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那只是老牛吃嫩草吧!

    0.

    蓮實粗暴地掀開那張滑稽的面具，一手鉗住弟子的雙頰，碧眸映照出男人隱忍的神情。

    帶土被挾持住頰rou，口齒不清地道：“鬆手哇...老師。”

    “怎麼突然這麼沒安全感？嗯？”蓮實左右打量著帶土，他瞇起雙眸，眼底帶著未散的微醺醉意。

    酒精帶來的副作用，鈍化了他的感知，他並沒有察覺到卡卡西的存在，對於弟子突如其來的行為感到困惑不已。

    “...老師，會離開我的身邊嗎？”

    帶土垂下腦袋，悶聲問道。

    蓮實聞言一怔。

    “...你是笨蛋嗎？”

    他轉而揪住帶土炸起的髮絲，在帶土滑稽的“啊痛痛痛！...老師，請溫柔一點啊”聲音中，毫不客氣的罵道。

    蓮實的語調猶帶著一絲慵懶，軟綿綿的話語宛若貓星人踩奶，就算毫不客氣地踩在你身上，也無法引起絲毫嫌惡。

    “或許是吧......”帶土垂下眼，眼尾曳著一絲落寞，“我是不爭氣的吊車尾...總是比不上卡卡西那個傢伙。”

    “老師，如果卡卡西他......你會回去木葉嗎？”

    帶土欲言又止，心中唾棄自己的軟弱，卻忍不住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不管是為了讓自己安心還是...死心。

    “哈？”

    蓮實罕見的情緒外露，昳麗的面容上浮現不悅的神色，這讓帶土心下一慌，腦中已經開始構思如何勸說老師留在自己身邊的無數套方案了。

    他下意識拽住老師的袖角，這個舉動卻讓蓮實周遭的氣息回溫了些許，蓮實鬆開了手，對上帶土慌亂的眼神。

    他伸手捧起帶土的臉。

    鼻尖輕碰鼻尖，不含一絲狎暱，猶如對待自己的珍寶的態度，帶土心尖一顫，沒忍住蹭了蹭他的鼻子，兩人鼻翼摩挲著，親密而溫情。

    蓮實突然地開口說道：

    “我愛你。”

    “......嗯。”帶土感覺自己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模糊，他悶悶地應了一聲。

    蓮實又重複一遍：“我愛你，帶土。”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要我說幾遍都可以。”

    “我是絕不會捨棄你的。”

    蓮實神情認真，碧綠色的眼瞳中流露出灼然的愛意。

    “...嗯，我相信老師。”

    帶土脣角勾起一抹純粹的笑意，噙著水光的紅瞳落入點點星光，他微微踮起腳尖，慎重而虔誠地在蓮實眼瞼落下一吻。

    “我也愛著你，蓮實。”

    他呢喃似的說道，眼中流轉著動人的情意。

    ‘所以無比恐懼著失去你這一件事’

    蓮實彎起碧眸，勉強提起的精神一鬆，他倦怠地閉了閉眼，鼻音濃重的“嗯”了一聲便搖搖欲墜。

    “蓮實...！”

    帶土抱起蓮實，聽見他半夢半醒之間小聲嘟囔：“...帶土你這個超級大笨蛋......”

    “是，我是笨蛋，竟然會認為老師會捨棄我......”帶土露出了軟乎乎的神情，他帶著一絲得意，得寸進尺的哄道：“老師分明最喜歡我的嘛，對不對？”

    “...嗯...最喜歡......”

    蓮實的呼吸逐漸綿長，他含糊的囈語，讓帶土心裡綻開了朵朵鮮花，填滿空洞的心口。

    “啊啊...我也、最喜歡老師了。”

    帶土低頭貼著臉蹭了蹭，低語著愛意。

    1.

