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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 改成周六日连更

    

病态 68. 阴暗面 (预警)



    傅医生的危险值发生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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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之旅的第二天。

    数只海鸥在动荡不安的海面上不断挥舞着翅膀,像是在失去磁场信号的百慕大三角的信鸽一般无助盘旋。

    与拥有智慧的生物相比,无机质的物品显得更加冰冷残酷。

    即使受到了来自宴会主人的性命威胁,在海洋上遨游的轮船也依旧如同一台提前设置好固定程序的机械,对死亡的恐惧与怨恨反而成为驱使齿轮转动的上等润滑剂。

    它们维持着这台巨大机器的运转,也同样主宰着未来的方向,直到每一个人都在独裁者给予的猫鼠游戏中愤恨死去。

    此时,游轮内部。

    走廊里的空气都以一种毫无逻辑的形态僵滞下来,仿若一潭凝固住的死水。

    没有人敢在非封闭空间的地方出现,即使现在仍是相对安全的大白日。

    走廊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已经不再闪烁着电子红点,它们早就受到了不明攻击,所有监控设备都受了损,只有藏匿于视野暗面的分支线路还在悄悄运行。

    这似乎更加方便了猫鼠游戏的进行。

    不知何时,走廊经久不散的死寂气息被一道轻微的脚步声撕裂。

    “嗒——”

    一双深色皮鞋稳稳地踩在柔软绵长的绣织地毯上,规律而稳妥的坚定步伐从侧面印证了来人的不慌不忙,Ta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成为捕猎者眼中的人rou靶子。

    Ta并非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走动,而是目的明确地在一扇休息室门前停下脚步。

    那间休息室内正躲藏着某位男性宾客,他还未换下身上已经变得皱巴巴的高档西服,面色如贫瘠黄土一般毫无精神,像是整夜都没有合过眼。

    男人正处于精神极度紧绷的糟糕状态,以至于周遭发生了怎样的异动都能被他及时发觉。

    透过门槛与地板之间的缝隙,他看见休息室的门前忽然停留下一道浓郁的暗影。

    在接收到那道投射下来的人影时,男人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几乎认定下一瞬自己的房门就会被门外来客暴力拆解。

    可是在时钟金属尖针继续拨动的下一秒,狭窄的门槛缝隙外却缓缓地推进了一页长方形的白色纸张。

    这与想象中的粗暴场面大相径庭,却同样让人费解。

    男人谨慎地停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挤压在门槛下的人影,直到那道充满神秘意味的阴影缓缓离去。

    男人迟疑了好几秒钟,在确认门外来客已经完全走远之后,他才大着胆子走向门边捡起那张来意不明的白纸。

    更确切地说,那是一封信件。

    男人哆嗦着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只标注了时间与地点的信。

    他不明白信上内容代表了什么意义,直到信封内残余的一张硬质纸张轻飘飘地掉落在地面。

    那是一张照片,正面向上的角度正好将相中内容暴露无遗。

    在看到相片里的人物时,男人充满了像是树枝般扩散的红血丝的眼珠子倏地圆瞪了起来。

    他粗硕喉管与眼球里的充沛氧气几乎都被照片上的惊人场景全部吸走,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

    这一瞬间,他已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幸运地被邀请到这艘游轮上,来参加一场醉生梦死的假面舞会。

    他不敢细想前因后果,只有额头上密布的冷汗洗刷着惶恐不安的情绪。

    那封信件就像是一份死亡通知单一般不停地摧残着他的神经,墙壁上一刻刻走动的秒针就是残余生命的倒计时。

    ……

    尽管男人心有顾虑,他仍是按照信件上的时间与地点前去赴约。

    毕竟那个人已经盯上他了,Ta甚至准确地找到了他藏身的休息室,他根本就没有可以逃避的空间。

    说不定他能够好好地跟那个人谈谈,以求得一个存活的机会。

    此时已经入夜,轮船外部的天空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走廊两侧的壁灯也受到了阴雨天气影响,光线变得更加暗沉阴郁,给人一种绝望末日的感觉。

    他不敢多加停留,只是加快脚步往信上写明的地点走去。

    他来到游轮的底舱。

    黑暗像黏稠的黑色大网将底舱整个包裹,这里俨然比客方休息室的楼层还要寂静无人。

    男人战战兢兢地推开某个舱室未上锁的门,他有所顾忌地不肯径直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巡视着室内的模样。

    舱室内部黑魆魆的,他只能借着走廊顶灯的零星光线看到门口处置放着几架厚重的钢架结构。

    再往里面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男人没能在墙壁上找到灯源开关,他迟疑了半晌,才朝着这间舱室走近了几步。

    随着距离的凑近,室内的气息就变得更加清晰明显。

    这里的气味很是奇怪,像是腐臭的生锈机油混杂着劣质的酒精,让人不禁感到恶心反胃。

    凝滞的空气将令人作呕的浑浊气味无限放大,不断冲击着男人瑟瑟发抖的心理防线。

    即使这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也有一种预感。

    此时此刻,那个人就藏在这个空间里。

    说不定Ta就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偷偷地窥视着他,一直在观察着他心虚的反应。

    男人畏惧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才犹犹豫豫地朝着黑暗喊了一句。

    “我……已经过来了。”

    “你是谁?”

