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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失败,男人乱斗

    

逃离失败,男人乱斗



    稽家兄弟,瞠目结舌。

    这样的巧合,或者蹊跷,居然在稽家发生?

    要知道,晚菀嫁入稽家,已经八年,一直在后宅,从未在京城,和谁有过联系,这桀家,怎么这么笃定,晚菀是他家的夫人?

    并未主动报名讳的,难道也是桀家人?

    桀家是和皇帝最亲的皇亲,也是新皇最大的倚仗,桀隽远的夫人,居然也叫晚菀?

    不能深想,稽之严后背起了一身毛栗子汗。

    “请,快请,前堂上好茶。”稽之严敛心神,提袍摆,迈大步。

    杵拐杖的稽之瑾,唯恐他哥吃亏,也赶紧跟上。

    稽家前堂。

    装饰摆设和桀家几乎大同小异,庄重中透出低调华贵,桀隽远心焦气燥,本以为一来就能看到晚菀和叔叔,哪里居然被管家安排在此等候。

    官位是稽之严的高,可和皇帝,还是他更近。

    他也习惯接受该有的阿谀奉承,哪知,这稽家,太不知好歹,居然让他等。

    在一起多时,裘大海也算大致了解他为人,见他面露不悦,连忙开解,“不能急,大哥,咱们还是多看看,这家可是高官,勿要冲动。”

    “我怕他?大海,你莫要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双手负后,不安徘徊间,不断往廊庑下张望。

    “少树敌,日子才好过,做生意如此,当官更应如此。”

    看他一脸正经的说教,桀隽远忽然很想揪他对招风耳。

    手指掐上,裘大海扭身反抗中去揪对方的短脖子。

    一声吭吭传来,两人同时停手。

    裘大海担心桀隽远太激动出言不逊,直接抢先作揖,“打扰稽大人,请问我家晚菀可在贵府?”

    这一问,把稽之严弄懵,这妻子,不是桀隽远的么,怎么是旁人开口?见桀隽远一脸坦然,他嘴角嚅嚅,却不知该怎么说。

    桀隽远见他不理,气的几乎憋不住,嗓音无形加大问,“你看我们爷三个作甚?你尽管回答,莞儿是不是在你家?快带我们去见她。”

    桀隽远恼怒中,瞥了眼站在后面,一脸漠然,如门板似的稽之瑾。

    “稽大人,您倒是开口啊,我娘亲和我叔爷爷到底在哪儿?莫不是···莫不是···已经···”裘江潮扯他爹的袖子,脸色煞白,桃花眼积蓄的泪水,簌簌而下,“···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在裘江潮身上,完全是错的。

    只要他想哭,随时泪珠如柱,想流就流。

    稽家兄弟没料到,这位看似光风霁月的白袍公子,居然是个爱哭鬼。

    一时怔楞,更不知该怎么应对。

    “江潮,哪里会?你休要哭闹。”桀隽远把身上的帕子给他,江潮也不客气,鼻涕眼泪,全都糊在他帕子上。

    “说啊,到底在哪儿?晚菀还有我叔叔。”桀隽远一跺脚,一梗脖子,抽泣的江潮,直接和裘大海牵扯衣袖。

    稽之瑾见他大哥沉默,显然是在犹豫。

    他可没那么多顾虑,沉声上前,“我带桀大人去。”

    桀家三人慌不迭跟他后面,往后院去。

    拐杖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咚咚咚声,很有默契的,没谁再多问一句。

    掉在最后的稽之严,心内翻滚如海浪。

    桀隽远和那位清隽儒雅的男人,年纪不相上下,可看情形,怎么也不像是真正一家人。

    桀家,人口丁零,除了唯一的嫡子之外,便是云游四方的是小叔叔一个,并无其他亲戚,怎么猝然冒出来好几个大男人?

