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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的干净,现在是炎夏的天,屋门窗户都敞开,屋里倒也不显潮湿阴暗,还挺光亮整洁。但可以想像,到了春冬这屋子就不太好呆了。在季安逸失神时,刘阿麽已经乐呵呵的把好消息告诉钟三阿麽了。钟三阿麽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忙问着。“季哥儿这回还是五斤辣椒酱?”“没有。”季安逸摇了摇头,见钟三阿麽脸色立即有些失落,知道他是误会了,赶紧继续道。“这次得八斤辣椒酱。”“八斤。”钟三阿麽愣了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那我明天傍晚送过来。”“可以的,后天早上也成。”顿了顿,季安逸想了想,还是委婉的说了句。“钟三阿麽这辣椒酱是个长期的活,又很费腕力和手劲,你得把好度,别累着了。”钟三阿麽听着这话,心里头老贴慰了,乐呵呵的笑。“那成,我听季哥儿的,慢些做,不着急。”这话说的在理,偶尔剁着辣椒酱没啥感觉,这时常要剁,就有些吃不消了,是得放慢速度,让手歇会儿。在钟三阿麽家坐了会,他们就走了。路上,季安逸虽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倒是刘阿麽主动说起一些事。“说来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谁人心里头都有着苦,你钟三叔和钟三阿麽是个孝顺的,钟太爷死的早,另外两兄弟就瞧着你钟三叔老实忠厚,他最小却承担起了照顾钟大麽的责任,这也没甚,这事也说的过去,就是,你钟大麽生病了,那两兄弟只是意思意思的送了点东西过来看着,却没有拿出一个钱来。”“往日里啊,那两家也没出个孝顺钱,就偶尔送点麦子,挑几样菜过来,算是尽了孝道,还说,他们家人多嘴多,说你钟三叔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负担不重,得多体谅一下自己的哥哥,这事不说,谁家没点事儿,或多或少都有。钟大麽这一病,就是近三个月,他们没出钱,就有点过了,村里人看不过去,说道了几句,到底不好多掺和,毕竟是人家家事,说多了人家不听,也没法,这世上啊,最难说清的,就是家事了。”“你钟三叔为了给钟大麽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财,可人,还是过了。哎……”那声叹息,在季安逸心里回响了好久好久。他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这世间事,不好说啊不好说。他在现代看过很多,都说好人偿命,事实呢?别人的事,他不多说,不管怎么样,他守着自己的底限和原则就成了,这世道再怎么变,守住本心就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到了岔路口,季安逸跟刘阿麽分了手,各自往自家屋里走。这一天过的还算清闲。第二日何二哥儿送了萝卜过来,跟上回一样,他做事利落认真,没有忽悠他,心里头对他的看法高了些。呆子去村长家了,他心里惦记萝卜这事,就早早回来了。送走何二哥儿,他就开始动手切萝卜条,放屋外晒着,做完这事,前两天晒的萝卜条已经好了,他提着进了厨房,准备拌卤味萝卜干。却不料,一个余光,让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窗户下藏着一个人。他心里一惊,忙不动声色的搁了手里的筷子,几个快步冲到了窗户下。“你是谁?”这孩子看着年岁不大,约七八岁,穿着还成,是个小哥儿。见季安逸抓着他的肩膀,他吓住了,愣了会,然后,猛烈的挣扎着,季安逸加紧了力道,沉着脸,虎着声音问。“快说,你是谁。”没想到,这小孩看着身板小,却是个狠毒的,听了季安逸的话,他直接伸手手挠季安逸的眼睛,对着他的脸吐口水,脚也不闲着,狠狠的踩踢着他的脚和腿。季安逸哪里会想到,这孩子会这么猛,还吐口水,他有些洁癖,心里头恶心的不行。一个不防,手失了力,竟然让这孩子跑了。看着那孩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内,季安逸的脸阴沉的有些可怕。还真当他好欺负!这是想来偷师吧……会是谁,他在心里头琢磨着。这孩子没见过,他没见过,却不代表别人也没过见。收拾好厨房,洗了脸,季安逸关好屋门,匆匆忙忙的去了刘阿麽家。他就不信了,还找不出人来。第三十八三更`去刘阿麽家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往回走的王小二。他走路的时候,抬头挺胸,很认真的走,步步稳当有力,整个脸部是没有表情的,那高高壮壮的身量,咋眼一瞧,还挺有气势的。可一见着季安逸,就露馅了。眼睛一亮,满满的全是欢喜,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三步并两步就冲了过来。“媳妇,媳妇。”本来心里有着郁气,看见呆子的笑脸,季安逸忍不住跟着笑了,心情好了不少。“我要去刘阿麽家一趟。”拉住王小二的手,季安逸缓声说着。王小二点着头,乐滋滋的笑。到刘阿麽家时,刘小哥儿在屋前的菜园里忙着,刘阿麽仍在编草鞋。农家事多,鞋子总是不耐穿,幸好草鞋没成本,能编草鞋的草种类也多,自个寻了回来,整理好了编着就成。“刘阿麽。”快走到屋前时,季安逸喊了声。刘阿麽有些微微的意外,放下草鞋站起身。“季哥儿怎过来了?”心里头有些讷闷。“有点事儿想问问刘阿麽。”季安逸想了想,隐瞒了部分,只是单纯的问问那孩子的事。这算是自家的家事了,没什大事,还是别扰着刘阿麽好,他家事也多。能自个解决的,就自个来,往后日子还长,不知道还会遇着多少这种事,难不成,件件都跟刘阿麽商量?会产生依赖性,不知不觉就没了主见。这样不太好,日子还得自己来过才能过好。“那孩子……”刘阿麽想了想,又问。“怎么突然问起这孩子的事了?我估摸着,应该是姚郎家的小哥儿,养的有些蛮横,瞧着面相不显,小小年纪狠劲足着,我家阿秀去年就被他挠过,差点伤着眼睛了。”说起这事,刘阿麽明显有些愤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