    “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他接连抛出了好几个疑问,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黑暗中,只有机械不停运作的轻微轰鸣声。

    也许是周遭过于安静,又或许是心中的愧疚感作祟,男人的理智很快就被逐渐击溃,一阵犹如荆棘般的慌乱密密麻麻地将颤抖的心脏束紧。

    他脊背上的冷汗像是雨水一般狂冒,却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做着最激烈的辩解。

    “那件事情……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都是他们做的……我只是,我只是……”

    似乎连自己都没办法做出自圆其说的理由,无尽的绝望和恐惧像深渊一样逐渐把男人吞噬,他逐渐恼羞成怒,甚至愤恨地朝着四周大喊大叫。

    “你出来啊!”

    在这句尖锐的叫喊声落下时,舱室原本敞开的房门竟在同一时间迅速关闭。

    清晰的关门声与陡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空间立即让男人遍体生寒。

    他面色变得惨白,脑子里刚刚生出了一个逃跑的念头,身后就猛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还未反应过来,毫无防备的后脑勺就狠狠地遭受了一道重击!

    “嘭——”

    后脑传来的巨大钝痛感让男人眼冒金星,身体失去平衡的他被迫摔倒在地面,金属质地的生硬地板几乎撞断了他的脊骨。

    是那个人向他索命来了!

    男人害怕极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在燃烧,腥咸的铁锈味不停地在口腔里传递,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在船舶机器之间快速蔓延。

    “是我错了……饶命!”

    这句求饶声太过哀切、太过绝望,可惜这虚伪的一切都只能成为煽风点火的促燃剂,只能加速隐蔽在暗中的狂暴动作。

    坚硬的金属棍棒再次狠狠地挥打了下来,男人的头骨已经出现不可扭转的裂痕,大量血污混杂着破碎的碎骨溢出。

    他头昏脑胀地直反胃,双眼都被血色充斥,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即使死到临头,他也势必要看清夺走自己性命的人到底是谁!

    男人竭尽全力地转动着眼珠子,在眼球筋脉弹性拉到最大值的终点终于看清那人的脸。

    他的眼珠子倏地胀大,充斥着铁锈气味的喉咙吐出惊愕气音。

    “是……是你!”

    只可惜男人的遗言还未完全说完,视野里猛然放大数倍的铁棍就已经朝着他飞速袭来。

    “嘭——!”

    只听得铁物与坚硬头骨互相撞击的一声致命闷响,所有声音都在喉咙中戛然而止。

    男人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面,受到重击的下颌骨已完全错位,脑袋破损的窟窿处分泌出黏稠的血rou,触目惊心的死状实在让人心悸。

    暗处的人却丝毫不觉得男人可怜,Ta的手紧握着铁棍,笔直坚硬的金属棍体还在不停地往下流淌着滑腻的鲜红血丝。

    隔绝着手掌与铁棍之间的是一副白色手套,手套随意地裹住Ta修长的指节,尾部松垮地堆在手腕处。

    Ta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只有额前的微长发丝因为过于凶狠的击打动作垂了下来,额发时不时地轻扫在眉尾,带来微痒的不适感。

    Ta低着头,透过一片昏暗的阴翳冷冷地望向地面上的男人。

    像是好好地欣赏够了男人的悲惨死状,才肯继续做后续的收尾工作。

    Ta抓起尸体还残留着体温的脚踝,将他拖往更加偏僻的阴暗角落。

    尸体渗出的血液在昏暗的舱室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拖拽痕迹,将此前地板上已经凝固的暗红污渍再次覆盖。

    尸体戴在手腕上的银质手表带悄悄地在暗中折射出一道微乎其微的亮光,短暂地将周围映射出一副模糊景象。

    原来,那个角落已经有几具堆积在一起的躯体。

    他们的四肢关节软趴趴地扭曲着,脖颈也以超出九十度的角度歪斜着,那并不是活人能够展现出来的怪异动作。

    刚刚死去的男人被Ta丢弃在那堆扭曲躯体的上方,像是有意让他们一起长眠于此。

    “嚓——”

    Ta还未完全缓下动作,身后不远处的铁门忽地传来了一道谨小慎微的推门声。

    闻声,Ta的身形微微一滞,像是没有预料到这只不守时的猎物会在此刻到来。

    他动作快速地拉紧了手套,手腕处的宽松褶皱重新变得绷直,仿佛在为下一次的进攻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