    稽之严还在思忖,前面便已停下。

    “这里,到了。”瓮声瓮气中,稽之瑾侧身,让出路来。

    桀家三人径直朝院子里奔去。

    稽之严也跟着要进去时,被弟弟长臂拦住。

    “事情可不简单,大哥,这继母,如果确实和桀家又瓜葛,我看还是让她早去的好,莫要留在咱们府里,徒增麻烦。”

    稽之严缄默,骤然听见刚才那眼泪哗啦的小子,又在嗷嗷乱哭,声音宏亮,刺耳非常。

    皱眉间,他抬脚,赶紧迈进。

    稽之瑾见大哥好像并不同意他的话,当即大脸朝上,鼻子重哼,抱胸站外面。

    不宜久站的他,在翠园外找了个石凳坐下,眼眸散乱中,不知在看什么。

    他耳力好,他想听,听里面动静,再来分析给他大哥听。

    *

    晚菀还没醒,准确的说,是她魂魄已经回到仙人谷,被她师姐及时发现,又被赶了回来。

    技不如人,就是原罪。

    斗不过师姐,也逃不出书里。

    魂魄并不想入稽家,在半空自由徘徊放风。

    桀蔚崃穿了身宽大的袍子,颜色黢黑,布料一般。

    显然,这是稽之瑾的旧衣裳。

    桀隽远一见叔叔好好的,而晚菀躺在床上,头发披散在枕边,双手垂落与两侧,厚厚的棉被,盖住她睡得笔直的身躯,一动不动,脸色灰白中,像是睡着,又像是昏迷。

    裘家父子已经双腿酸软,扑倒在床侧,一人抓一手,裘江潮哇哇大哭,裘大海则是偷偷抹泪。

    桀隽远气不打一处来,对紧跟其后的稽之严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妻出外游玩,怎么在你们府里成了这样?我妻要是有事,我势必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哼!”

    一把薅起比他高的稽之严,肥厚的巴掌,使劲朝他脑袋扇去。

    稽之严不辩解,也不反抗,任由他扇打。

    在院外的稽之瑾发现情况不对冲进来时,又挨了正等他泄气的桀蔚崃,一顿暴揍。

    桀蔚崃有功夫,稽之瑾也不是怂货,两人你来我往,把院子里的栽花的盆盆罐罐,砸的稀碎,仆从们躲到角落,瑟瑟发抖。

    到底是有残疾,十几个回合下来,桀蔚崃已经拽住他拐杖,甩到院门外,稽之瑾轰隆倒在青石板上,半边脸颊都擦出好几道血痕来。

    桀蔚崃觉得解恨,叉腰用脚睬他的脸,满面暴戾,毫无道家的飘逸洒脱,“莞儿不醒,我便天天揍你!让你们稽家不得安宁!”

    稽之瑾不服气,还要挣扎,被桀蔚崃用另一只脚踩住他手腕,使劲碾压。

    魂魄游荡的晚菀,头晕脑胀。

    如果再不苏醒,势必还会大乱。

    醒吧,暂时也回不去,趁事情还未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把这几个男人制住。

    裘大海发现晚菀的指尖,在他掌心划过,接着被他握住的手腕,慢慢转动。

    一声长叹,从她秀气的鼻孔出来,裘大海不敢眨眼,一动不动,盯她看。

    “··吵死··夫君··水···”

    平常娇怯清脆的嗓音,此刻如大棍敲打破锣,突兀粗粝,毫无一丝美感。

    可在某些人听来,如同天籁。

    “莞儿!”

    “莞儿!”

    “莞儿!”

    “娘亲!”

    “小娘!”

    全都扑到床边,呆杵一侧的,只有稽之严。

    最后挤进来的桀蔚崃,端了茶盏来。

    眼眸微翕,在一张张担忧的脸上掠过。

    她去拉桀隽远的手,又去扯裘大海的袖子,眼神定在裘江潮,“怎地不好生读书?娘亲是活的,莫哭··莫哭··”

    “让开,莞儿要喝水。”

    稽之严苦笑,正欲侧身离开,晚菀手指捏住他尾指,“母亲可又在恼我?我是不是又要去跪祠堂?”

    这话一出,众人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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