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睡着了就不会想了(剧情/清晨小甜饼)
知礼有一个秘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 不是原城主,也不是城主夫人。 知礼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在当朝某位大臣府里做事。可是,知礼生得好看,性格温和,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不像一个下人,倒像精心培养出的世家子弟。因此,在他十四岁那年,被大臣看上了。 他不愿以色侍人,自然百般推阻。可大臣哪容得下他这般忤逆自己,拿了府里从小照顾他的一个管事来威胁他。 知礼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府,无依无靠,经常被人欺负。唯有管事,待他如亲子,护着他,给他偷偷塞吃的用的。 迫不得已,他同意了。 只是,即便松了口,心里也是无法接受的。因此,最初的日子里,他过得十分艰难。大臣为了驯服他,无所不用其极。让他口含jingye赤身裸体跪在院中,吩咐路过的人射在他脸上,或是把他吊在树上,用皮鞭抽得伤痕累累,又或者给他灌了春药扔在院中,绑住下体,让他哭着求路过的人cao。 管事不知缘由,以为他自愿成为性奴,怒斥他不知廉耻,断了关系。 知礼心如死灰,最终放任自己堕落。 两年后,大臣犯了错,想讨好城主,便盘算着将知礼送去。 那一年也是在彩灯节。大臣将知礼精心打扮,不仅添了许多装饰,往他的膀胱里灌入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佳酿,一并献给城主。 “给各位大人斟酒。” 知礼艰难地抬头,眼里因为酒精的作用染上了醉意,原本温柔的笑容变得妩媚。他早就憋涨得难受,端来一个酒杯,放松了括约肌,醇香的酒液从小孔里落入酒杯,酒香四溢。然而,酒杯才多小一点,和他膀胱里储存的液体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可他不得不在快满上的时候,咬着牙重新关闭尿道。 排尿的快感被他生生遏止,尿液反流的痛苦让他冷汗淋漓,却还要保持微笑,将手里的酒杯捧上:“大人请。” 周围传来阵阵赞叹声,大臣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偷偷瞥向城主。 然而,城主虽惊奇,却并非好色之徒,更懂得不夺人所好,因此拒绝了大臣的献礼。 大臣怒火中烧,觉得是知礼做得不够好,一上了马车便扯开了知礼的衣服,将自己的yinjing狠狠捅进知礼的后xue。没来得及扩张的xue被撕裂,鲜血作为润滑,知礼疼得声音都哑了。回到府里,他直接拖着知礼吊在了院中的树梢上。 马鞭毫不留情地撕开了他的肌肤。 知礼哭着求饶,却让大臣更加恼怒。直到大臣累了,扔了马鞭,恨恨离去。知礼垂下头没了声息,浑身浴血,像一坨烂rou挂在枝头。 没有主人的命令,谁都不敢放他下来。大臣四处奔波,再顾不上他,每次路过只觉得心烦意乱,吩咐人把他扔到柴房关着。 还是管事看不下去,虽说当初和他断了来往,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受到如此折磨于心不忍,偷偷给他送了点药,吊着他的命。 一个月后,府上被查抄,知礼才终于出了柴房。此时的他因为浑身的伤没能得到治疗,伤口感染,发着高烧。 城主听闻,了解了前因后果,觉得知礼遭罪也有自己的原因,叹了口气,让人把知礼送到城主府治疗,等他好了再做打算。 知礼并非城主府的侍奴,进不了晴雨殿。城主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因此将他安置在了一个偏远的殿内。至少偏僻的地方适宜养伤,又是城主亲自嘱咐过的,没有人怠慢。 知礼躺在床上,目光空洞。 城主心善,收留他养伤,可他不会就此以为是城主看上了他。否则不会这么久城主的面都见不到。可是,伤养好了之后怎么办?他能去哪里呢?一个侍奴,恐怕只有小倌一条路可以走。 “咦,这里什么时候住了人?”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知礼惊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里地处偏僻,除了来送饭送药的,没有人会来。 一个小脑袋从门口伸进来,探头探脑,见到床上的知礼,好奇地问:“你是谁?” 知礼起身,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走到门口,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幼童,知礼半蹲下来,问:“你是走丢了吗?” “才没有!”小孩大声反驳,似乎对有人质疑自己而恼羞成怒。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知礼觉得有趣。 似乎是因为知礼的笑容极有亲和力,小孩不自觉放下了防备,扭扭捏捏地说:“我不想喝药……” 所以是偷跑出来的。知礼了然。只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孩。看这一身衣服,像是城主府的哪个主子。 知礼垂眸。自己身份尴尬,被人看到总是不好。尽早把人送走才行。 “可是不喝药就不能出去玩了。我也不想喝药,所以才一直待在这里,不能出去。” 小孩像是被唬住了,磕磕绊绊地问:“大哥哥也病了吗?” “嗯。病了就不能出门了,只能在床上躺着。” 小孩拧着眉,似乎深有同感。 “快回去吧,喝了药病好了,就可以出去玩了,外面有好多好玩的,还有好吃的……” “我知道,”小孩的眼睛亮了,急急道,“有糖葫芦,还有糖人,可甜了,上次青枫jiejie给我带了。”随即她有些难过地敛了眉,想了想,踮起脚拍了拍知礼的头,似是在安慰他,“那大哥哥也要好好喝药,以后一起出去玩。” 知礼失笑,没同意也没拒绝,站起身就要送小孩回去,却尴尬地发现自己不认识路。 他不想惹麻烦,自进来就一直待在这里,从未出去。 “你没有喝药,不能出去。”小孩叉着腰,理直气壮地拒绝他送自己,一蹦一跳地走了。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没两天小孩又来了。这一次,她身后跟着一个愁眉苦脸的侍女。 侍女自然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可自家主子根本不听劝,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又怕她跟上次一样偷跑,只能跟着来了,好歹自己盯着也能避免出什么问题。 “大哥哥!”小孩隔了老远就兴高采烈地喊。 “少城主,这不合规矩。” 知礼愣住。少城主?那个孩子居然是少城主? 他当即跪下,俯身行礼:“奴见过少城主。” 林羽茫然了,下意识就端起了礼仪:“免……免礼……” “是。” 这样的开始让林羽不知所措,攥着袖子里的糕点,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林羽先天不足,从小药就没有断过,常年卧病在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身边的人出门带回来各种有趣的东西。这是头一回她看见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卧病在床,还不爱喝药。小城主突然就有了一种责任感,要督促他好好喝药。所以她今天特意带了吃的,来奖励他。可知礼这般生疏,让她茫然无措,原先想好的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糕点还是给了知礼,林羽闷闷不乐地走了,徒留知礼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沉默了许久。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林羽牵着侍女,低头丧气。 “怎么会呢?”侍女连忙安慰,“少城主这么可爱,又懂事,大家都喜欢您。” “可他就是不喜欢我。”三岁的孩子不知道如何表达,倔强而难过地重复着。 侍女不知如何宽慰,只能祈祷小孩忘性大,过一阵子就忘了这件事,也省得她总往这边跑。 然而事与愿违,林羽像是跟知礼较上了劲,隔三岔五地就往知礼这里跑,给知礼带各种糖果点心,折腾得知礼苦不堪言。 城主自然也听闻了这件事。起初恼怒于知礼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林羽身上,后来听说林羽从那以后每次都会乖乖喝药,再也不闹腾了,也比以前更活泼一点,想着也是好事,只派人敲打了一番知礼,便任由林羽去了。 知礼逐渐习惯了林羽三天两头前来报到。直到有一天,林羽再也没有来过。他向前来送饭的侍女打听,少城主的事情侍女自然不可能随意说出去,只摇头说不知道。知礼打探不到情况,每日坐在门口,期待有一天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身上的伤差不多都愈合了,只是会留一点疤。”大夫满意地收拾了工具,准备去报告城主。 这就要走了吗?知礼担忧地看向门外,随后克制地垂眸。林羽是少城主,是整个城主府捧在手心的宝贝,不需要他担心,也……轮不到他担心。 城主看着眼前低眉顺眼跪着的少年,觉得一阵头疼。 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让林羽知道知礼要走了,跑到城主跟前,死活要让知礼留下。城主问过了侍女,打听清楚了情况,也知道知礼这些日子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反而多次劝告林羽要听话,这火也发不出来了。 他也问过林羽为什么想要知礼留下,林羽说他病了要喝药,不能走,走了就不会好好喝药了。城主说他病好了,可以走了,谁知道林羽当场就哭了。原本卧病在床,林羽就闷闷不乐的,一听说那个陪他一起喝药的人病好了可以走了,顿时就有了被同伴抛弃的感觉。 “是不是只有我的病好不了……”林羽抽抽嗒嗒地看着城主。 城主哪里见得了她这样委屈,连忙抱着林羽安慰,说知礼不走,会留下来陪她喝药。 如今再看到知礼,城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臭着一张脸,喊来了人,吩咐道:“送晴雨殿去好生学学规矩。” “大人……”知礼茫然不安,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城主要罚他。 城主不欲多言,拂袖而去。 晴雨殿早已得了指令,知道这个奴隶是要给少城主的,并且不能按照寻常侍奴的方式调教,免得他勾走了年幼单纯的少城主。 城主亲自吩咐,晴雨殿因此对知礼格外严苛,一板一眼不能出任何差错,更不能露出一点侍奴的媚态,一旦哪里没有做好,便拿藤条抽在他身上,知礼清瘦的脊背再次布满一道道血痕。 而城主为了哄自己宝贝女儿开心,特地让他隔段时间便来林羽这里陪她玩。哪怕他因为调教浑身酸痛,几乎站不起来,也要强撑着去陪林羽,并且不能让林羽发现端倪。即便如此,他也是愿意的。他努力记住所有的规矩,配合调教,以期早日从晴雨殿出来。他想陪在少城主身边,看少城主天真活泼的模样。 然而,等他调教完成,可以出晴雨殿了,城主却是犯了难。身为主人,和一个奴隶关系过密,并不合适。可林羽年纪小,不懂这些,就算知礼真的谨言慎行,总让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个事。何况,知礼再怎么说,也实打实是个侍奴。 “不如让他跟着我,我来盯着。”城主夫人看着愁眉不展的城主,又看看下首跪得标准的少年,笑道。 就这样,知礼成了城主夫人的侍奴。 只不过,因为知礼所受的调教,柔而不媚,又不会讨人欢心,身为一个侍奴来说,着实寡淡了些,加之城主夫人心中明了,这是给宝贝女儿的奴隶,该等女儿长大了再自行处置,城主夫人也就从来没想过用他。 这样也好。知礼心想。他原本就不愿意当侍奴。能不侍奉别人,又能时常见到少城主,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