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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至现世得到人身,付丧神依旧是‘不变’!”若不是内容无理,审神者现在目光炯炯,凭这语速和咬字没有人会相信她已经醉了。三日月宗近哑然,知道跟醉酒的人辩也无用,他悠然道:“以不变之身,看着万物朝更好的方向变化,不也是一种乐趣吗?”夜凉如水,这位付丧神嘴角的浅笑却令月光也温柔起来,在他的注视下,仿佛灵魂都要被他眼中的深邃夜空吸引过去。“三日月,你……”审神者张了张口,话到舌尖又忘了。三日月宗近眼中含笑:“嗯?小姑娘想说什么?”突然,一道黑影斜刺里窜上屋檐,卷过审神者身侧,朝绀色太刀头上蹦去。三日月宗近及时偏头避开黑影,黑影落在另一边房檐上,是许久没出现过的大黑猫。审神者呼地站起身:“混蛋快还给我——”大黑猫口中叼着一枚玳瑁勾玉,正是从审神者手中抢走的,它呲着獠牙摆出威胁的架势,朝三日月宗近低吼。审神者拎着瓶酒要去抓它,大黑猫姿势一收,掉头窜下房檐,溜了。审神者怒道:“别跑!!”她还要去追,脑中想走直线,脚下却根本掌握不了平衡,凉鞋的小高跟滑进瓦片的凹陷处,整个人歪斜着倒向一边。“小心!”三日月宗近眼疾手快地展臂拦住,审神者一头栽在他臂弯里,手中的半瓶酒溅了出来,沾湿了狩衣的袖摆。“站住啊你这个混蛋!”审神者还在挣动,手中酒瓶乱挥,三日月宗近弯腰勾起她的腿弯,把她轻松抱了起来。他叹道:“小姑娘,还是去休息吧。”“不!”审神者怒吼道,“抢冰激凌抢球抢鸡腿!现在连、连这个,都要抢……”她哥总喜欢欺负她,两人从小抢玩具抢零食抢到大。审神者说着说着,挣扎的幅度小了,声音也低了下去。三日月宗近无奈道:“还是明天再找吧,本丸的猫不是野猫,一定能找回来的。”审神者脑袋靠在他臂弯里,放弃了似的,闷闷道:“我不要了。”——反正那枚勾玉里放的是他的朋友,想要就拿走吧。三日月宗近失笑,审神者这点脾气在他眼里,跟小孩子没多大差别,反而真实得可爱:“那就回屋吧。”三日月宗近抱着怀里安分下来的人,从顶层的飞檐飘然而下,落在三楼外的千鸟破风上,从敞开的窗户进入四楼内室。“冒犯了。”与一层大广间不同,四楼属于审神者的私人空间,被装修成西式风格。其中两面墙都被做成立柜,透过玻璃,还能看见里面摆放的物件。三日月宗近就看见了几样在下午礼物时间见过的东西,现在都被整齐摆在架子上,还挨个标了送礼物的刃的名字。一张床放在窗边,借着月光依稀能分辨出米色的床单。三日月宗近走到床边,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了上去。他正要直起身,袖子被一股大力拉住,审神者死死抓着三日月宗近的袖摆,不让他离开。审神者神情严肃:“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三日月宗近哑然,他还没回答,审神者自顾自地继续道:“关于你的愿望,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实现它的。”三日月宗近有些惊讶:“小姑娘是要实现我的愿望所以才问?”“是啊。”审神者把右手还提着那半瓶酒,这会儿她把酒递给三日月宗近,因为控制不住力道,几乎是把酒瓶摔在三日月宗近胸口,“喝吧!委屈你们了,用命战斗什么的……你们有什么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实现!”“这可真是……”三日月宗近拿着被塞进怀中的酒瓶,一时间五味杂陈。审神者还在说,她眼睛在黑暗中发亮:“还有,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是在干什么。”三日月宗近半阖的眼微微睁大:“哦?”审神者肃声道:“我知道你前主人对你不好,毫无疑问用言灵逼短刀寝当番什么的都是人渣!”“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在黑暗中低声笑了:“小姑娘说得是。”审神者:“现在你是我的刀了,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所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好,不用委屈自己来讨好我。”三日月宗近朗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审神者被他笑得十分困惑:“我说的是真的!就像江雪他不愿意出阵我从来都不逼他啊,倒是他经常在人手不足的时候主动帮忙……所以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好不容易收了笑意,他伸手摸了摸审神者的额头,揉了下她的刘海,长出口气:“好的,老头子我知道啦,小姑娘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审神者胡乱扒下三日月宗近的手,眉头皱得死紧:“不许摸!还有,虽说不会勉强你做不想做的事,但你的畑当番太可怕了,连江雪都来找我抱怨!所以你以后还是多出阵吧,刚好也能分担下一期的压力……”“嗯嗯,出阵吗,我知道了。”三日月宗近含笑点头,轻轻掰开审神者抓着他的手:“老头子我去把今日近侍唤来,小姑娘先睡吧。”他站直身体,拿着审神者给他的半瓶酒,转身要向楼梯走去,视线却登时对上一双金色还带着敌意的眼睛。三日月宗近:“哦呀……”变短了隐蔽也能变高?小寸无不知道已经在黑暗中站了多久,他跑向审神者,经过三日月宗近时还哼了一声。小寸无在审神者的床前停下,担心道:“主人你还好吗?一期殿问你需不需要醒酒汤?”三日月宗近目光微闪,他拐入楼梯口,一振水蓝发色的太刀正站在楼梯拐弯的位置,蜜金色的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身后审神者还在说她那清晰的醉话:“寸无,为什么你们男人的头发那么软,好凉好滑,而我的头发干硬得像稻草。”小寸无:“主、主人!”三日月宗近抬步走下楼梯,嘴角噙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经过一期一振时点了点头:“一期殿。”一期一振冷静道:“三日月殿,天守阁四楼是主人的寝间,除了主人特许,任何付丧神不得入内。”三日月宗近歉意道:“啊啊……真是抱歉,明天我会向主人请罪。”一期一振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示弱,怔愣间,绀色太刀已经越过他,下楼去了。“一期?一期?”审神者在四楼叫道:“来了就上来吧。”“……是。”一期一振快步上楼,来到审神者的床边。审神者看着一期一振,神情格外严肃:“谢谢,但我不需要醒酒汤,我没喝醉。”“主人……”一期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