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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话,我知你心里头应该明白的,今天说了这么多,我就连着一块说了说,有时候,心里头明白是一回事,可想的又另一回事。”刘阿麽是怕这孩子还是有些放不下。“人和人相处,总能有茅盾,总会产生不愉快,心里头不痛快等等,我是这么想的,活在这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本来就多,若是太斤斤计较,今个儿你让我不痛快了,明个儿我也定要你不痛快,若带着这样的想法过日子,这日子也太累了些,你看付老麽麽,他心里头有怨有恨,每天就想着怎么让季家过的不痛快不舒心,这么些年了,他自己又何尝好过过……”“我们啊,该适当的看开点,让你伯麽吃了亏,有些往事也就让他过去吧,待以后,王哥儿生了孩子,在季家站稳了脚,你在旁边支点招,不着痕迹的让柳银在季家的位置慢慢下滑,季家让王哥儿掌家了,于季家而言,也是好事,柳银那性子不太着调,他最爱钱财了,若不能掌家了,其中滋味恐怕也就只有他自个清楚了。”“碰着了不喜欢的人,就远着他,被人欺负了,就找机会还回去,让对方明白,你不是个软柿子,这世道就是这般,人善被人欺,该出手时就得出手,但也不用太过计较,日子是自己过的,舒心些,总要好过点。你刘阿麽我啊,就是这般想的,一辈子平平顺顺的走到了现在。”刘阿麽这想法,跟他的想法倒是相合了,季安逸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今天交了心,刘阿麽待他会更亲些,以后用心经营着这份情谊,往后,出了些什么事情,刘家必定会出面的。季安逸心里头松了口气,他们三人身后,如今也算是有‘娘’家了。第二十六后面几天,过来挑井水的村民越来越多。季安逸默默的看着,屋后的井水越来越浅,心里盘算着火候。也是这井当时打的深,泉眼颇大,全村三分之二的村户,都过来挑井水,它还坚挺了八天。前来挑水的村民,都看出来了,这口井供应不了这么多人来挑水,有些村民便一日比一日早起。季安逸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待一日早上,他起床,因为井里的水实在太少,木桶放下去都提不上水。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村长姓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外面当官,是个什么官,倒是不太清楚了,二儿子在外经商,住在比镇还在大好几倍的县城里。两个儿子都是孝顺的,想把村长两口子接过去享福,村长不愿意,说河溪村好着,住了一辈子,在外面他还不适应。如此一来,这两兄弟商量了下,便把自家的儿子,也就是村长的孙子,送到了河溪村,有孩子相伴左右,到底要热闹些。这事村长两口子倒没有拒绝,还把两个孙子教的极好,孙子过了十岁,便让儿子接了回去,他们能力有限,能教的都教好了。现在,留在河溪村里的是两兄弟的小儿子,五岁的刘志安,六岁的刘志兴。村长的家是个精致小巧的院落,围墙堆的有些高,院门敞开,季安逸远远的就看见,村长祖孙三人在梧桐树下打拳,刘大麽低头认真纳着布鞋,瞧着那大小,应是两个小孙孙的。初晨的阳光,落在院子里,整个画面多了层暖色。季安逸走到院门口,有些微微的怔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在纳布鞋的刘大麽,抬头看着他,看了两眼,他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放下手里的布鞋,站起身,缓缓慢慢的走了过来,待走近了些,才轻声问。“你是,季哥儿吧?”说着,拉起他的手,往院里走,嘴里细细的叨着。“好些日子没过来了,好长一段时间没瞧见你,这人老了,就容易忘事儿。”石桌上摆着个漂亮的白瓷盘子,盘子里放着精致的壶和杯子。刘大麽倒了杯水给他,对着他笑了笑,目光温润似极了四月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热。“你刘阿爷一会就过来了。”顿了顿,他又细细的问。“可会纳鞋?平日里若没旁事,可以常过来坐坐,我这纳鞋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季安逸感觉到了,刘大麽话里话外,通身散发出来的善意和温暖。他笑了笑,带了些微微的羞赧。“阿麽在时,曾教过我,只学了个皮毛。”“这事不难,就是得耐的住性子,是个细致活儿,性子跳脱的人,是不喜这事的,我却喜欢拿着它打发时间。”动了两针,刘大麽抬头对着季安逸又笑了笑。“我白日里,就喜欢呆在梧桐树下,纳鞋子或小歇或制衣裳,不过,我这制衣裳的手艺不太妥当,阿元制的衣裳最妥贴不过了。”顿了顿,他笑了笑,说。“喔,阿元啊,就是你刘阿麽,那会儿,他过来这边院子时,也是跟你一般大的年纪,连性子都相似的紧,我刚刚那一眼瞧过去,恍惚瞧见了阿元似的。”“老伴,这是谁家孩子?”村长虽六十出头了,身子骨却健朗的紧,精神抖擞红光满面,似才五十左右的年纪。季安逸起了身,礼貌的笑了笑。“刘阿爷好,我是已故季山家的哥儿。”“季哥儿。”村长认真看了两眼。“都快一年多没见着了,模样变的大,这一眼瞧着还真没认出来。”刘大麽倒了杯水给村长,笑着说。“我说,瞧着跟阿元有点像。”“嗯。比以前看着是多了几分灵透。”村长喝了两口水,很直接的问。“季哥儿这会来,是想说那口井水的事吧?说说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这么直接。季安逸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整个人愣了愣,有点显呆气。“你吓着季哥儿了。”刘大麽细细的叨了句,又对着季安逸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莫慌,你刘阿爷自来是个直性子,你心里头怎么想的,便跟他怎么说,有些事啊,我们俩个虽不太出门,却多少也听到了点,心里也是有些底的,今个你过来了,自然不能让你跑空趟,事儿要怎么解决,咱们合计合计。”他这功课好像做的太足了,村长的性子跟他想像的很不一样,听刘大麽的口气,跟刘阿麽很相熟,当日他说起自己的想法时,刘阿麽怎么没提点?季安逸有些想不明白,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他压住内心的疑惑,把之前的种种想法,依着这会的局面删删改改,把话在肚子里转了个圈,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