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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选择。佑非的面前,只有一条死路。是傅纪坚的意思,也是牵萝王的意思。但傅纪坚此人虽毒辣,却不可能有这样的深沉心机。是谁这样做?是谁用一个接一个的陷阱将自己逼到绝路?谁又会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苏侍郎,令郎协助我们捉拿到朝廷要犯,立下大功。”傅纪坚满脸堆笑,对着苏侍郎一抱拳,“先带他回去休息吧,本帅即日就会将此事禀报朝廷,为令郎请功。”“不、不敢当……”寒冷的天气里,苏侍郎的额头上竟冒出了层细细汗珠。这样做,的确是不仁不义、违背良心……但若不如此,天遥就会做为和佑非同样的重犯被缉杀。侍郎的官衔之下,他只是个平凡的父亲。他不过,想保住自己的孩子罢了。“别担心,我们要捉拿惩办的,只有莫佑非一个人而已。”傅纪坚看到苏侍郎这番窘态,哈哈一笑,转身扬长而去。归晴站在远处,看着昏倒的天遥被扶起身子,看着佑非被捆绑着带走,泪水止也止不住地沿着通红脸颊往下流淌。身如火焚,心痛如刀绞,却不能喊出半分胸中痛楚。他的嘴早被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捂住。他也知道,捂住他嘴的那名士兵,是在救他的命。32佑非被关入天牢之后,牵萝王的旨意很快下达——前玄武将军莫佑非,通敌叛国,两日后押赴刑场,凌迟处死。苏天遥则因为缉拿逆贼有功,官升两级,拜羽林中郎将。以黄金象牙为主体装饰的大殿之上,苏侍郎看着天遥从牵萝王手中取了将印,不由得眼角湿润。原以为天遥醒来后,必会闹得要死要活。没想到,他却是异常冷静。不仅待人接物全无异常,甚至还接受了牵萝王的封赏。这原本……就是自己的希望……却为何,心中总有些隐隐作痛和不安呢?“圣上,臣有一事相求。”天遥收了将印后,屈了双膝,朝牵萝王跪下。“爱卿有何事,但说无妨。”高高在上、身着五龙黑锦王袍的六旬男子一脸慈悲和蔼。“那莫佑非虽通敌叛国,罪不可赦……但与臣尚有私交。”天遥低着头,用尽全力才掩饰住胸中剧痛和激愤,“王法之外尚容情,臣想最后见他一面,以作故人饯别。”“哈哈哈……苏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此事朕允了。”牵萝王仰头哈哈一笑。“谢陛下隆恩。”天遥面朝牵萝王,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苏侍郎看着眼前这幕,心中霎时大乱,这件事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中。天遥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虽说见佑非的事得到牵萝王亲允,却因为傅元帅的百般拖延,天遥直到临刑前的最后一夜才得以进入关押佑非的天牢。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个刑询室。屋梁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巨大的铁勾,铁勾上面吊着条血迹斑斑的绳子。四面的青石墙上,挂满了种种奇形怪状的拷问用具。屋角,一盆炭火烧得正旺,旁边放着几块不同形状大小的烙铁。天遥刚踏进这间牢房,一股浓重的冰冷潮湿气混着血腥气便迎面扑来。佑非被铁链穿了锁骨,盖着条肮脏不堪、散发着恶臭的薄布单,垂着头靠墙角斜斜坐着。额前垂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出此时的表情。天遥擦去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一步步向他靠近。走到佑非面前后,他蹲了下来,轻轻唤着:“佑非、佑非……”佑非抬起头。当他看清眼前人是天遥后,原本空洞的眼中慢慢透出浓重哀伤:“你怎么来了?”“我来救你的……佑非……明天,我会去劫法场。”天遥伸出手,揽住了佑非的肩膀,不顾布单肮脏,将他整个儿搂在怀中,在他耳边低语。佑非任他搂着,不言不语。天遥忽然觉得不对。怀中的佑非,竟似一团死物,任他牵来抱去,没有半点动作和挣扎,不由大骇:“佑非……你……”他慌慌张张地拉开那条肮脏布单。那之下,佑非的身体未着寸缕。虽然知道佑非落在傅纪坚的手中,必然免不了受皮rou之苦。但佑非毕竟是不久将处极刑的人,他万万没想到,佑非竟被如此残害。手筋和脚筋全被挑断,胸口被烙铁烫成皮焦rou烂的一片……而他那双原本笔直修长的腿,正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双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