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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已超过重逸,虽不涉江湖,却早已有传言他功力可排入前三。他功法霸道,与期思轻灵迅捷的武功路子不同,实战中往往会有压倒性的优势。期思拿起那份烈山北宗名册大致看了看,说道:“昔日烈山北宗门下百人,如今余部大约六七十。”兰阳神情变得沉肃起来,隐约有了一宗掌门的风范:“自从十年前宗门动乱,各部便一直维持着那时的人数,一共六十九人,算是纪念同宗逝者,除非宗门重振,否则永远留着空位。”烈山北宗与寻常江湖门派不同,凡入宗门者,皆已是顶尖高手,没有初出茅庐的学徒,因此当年混乱中死去三十一人是极其严重的损失,消息传出后,江湖为之震惊扼腕。三宗之中,霄天以毒蛊暗器见长,隐天擅谍探,钧天善战,当年极盛之时也很是低调,仅作为幕僚辅佐弘吉剌部,主要还是以江湖门派的身份存在。但这回元酀出面召集三宗,一旦宗门重振,很大程度上就与弘吉剌部分不开了。兰阳此行确实是存着试探的心思,他问道:“宗主有何打算?”霄天宗部众既已称呼他为宗主,自然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但元酀目前并不急于掌握烈山北宗,大张旗鼓地宣告势力会带来很多麻烦。元酀说道:“重逸既然在找隐天和钧天,就待有了消息再说,至于你们,一切如常就好。”兰阳领会了元酀的意思,点点头说:“若有吩咐,凭宗主名字传讯便可,霄天宗随时待命。”期思看兰阳正经起来还是很像样子的,谁料二人送兰阳离开时,他走出去几步,突然回身,火红衣衫的身影迅速扑回期思面前,期思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两步。就在兰阳即将飞扑过去挂在期思身上的前一刻,被元酀提着领子拦住了。“什么毛病?”元酀冷着脸,一手提着兰阳,一手把期思拦在背后。兰阳被元酀这么拎着后领,垂着手脚,耳边银环微微晃荡着,视线越过元酀,可怜巴巴看着期思:“我瞧着他亲切,交个朋友也不行吗?”这孩子率真跳脱,期思看得直笑,元酀没理会他耍赖,直接把他丢出去,兰阳身形敏捷地一个旋身立在了栏上,随后脚下借力一点便跃上了房檐,喊了一声“后会有期”,嗓音倒是很亮,红衣如火的背影便在檐上飞掠数下,迅速消失了。期思笑得直不起腰,元酀转过身瞧他,也摇摇头笑了笑,随后直接将期思打横抱起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座榻上,转身去斟茶。“你这宗主是不会无聊了,手下竟有这般人才。”期思想到方才元酀训孩子一般的场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元酀摇摇头,微笑说:“先前我听说过这孩子,自小无父无母,被霄天宗前掌门从南疆捡回来,在宗门长大,难免脾性不驯,但本事很强。”期思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扫过那本名册簿子,心思集中到了烈山北宗的事情上,若有所思道:“按这个情况来看,明年年末之前,烈山北宗必能复起了。”元酀坐在旁边,又仔细翻了翻名册,说:“嗯,那时弘吉剌城难免处在风口浪尖,还得做些准备才行。”第93章寿宴这边烈山北宗的事有了进展,未过几日,裴家老爷子裴信的六十大寿又将至,期思早早就收到裴南贤送来的帖子,江荀衍也已经帮他备了贺寿礼。裴信当年执掌裴氏神影卫的时候,亦是叱诧风云,手腕狠辣,裴家当属裴信老爷子和裴南贤行事最为冷酷,朝中官员皆要给裴信几分面子。依照这边的风俗,裴信近年来只过整寿,因此这是期思头一次来裴府祝寿。寿宴当日,裴家大宅四周驻满了车轿,沿途一直有各家小厮抬着贺礼往府里去的,车水马龙,华盖不绝。肃帝命人送来了赏赐之物,可谓给足了裴家排场,朝中官员无论来没来的,亦是尽数送上贺礼,华服美眷流水般递了帖子被裴府迎进去,钟鸣鼎食,往来非富即贵,喧盛一时。江烜这几日闲来无事,便同期思和江荀衍一起来了,三人乘马车到了裴府外,身后侍从带着贺礼,裴南贤远远地就亲自迎上来,今日的笑容真诚了些,寒暄着将三人带进了裴府。府内宽阔讲究,各处布置了彩灯绸带,仆从鱼贯往来,更有锦衣玉冠的尊贵客人,热闹的不得了。江荀衍和江烜径直去了正厅宴会上,期思则跟裴南贤提出去给裴家长辈问安:“来昌煜这么久,竟没怎么来拜望过,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这回有了机会,该当尽一尽晚辈的本分。”裴南贤自然不会拒绝,期思如今是肃帝身边的红人,他肯认裴家,裴家没有不乐意的道理。裴南贤便带着期思到了府中内院,一路寒暄,此时离寿宴开席还有一段时间,裴信一身暗纹礼服,正在内院厅中,屋内还有数名裴家人,期思一到,众人纷纷投去打量的目光,起身朝期思行礼。期思笑容灿烂,连忙抬手道:“今日来给外公祝寿,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裴信端坐厅内上首,尊贵威严,头发已白,却神色锐利,锋芒不减当年。裴南贤事先也跟他说过期思会来,但他并没料到期思会主动来单独拜望,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一名华服女子上前来仔细端详期思,她一手拉着期思,一手不住摩挲期思肩膀,神色充满怜爱:“可算见着了,竟长这么大了。”她年纪约二十七八,容色秀美,梳着妇人发髻,钗环云鬓,眼里蕴着层水光,仿佛因为激动而快要流出泪来。裴信笑了笑,朝期思说:“这是你小姨”,又对那女子说,“阮儿,你这甥儿头一次见你,别吓着他。”这便是裴阮儿,他的小姨,也是裴家这一辈年纪最轻的人,期思的娘和虞珂的娘小时候大概与裴阮儿一起长大。裴阮儿的情绪真实又强烈,期思感觉得到她是真心亲近自己,不难看出她与自己和虞珂的娘亲年少时感情很深,不禁心里动容。一眼望去,纵观这屋内的人,大概只有裴阮儿一人对他是有亲缘之情的。裴阮儿听见裴信老爷子的话,脸上神情动了动,笑笑说:“我瞧着这孩子生得芝兰玉树,一表人才,咱们裴家的小辈里,数他最有出息啦。”裴南贤在一旁说:“小殿下自然是才貌双全,陛下也喜欢的很,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裴信看看期思,脸上神色也柔和了些,期思对裴阮儿说道:“小姨是性情中人,我看着小姨也很亲切。”又上前对裴信正式一揖,行了对这外公的礼数,说道:“外孙虞珂,恭祝您寿比南山,洪福无边。”裴信起身上前扶住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