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山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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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诡异了。 今晚遇到的事情,陆绫每个都能拆开来单独问出好几个问题。 可她知晓现在并不是探究的时候,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而最大的危险还是来自于夜晚的地藏山脉。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她艰难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果子,不敢耽搁继续往回走。 乌云逐渐散开,皎洁的月色照在空气中,像洒下了星星点点的光。 去时的路跟来时的一样,是一个没有任何转弯的小径。 唯一不同的就是挂在那些树上的蛹,不知何时消失了。 原路返回,这么简单的事应该出不了岔子。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身体因为不停歇的赶路而燥热起来。可视线尽头,那座笼罩在迷雾的残破小屋却依然与自己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似是从来就没变过。 陆绫有些茫然……这座木屋真的在这么远的地方吗? 她能隐约瞧见它的形状,然而它与自己之间仿佛架着着深不可测的沟壑,任凭怎么走也无法接近分毫。 陆绫不禁有些焦急,紧张感再次蔓延全身,她最后甚至以冲刺的速度奔跑了起来。 心里在悄悄计算着距离。 不对,很不对劲。 短时间的急速运动让腹部有些岔气,陆绫站在原地弯下腰粗喘着气。 按理说,应该早就抵达了……可为什么自己现在还在原地打转。 莫非是……陆绫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 遇到了鬼打墙? 一声缥缈空灵的低吼从前方传来,她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地循着声音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半个魂儿又吓没了。 身体在第一时刻做出了自保反应,蹲下,抱头,往旁边的小丛林一滚,掩盖在身上的披肩与夜色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做完这一切后,陆绫才敢鼓起勇气,重新窥探那番景象。 是远远观看都会汗毛直立的渗人程度。 在约几百米处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两人一排,在黑暗中安静的走着,他们的姿势极为怪异,摇摇晃晃,似乎是无意识的行动。 陆绫揉了揉双眼仔细望去,那碧绿的眸子震惊般瞪的老大。 那是一支如行尸走rou般的军队,他们没有头颅,身穿铠甲,手握兵器,姿势七倒八歪的,要不是路径统一而明确,陆绫都要以为这是群在觅食的无头僵尸。 他们影藏在黑夜里,像是在漫无目的的寻找什么,极为诡异渗人。 眼前的这一幕与记忆中的传闻重叠了。 传闻,原来都是真的。 地藏山脉的夜晚确实酝酿着不为人知的可怕。 陆绫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一只无头鹿自己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一支军队,她只好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把头压低,再低一些……嘴里喃喃念叨着,“神啊,保佑我吧。” “求神不如求我。” 当一道淡漠的男声在耳旁响起时,陆绫浑身一震。 这声音干裂的就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开口过说话,嘶哑,低沉,不带一丝情感。 陆绫僵硬地转过头,一下就对上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如死人一般。 呼吸在此刻停顿,气氛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人生走马灯在脑海里呼啦啦翻飞。 这一天她接连经历了多少恐怖的事情啊! 先是遇到了嗜血领主梵曜,勉强捡回一条性命后又错过了走出山脉的时机,想去给小灰狼找点食物居然经历了被无头鹿追逐这么有冲击性的一幕,好不容易逃出来以为这下终于能平安返回了,结果又遇到更加诡异的巡游军队。 躲躲藏藏,做了一晚上的缩头乌龟到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想到小狼,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她突然有一种挫败的无力感,当一个人的恐惧冲破了临界点后,所有宣泄不出的感情都尽数转化成为了愤怒! 就像此刻的陆绫。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心一横,骂骂咧咧着道,“要杀就杀,磨唧什么?别故弄玄虚了!” 眼前的男人不说话,从半蹲的姿势缓缓站起,居高临下的俯视裹成蚕蛹的女孩。 被鹰隼般的视线直勾勾盯着,不免让人有些胆怯。 既然都已经决定不再憋屈了,陆绫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就是身子往里缩的那股劲儿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男人一袭黄衣,面色苍白,狭长的双眼微挑,隐隐透着一股傲人之气。毫无血色的嘴唇横着几条龟裂的干纹,袒露着不为人知的沧桑风霜,可唯独那一头非常惹眼的翠绿长发,在月光下随风飘动,艳丽又震慑人心,宛如……孔雀的羽毛一样美丽。 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传闻,浓厚的熟悉感涌现在心底越积越大,与面前的人影重叠了起来。 不会这么巧合吧,这位前辈难道是…… 陆绫望着这头极具代表性的墨绿长发,谨慎地问道,“您……是不是来自东方?” 锋利的剑眉微挑,这句话仿佛一块石子,扔进深邃如死水般的瞳仁里,泛起一圈不易察觉的涟漪,“你怎么知道?” 得到了肯定地答复后,她猛地直起身追问,“您的伴生物……是孔雀?” 闻言男子身形一颤,良久都没出声,阴云飘过,他的半个身子都隐匿在月色中,神色灰暗不清。 不知道多过了多久,空气中缓缓传来一声释然,“曾经是。” 曾经是? 陆绫有些听不明白,只要是这片大陆上的人类,他们所链接的伴生物就有且只有一个,不会随着任何情况更改,就像是性别一样是决定好的,也就自己是个可悲的例外。 这个回答……让女孩眉头紧紧的拧巴在了一起。 不过他应该就是那个人吧? 那位大名鼎鼎,来自东方,游历于各国的旅者。 “是吕邱前辈吗?” 听到这个名字,男子紧绷的面部终于有了一丝丝神采,宛如找到了什么令人愉快的记忆,语调也随之轻柔了些。 “已经……好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 吕邱颔首,发出一声叹息,这声轻叹中,除了无奈与痛苦,还夹杂着许多无法剖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