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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0

    娇气的模样,钱父忽然觉得前半生的苦并不算什么,因为从今往后的日子会很甜、很甜。

钱母朝丈夫翻白眼,她吃完一块饼才想起来询问公婆身体如何。

“爷奶的身体好着呢。”说完,钱谨裕低头扒碗里的红薯粥。

钱母以为儿子饿狠了,所以儿子闷头扒饭,顾不上和她说话。她没有打扰儿子吃饭,转而问儿媳他们在乡下所见所闻。

“妈,大队里的人…”

“砰砰!!!”

“谨裕、大伯、大婶娘!”

张静棠刚开个头,就被巨响的敲门声打断,仿佛地面随着敲门声震动。

“哇……”隔壁厢房睡梦中的欢欢打一个哆嗦,睁开眼睛四处张望,过了几秒钟她张开嘴巴哭的撕心裂肺。

张静棠担心欢欢,她放下筷子匆匆冲进隔壁厢房看孩子。

“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二弟妹家的国强。”钱母蹙紧眉头起身去开院门,担心来人继续用十足的力气敲门,欢欢被他吓出好歹,所以她跑着去开门。

钱谨裕张了张泛白的嘴唇,缓缓放下筷子,想和父亲说什么。此刻母亲打开门,国强焦急万分冲进院子里沙哑大喊,钱父以为老家出了什么事,他急忙放下筷子疾步走到院子里。钱谨裕垂下眼帘,遮掩眼睛里一抹幽深的光芒。

“大伯、大婶娘,我妈…喝…喝了老鼠药,正在县医院里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救…我妈要见谨裕。”国强洪亮的声音传到巷子里,击打在钱父、钱母的心脏上,吓得欢欢哭的更加凶狠,即使含着奶,小家伙依旧哽咽大哭。

钱父心脏猛然紧缩,他转头看腰板挺得笔直的儿子淡定吃饭:“见、见谨裕~”

“有什么事摊开来说,喝什么老鼠药啊!”钱母没有发现她的指甲刺入丈夫rou里。

“大伯、大婶娘,求求你们了,也许是最后一面,让谨裕去见见我妈吧!”国强握紧拳头,低下头颅恳请道。

“妈呀,喝老鼠药十有**救不回来。”在巷子里乘凉的邻居听到有人喝老鼠药,他们立刻围到钱家大门前。

“谨裕二婶怎么这么想不开。”

“她快要不行了,不见自己的儿子、孙子,见谨裕干嘛!”

“谨裕妈,人快死了,谨裕二婶想见谨裕,你让谨裕去见他二婶,别让他二婶死不瞑目,也别让谨裕抱憾终身。”…

“大婶娘,我给你磕头,你发发善心让谨裕去见我妈最后一眼,我妈不会和你抢谨裕。”国强双眼发红,颤抖厚厚的双唇,在极力克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他见大伯、大婶娘左右为难,重重地跪在地上,抓住钱母的衣角,

“去,,,去见见。”钱母脸色比哭还难看,“去看看。”她失魂落魄凝望儿子,一直重复这句话,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去看看。”钱父眼前忽然发黑,他往后退几步。

钱谨裕走到院子里扶住父亲,拜托围在大门外的邻居帮忙照看静棠母女。

“赶紧去吧,有我们在,静棠和欢欢不会有事。”邻居拍胸口保证。

钱谨裕感激说了声谢谢,又冷清地看着国强:“走吧。”

二弟妹在急症室抢救,不管她和二弟妹的关系如何,她作为大嫂必须带点钱,以防二弟妹抢救过程中遇到什么事。

钱母转身要问儿媳妇借点钱,刚走两步被谨裕拉回来,她想要拿掉儿子的手:“谨裕,你和你爸先去,我随后就到。”

“爸妈,我们一起走。”钱谨裕搂着爸妈的胳膊,拉着他们往外走。

国强站起来低头拍裤子上的灰尘,如果没理解错,刚刚大婶娘要进屋拿钱被谨裕打断。他猜想大伯、大婶娘平日子在身上装一些钱,爸只垫付一小部分医药费,等着大伯去付钱呢。

国强假借拍灰尘,用眼尾瞟一排四间房间,眼珠子骨碌转几圈。他一路走来,数大伯家房间多且场地大…

“小伙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谨裕和他爸妈走远了,还不赶紧去追人。”

“谢谢。”国强紧绷着脸跑出去追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浑身发烫,眼珠子疼~~~

第120章第五世界

倒是不用国强带路,钱谨裕一家三口到县医院急诊室走廊,一眼就看见钱二叔父子三人以及三个儿媳妇。一家三口疾步走上前,这才看到被二房遮住的其他三家人和两位老人。

走廊里弥散着消毒水味道,两面长长的墙壁露出一块一块不规则灰色墙体,墙面和地面的夹缝里能寻到脱落的石灰。即便有些地方白石灰没有脱落,上面也布满了黑灰色的斑斑点点,靠近地面的墙体长出青苔藓。

间隔很长一段距离有一盏白炽灯,暗橘色灯光笼罩阴冷、寂静的走廊。

暗冷色调与暖色调融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钱谨裕腹部一缩,慢慢地落后父母两步,扶着墙靠在墙壁上。他眉头微微打结,有力的指骨曲折抠住身后的墙体。

“怎么回事?”钱父走向前搀扶母亲。

他刚伸出手,还没碰到母亲,母亲拍掉他的手和父亲相互搀扶,二老焦急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公婆看都没看丈夫一眼,却用愤懑的眼神乜了她一眼,钱母心里咯噔一下,想不通她和丈夫哪里得罪公婆。

钱三叔、四叔、五叔以及他们的媳妇不打算跟来蹚浑水,可老爹老娘闹着来,他们只好硬着头皮来。几人看到老爹老娘对大哥、大嫂的态度,对二老越来越失望。

钱三婶不着痕迹拽丈夫的袖子,示意丈夫看公婆明知道二嫂打的注意,却做出一副大哥、大嫂逼死二嫂的样子。她想的比较远,将来二嫂看上她家某一件东西,如果二嫂以死相逼,公婆是不是让他们把东西给二嫂。

这不是没有可能。

她只要想到奉养公婆二十多年,到最后公婆拿她家的东西送给二房,让她如何痛快。

钱三叔收回视线,低着头颅暗自琢磨一些事情。

走廊里这么多亲人,没有一个人回应钱父,钱父心急的同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想到手术期间不能在走廊里大声喧哗,便拉着妻子靠墙站,等手术结果。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钱父、钱母总觉得老二以及他的儿子、儿媳们看他们的眼神不对劲,弄得他们自我怀疑自己逼死二弟妹。

钱父、钱母被弄得即将喘不过来气,“咔!”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钱二婶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

“辛亏老鼠药喝的不多,要不然病人从乡下送到县医院的路上就没了。”医生见多了喝药自杀的妇人,有些妇人真的想死,她们喝下一碗老鼠药,十来分钟人必断气。有些妇人想死又不想死,往往她们只喝一点点老鼠药,这类人基本上都能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