    “鼬，這邊。”卡卡西坐在丸子鋪中的一處，朝鼬招了招手。

    “卡卡西前輩，有什麼事嗎？”鼬走了過去，他是個尊敬前輩的好孩子，即便離開了暗部也始終對卡卡西這位曾經的暗部隊長使用敬語。

    “我記得你喜歡三色丸子吧？你先點單，我們邊吃邊說。”卡卡西答非所問的說，“今天我請客。”

    “卡卡西前輩？”

    “別客氣，我找你有些事情想詢問，就當做是謝禮了。”

    “我知道了，非常感謝。”鼬也不跟他客氣，招手點了幾盤三色丸子，在他咬下第一口時，卡卡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蓮實他...在「曉」過得怎麼樣？”

    鼬不答反問：“「蓮實」就是「蓮」前輩，對嗎？”

    其實昨天他以「潛伏在「曉」的木葉間諜」的身份被佐助帶回木葉時，止水就有來找過他了。

    友人的眼中含著對戀人的擔憂與關切，鼬又怎麼會毫無察覺？

    ‘可止水的戀人不是「蓮」前輩嗎？”

    鼬心想。

    然後他敏銳地察覺到了真相，並將「卡卡西前輩的養父·蓮實」與「止水的戀人·蓮」畫上了等號。

    他詢問時止水有些訝異，卻也爽快地承認了。

    “被你猜到了啊，小鼬。”

    止水露出無奈的笑顏，“沒錯，因為那時蓮實被開除忍籍理應是不能參與任何任務的，可他非常關切自己的養子，所以拜託三代大人讓他加入了暗部就近照看卡卡西桑。”

    “但三代大人也要求蓮實不能暴露身份...所以當時你問我，我也只能含糊其辭了。”

    止水補充道：“不過我說的都是真的喔，我是先與「蓮」認識才逐漸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老實說，真是嚇了一大跳呢。”

    “......”

    “是。”

    卡卡西慵懶地笑了笑，一如平時的模樣，“你在「曉」的時候，也有與蓮實接觸嗎？那我真是問對人了呢。”

    鼬從思緒中抽離，他抬眼看向對面的前輩，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卡卡西前輩...說是蓮實桑的養子，但鼬也有聽說過兩人的戀情傳聞，這讓他被幾人的感情關係弄得越發迷惑了。

    這幾人彷彿都對彼此很和善，卻又不像是不清楚對方與蓮實的關係......

    不知道世上有種東西名為「沒有硝煙的修羅場」的鼬猶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老實回答卡卡西前輩？

    ‘這樣算不算給「敵人」送鹽？’

    2.

    鼬最後還是老實回答了。

    畢竟卡卡西是對自己多有照拂的前輩，不管是對養父還是對戀人的擔憂，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儘量回答卡卡西。

    鼬以驚人的速度將三色丸子消滅，身邊是壘高的空盤。

    從他慢條斯理的優雅吃相完全看不出來他如此能幹。

    卡卡西沒心情去心疼荷包，他顧自沉浸在思緒中，神情晦澀。

    “是嗎...看來蓮實在「曉」過得還不錯......”卡卡西微嘆，眼底的憂色卻是沒有減輕多少，“那麼...「鳶?，對於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鼬黑色的雙眸閃過一絲猶豫，被卡卡西捕捉到了。

    卡卡西補充道：“我是指他是「宇智波斑」以外的情報。”

    “啊，卡卡西前輩也知道了啊。”鼬感嘆，不愧是火影直系，這種至關重要的機密昨天鼬才剛彙報完，今天卡卡西前輩就已經知道了麼？

    “我想知道的是他與蓮實的...關係。”

    卡卡西咬牙切齒地說，向來慵懶的眉眼染上一抹肅殺。

    “斑與蓮實桑嗎？”鼬沉吟，“我與他們沒什麼交集，但被軟禁在基地裡時見過幾面。”

    “他們...很親密，而且幾乎形影不離。”

    “斑總是黏著蓮實桑，看起來很熱情也很像...熱戀中的女子高中生。”

    “哈？”卡卡西愕然的道。

    鼬解釋：“就是jk。”

    “不是、我知道女子高中生，但是那個「宇智波斑?？”

    卡卡西有些語無倫次的說。

    “啊。”鼬沉聲應道，“可能是老房子著火，所以格外熱烈吧？”

    “那只是老牛吃嫩草吧！！”

    3.

    “我稍微...有點東西想要買一下，可以陪我去一趟外面嗎？阿葉。”

    蓮實敲響木葉丸的房門，他微垂眼簾，帶著幾分憂鬱。

    “蓮實桑，你還好嗎？”木葉丸下意識追尋他眼中的真意，卻無法從那一泓碧水中看出更深的心緒。

    “發生了什麼事...？”

    他遲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