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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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大早上出来,还没好好开始逛街,却在首饰铺子买了一把剑就打道回府。 繁华的大街上,珍珠所做的马车与纯安郡主去往福禄茶楼的马车擦肩而过。 珍珠的注意力放在手中失而复得的宝剑上,纯安郡主则是思索着该如何找到散播谣言之人,微风撩起车帘一角,带出淡淡的薄荷香味。 陈清和珍珠一路上默默无言。 陈清知道珍珠肯定是认识这把剑所以才要买下来,刚才在首饰铺子不好询问,回到陈府是肯定要问的。 下了马车的珍珠正想拿着剑回房细细观摩,遂对着陈清福身道:“少爷,我有事就先告退了。” “等等,随我来书房。”陈清说完转身就走。 珍珠看着陈清清俊的背影,默然片刻,就跟了上去。 墨竹紧随其后,在陈清和珍珠进入书房后,眼明手快的关上房门,守在了门口。 陈清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盯着站在书桌前低着头的珍珠,心里思索该如何问话。 “说吧,这是谁的剑?怎么就为了它连和我一起逛街都不去了?”陈清说的有些生气,他的时间怎么就不如一把剑重要了。 “是…是我娘亲的配剑…”珍珠看着剑,嗓音沙哑,眼睛布满水汽。 嗯…?“那怎么会出现在京城的一家首饰铺子?”陈清有些疑惑,他知道珍珠的父亲是夏将军,也知道夏夫人早已随着夏将军捐躯,可是夏夫人的配剑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珍珠声音越发沙哑,一滴滴泪水从眼眶滑落。 陈清看到珍珠的泪水,心疼的不行,站起来拉着珍珠走到椅子旁,抱着她又坐到了太师椅上,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 此时陈清也没了审问她的心思,哄着她说道:“好了好了,哭什么,我又没打骂你,只是问问你而已。” “不是少爷的事,是我想起娘亲,心里难过。” 珍珠伸出手,把握在手中的剑郑重的放在书桌上。 “我听世人说夏将军夫妇伉俪情深。”陈清看了珍珠一眼继续说,“也知道夏夫人是随着夏将军守城战死,二人的尸首还是后来的援军将领从敌人手上抢回来的。” 陈清看着珍珠眼泪流的更凶,只能拍着她的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直到珍珠哭的喘不上气,陈清替她擦着眼泪冷声说:“好了,不许再哭了,要哭也得等到手刃仇人,去你父母坟前哭。” “要不然你与我说说这剑的来历好不好?” 珍珠慢慢止住汹涌的眼泪,哭红的双眼看着陈清慢慢开口: “这把剑是我父亲亲手为娘亲打造的贴身配剑,我娘本是一江湖儿女,家中殷实又对她颇为宠爱,一次出门游历期间碰到了我父亲——游击将军的独子,一个貌美娇俏,一个潇洒俊美,两人一见倾心,不顾双方父母反对说门户差异太大,毅然决然成亲。婚后我父亲怕娘亲在家中受委屈,所以带着娘亲调去了距离边城不远的城池驻守。” “然后呢?最后怎么却变成了守边城?” “后来,我祖父祖母相继离世,父亲又不会阿谀奉承,送礼打点,就慢慢被上司调到了最危险的前线。边城时常有蛮夷军队sao扰,父亲知道娘亲在闺中也是会骑马练剑的,为了让娘亲防身,特意根据她的习惯,又请教大师为她锻造了这把剑?” 陈清本不想再提夏将军夫妇战死之事,可是这把剑确实出现的蹊跷。 “既然是贴身配剑,当时应该是随着夏将军夫妇留在边关,或者遗失,怎会好端端的出现在京城?看这剑已经生锈,不像经常保养的样子,但是也肯定不是捡来的。” 珍珠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蛮夷军队大举兵力攻打城池,父亲母亲把我和…思思一起随着逃难的百姓送出城,只派了两个护卫保护我们,后来父亲没能守住城池,蛮夷破了城池追上来,大肆屠戮,我背上中了一刀,昏死过去,再醒来是在人贩子的车上,护卫和思思也不见了踪影。” “再后来,我被少爷买下来,逐渐探听到父亲母亲的消息,也知道皇上找到了夏将军遗孤。” “那你怎么就认定这个纯安郡主就是你的丫鬟思思,还说她是你的仇人呢?” 这不合情理,珍珠从没见过纯安郡主,却能认定纯安郡主就是思思,还说她是导致城破的元凶。陈清当然是相信珍珠的,不然也不会在买回珍珠观察到她的异常后,把她留在府里,又费尽心思从珍珠嘴里问出她的真实身份还要帮她。 “因为大家都说纯安郡主眉心有颗梅花样式的小小朱砂痣,可是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朱砂痣,那是思思被针不小心扎破皮肤留下的疤痕,不知为何后来变成了梅花样。” “至于说她是仇人,是导致城破的元凶,那是因为我曾经无意间看到过她和说话长相想蛮夷的人交谈,在我被砍一刀之后,她以为我已经死了,却想不到我还有模糊意识,听见了她和说蛮族话语,并且和冲上来屠戮的蛮夷将领交谈,在边关多年,我虽说不懂蛮语,但是也能听懂一两句,我听见她说……杀了守将才能保住秘密。” 珍珠停顿了一下:“可是我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真的纯安郡主,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导致城破的……就算不是元凶也肯定是帮凶。” 陈清心疼的看着珍珠,紧紧握住她的手:“好了,我会替你报仇,但是绝不是你以命换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