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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问他,这位娘子是他何人,若是留下来陪我一晚,我不收诊金,什么病都给医。”原来他竟是会说北语。陶惜年进了屋子,走到那药圣面前,说:“你就是药圣?”药圣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微笑道:“小生慕容春雪,见过这位娘子,不知该如何称呼?”“姓陶。”陶惜年在慕容春雪桌边坐下,“听说药圣能解情蛊,我们特意前来求药。”慕容春雪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逡巡,说:“不知是这位娘子你中了情蛊,还是他?”“有区别?”“呵呵,当然有区别。”“我中了如何,他中了又如何?”“若是陶娘子你中了,我说什么也不能解。”陶惜年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案上,说:“给他解。”慕容春雪撑着脑袋,不屑地看了那金子一眼,说:“这个我家中有的是。”陶惜年又放了两锭金子,慕容春雪笑眯眯地看着他,不为所动。元遥抓着陶惜年的手腕,说:“我们走,解不解都没关系。”“他说得也对,陶娘子这样的美人,就算他忘了你,也会再次爱上你的。”话虽如此,但元遥失去了与他相处的日日夜夜,元遥不记得了,那些故事,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可以原原本本告诉阿遥,可以添油加醋,甚至可以本末倒置。但这对阿遥是不公平的,他想让阿遥想起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说来说去不肯解,怕是解不了砸了你的招牌?听说药圣你救不救看心情,我看说不得并非看心情,而看的是能不能救活吧?”慕容春雪哈哈大笑,说:“陶娘子,你这激将法用的不错啊,我没说我不解,只要你陪我一夜,包管他第二日就想起与你的日日夜夜,而且我分文不取。挺划算的买卖,不是么?”“好啊,你先给他解了再说。”陶惜年握紧了元遥的手,他只是虚与委蛇罢了,相信阿遥能明白。“你们在此处睡一夜,我明日为他引蛊。”慕容春雪道。“你……”陶惜年正要再与那慕容春雪说话,元遥却一言不发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推门出去。“阿遥,放我下来!”“失去记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难不成整个吐谷浑只有这位药圣能解?”陶惜年下了地,院子里,两个小孩停止了堆雪人,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陶惜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简直可恶!苏还!”苏还随时待命,因此还是女人打扮,他扭扭捏捏地过来,问:“怎么?”“弄几只鬼,吓吓他。要不然,找两只艳鬼,把他的精气吸干!”“嗯,这倒也行。”苏还说做就做,咬破手指画在符上,念念有词一阵,一个红衣美貌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女子颇有几分狐媚,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她说:“苏郎,怎的天还没黑就叫我出来了?哟,苏郎今日看着跟平时不大一样啊。”坐在马车上的阿柏有些吃惊,难不成苏还晚上竟会叫这女人出来……苏还皱了皱眉头,说:“舒眉,别冲我浪,今儿个给你找了个人,你可以尽情‘伺候’他。”☆、第100章引蛊(一)舒眉听了苏还的指示,扭着水蛇腰进了药庐,不一会儿药庐里传来嬉笑之声,阿柏翻了个白眼,说:“那女鬼是得手了吧。”陶惜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看了苏还一眼,说:“你就这样不变了?”苏还木着脸,念了几句咒,从木头美人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过了一小会儿,舒眉扭着腰出来,说:“药圣请你们进去呢。”“果然是个色胚。”陶惜年默默腹诽几句,拉住元遥,“我们进去。”马车停在院中,所有人被请进药庐。两个小童忙前忙后地端上果品糕点,一起在桌前坐下。艳鬼舒眉熟练地与慕容春雪调情,慕容春雪看着他们几人,打量了陶惜年一阵,笑了笑,说:“你们真是奇怪,方才还有两位女子,怎么这会儿全成男的了。”舒眉娇声道:“春雪,你方才说要给我们这位元郎解蛊的,这会儿能解了?”慕容春雪抚摸舒眉的脸,说:“别急啊,天都要黑了,先吃饭再说,明儿个解。”舒眉娇笑几声,阿柏没吃下东西,觉得这两人有点让他反胃。眼下的气氛很是诡异,陶惜年端坐着,也懒得想太多,总之阿遥身上的蛊能解,那就谢天谢地。一顿晚饭全是药膳,不过倒也吃着新鲜,吃完就各自回客房,舒眉则跟着慕容春雪走了。陶惜年觉得困,稍稍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元遥检查了门窗,在他身旁睡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陶惜年一个转身,整个人搭在元遥身上,瞬间就睡了过去。元遥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心满意足地睡了。翌日天晴,雪化了大半,陶惜年睡得早,起得自然也早。他们来到厅堂之时,慕容春雪已经在昨日的位置上端坐着了。陶惜年问:“慕容大夫,能给引蛊了?”慕容春雪笑了笑,说:“能啊,坐着吧。”他看上去挺精神,兴许跟那女鬼处的不错。他们两人在慕容春雪对面坐下,慕容春雪上上下下打量陶惜年,说:“昨日的陶娘子是你变的?”陶惜年懒得骗他,回了声:“是。”“你这样也挺俊的。”这算是在夸他?陶惜年打了个呵欠,说:“多谢大夫谬赞,快些替我家这位解蛊吧。”慕容春雪拿出一把小刀,说:“还请这位郎君把手伸出来。”“这是要做什么?”陶惜年惊道。“引蛊嘛,自然是在身上划一刀,放放血,然后拿蛊虫最喜欢的东西诱惑它出来。怎么,不敢啊?”元遥伸出手,说:“划吧。”“哎,你这放血法,要放多少血才能把蛊虫引出来?”陶惜年问。慕容春雪把玩着手上的小刀,说:“这可说不准,有的可能一会儿就出来了,有的嘛,兴许把血放干了也出不来。”“你这不是开玩笑嘛,血流干人就死掉了!”陶惜年怒道。“一般不会死的,流完一半的血蛊虫就出来了。”慕容春雪从底下拿出一个大药钵,“待会儿血就流在这里边,我还能拿去做药引。”陶惜年前倾,猛地抓住了慕容春雪的衣襟,说:“慕容春雪,别逼我威胁你,我们这群人里没一个好惹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得罪了我们,你绝对不好过。”慕容春雪神色不变,摊开手,说:“哎呀,你家这位好凶喔,可引蛊就是这样做的啊,我没骗你们。这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