讲过,一直都是她的侍女代其开口。”

巴毅双眉之间拧成一道沟,作沉思状,半天不曾说话。

玉醐也不好插嘴,彼此沉默久了,玉醐有些尴尬,小声唤了句:“将军。”

巴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