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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用做妾,顿时生出些许希冀。但一想到自己此生和长寅哥哥无缘,这点希冀又变成愤怒。“父亲,我已经是长寅哥哥的人了…”“没成事!”顾氏急得差点喊出来,这点她可是问清楚了的。虽然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但并没有真正有夫妻之实。宣平侯如释重负,“既然如此,我的女儿我自己会养。便是将她逐出家门,她也是我的亲生骨rou。”他看向裴元君,“为父会送你出城修养,吃穿不会短你的。”裴元君拼命摇头,她不要再去庄子上。庄子上的下人都是势利眼,欺负她是个不受宠的姑娘不把她放在眼里。“父亲…”“不要再说了,这是我身为父亲最后的宽容。”好吃好喝的养着,裴元君这一生兴许都不会再回侯府,也不会嫁人。侯府会养她一辈子,直到她死。康氏转动佛珠的手停下,又是长长一声叹息。裴元君疯狂大笑起来,笑得泪流满面。她指着快要晕过去的沈氏笑得直不起腰来,“你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你亲手养大的女儿落到这样的下场,你以为全是我的错吗?还不是都是你教得好。我走了…你也别想裴元惜和你近心,她指不定现在恨死你了…”“裴元惜,你知不知道。母亲其实比我还希望你没有好起来…哈哈,那样的话我们母女会一直好下去,不信你问她,她肯定这样想过。”沈氏脸更白了,看上去已然承受不住。顾氏摇头,这个小姑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要是一开始就狠下心来,也不至于眼下这般两头不落好。别说是元惜,若换成是她知道亲生母亲曾经想让自己做妾,怕是无论如何都亲近不起来,更别提小姑子在亲生女儿和养女之间犹犹豫豫过。沈氏捂着心口摇摇欲坠,白如纸的脸色越发灰暗。泪眼朦胧间,她看到的是癫狂的养女和一脸平静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望过来的目光沉静疏离,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再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闭着眼晕了过去。☆、林氏裴元君还在那里疯狂地笑着,裴元惜和香芒已经一左一右地扶起沈氏。沈氏已经面白如纸,看上去瘦弱无比。康氏命人去请大夫后长叹一声,说不出来的心情沉重。当年她之所以给儿子聘娶沈家的姑娘,就是看中沈氏是个性子软的。她那时候想的是儿子性子刚毅,得娶一个软和些的媳妇回来。哪里知道一念之差结下这门亲,却是后患无穷。儿子最近都歇在前院,不肯在后院留宿。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怜自己的儿子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她其实是怨儿媳的,但她对儿媳的遭遇又很是同情。自从上回出了韩太医的事情以来,府中的主子除去平安脉,余下的不再麻烦宫里的太医。太医来时,轩庭院已恢复如常。宣平侯送昌其侯出去,顾氏则和裴元惜在说话。至于裴元君,当然是被人带下去等待着再一次送出东都城的命运。她不停地诅咒着裴元惜,痛骂裴元惜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我等着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快堵上她的嘴!”康氏气得发抖,这孩子没救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可见其心性有多左、其性情有多不堪。她离开的时候脚步沉重,仿佛更老了。她不怪裴元惜凉薄,只是叹息事到如今不可逆转和自己的无能为力。云嬷嬷扶着她,主仆二人一般老。裴元惜凝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她何尝看不出来祖母的无奈。她记得祖母上次同自己谈过的话,知道祖母理解她,可能还是会对她感到有些失望。“裴老夫人真是个好婆婆,对你母亲没有半句重话,要是换成你外祖母…”顾氏没有说话,言之下意谁都听得出来。她对裴元惜充满感激,要不是这个外甥女出头拦着此事,恐怕她真的会把裴元君那样恶心肠的女子聘给寅哥儿了。一想到裴元君心狠到弄死自己的生母,她不寒而栗。若真让这样的女人进了昌其侯府,指不定哪天她也会被弄死。裴元惜慢慢收回视线,“我祖母确实很好。”“是啊,世家大户中有几个像裴老夫人这么明理的婆婆。说交权就交权,说不会插手会不插手,真是难得。”顾氏感慨着,很是羡慕自己的小姑子。转念间又觉得小姑子不会惜福,好好的日子过得这般。“你母亲是个拎不清的,遇事没有主见就知道哭,好像天下人都没有她苦没有她委屈,你以后有事也别指望她。我知道你是个主意大的,也用不着我提醒太多。今天的事多亏了你,舅母承你的情。”“舅母既然承情,日后记得要还。”她这么一说,顾氏反倒越发觉得她为人光明磊落。有来有往才是正理,世上万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忙和示好。上回玉容的事还以为她会同自己生间隙,没想到她该帮忙的地方绝不含糊。“你玉容表妹那事,是舅母当时心急了。后来我回去仔细一问,那事还真不是你表妹做得出来的。她才多大点,哪有那个胆子有心机。若不是有人教她,她哪里想得出来那样害人法子。”顾氏见她眼中显出疑惑,叹着气道:“晚辈不应言长辈之过,但我说句不敬的话,你外祖母那个人还真是越老越糊涂。”沈玉容害洪jiejie的事,竟然是外祖母教的。裴元惜对林氏的印象停留在及笄礼那一天,那个外祖母给她的感觉有些优柔寡断,性子瞧着也有些软。外祖母如果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哪里会有向姨娘的活路,也就更不可能有人借着向姨娘名头弄出那么多的事来。顾氏道:“换成以前我也想不到你外祖母会变成这样,自从你的事一出她深受打击大病一场,人也糊涂了性子也变得了许多。动不动就骂人,颠三倒四成天哭闹不休。玉容年纪小,哪里经得起亲祖母的怂恿,这才…”她小心观察着裴元惜的脸色,见对方似乎不为所动,便换一个口风。“不管是谁教她的,她实实在在是做了错事,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我曾有意上将军府赔罪,无奈将军府那边不搭理我。”裴元惜大概明白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是自己在间做个和事佬。“这样的事情,我不便掺和其中。”“哪能让你再费心,你已经帮我们太多,舅母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顾氏立马道,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外甥女果然冷情。不过好在是个拎得清的,便是冷些也无妨。她出侯府后没多久,便追上昌其侯。昌其侯今天看了一出大戏,苦于无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