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
等第二天禅院直哉醒来之时，十六夜爱子还是那么拥抱着他，赤裸裸的身体靠在一起，肌肤连着肌肤，女人那缓慢的心跳声音伴随着梅子清酒味的信息素一起传到Omega的心尖处。 爱子一只手还在玩着男人略微长长的头发，用食指将其一连卷了好几个弯度，另一只手则掐着他被玩得红肿的乳首，指甲和那乳钉相互碰撞之间还发出了清脆又色情的响声。 “爱子……”禅院直哉的身子明显要比身为女性的十六夜爱子宽壮得太多，虽说是Omega，但好歹原本也是禅院家的大少爷，特一级咒术师，一个强大的Alpha，肌rou什么的更是没话说，如此这么一个姿势显得他滑稽又可怜，像是一只大型金毛犬一样把自己高出一截的身子硬生生地缩进女人的怀抱里，早上刚醒说话的声音又发着颤，听得十六夜爱子心尖上都是一跳。 男人迷迷糊糊地就想要去亲爱子的脸颊，玫瑰蜜糖味道的信息素在空气之中胡乱飘着。 他一睁眼就对上十六夜爱子那暗红色的眼眸，事到如今，不太聪明的他终于能许许明白那 眼神中隐藏的意思了。 除去迷茫与悲痛之外，还有着些许无奈与遗憾，夹杂着置身事外的感觉，不过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爱恋。 若是在曾经，小少爷见到有人敢对他流露出这种眼神，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将对方整个人都毁掉的。但是现在，当他看到十六夜爱子之时，他的心脏却被名为幸福的感情所填满了，他喜欢这样，喜欢爱子满眼里只有他的这副模样，他爱她爱得要命，甚至比爱子对他的感情还有病态。 “不要再离开我了爱子。”禅院直哉的声音因为昨晚不要命的尖叫而哑得不成了样子，说起话来像是公鸭子在叫，倒是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十六夜爱子却意外地没有回答，她送来了怀抱着男人的手臂，转而去拿起放在旁边的烟盒。 “你换烟了？”Omega眼尖地发现女人抽的香烟不再是那个红白包装的骆驼牌子了，而变成了一个黑色包装的盒型设计。 “是啊……”女人淡淡地回答了一声，火机噌的一声点燃又熄灭，淡淡的烟草味瞬间钻进直哉的鼻腔之中，“新生活新气象，反正之前那个牌子也抽腻了。” 她回答地随意，仿佛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最自然的发展进程，不过这一次，Omega倒是敏锐地察觉到这回答的含糊性——十六夜爱子并没有答应他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禅院直哉看着枕边人一言不发光顾着抽烟的模样，心中便突然慌了神。 “你还没答应我呢……”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又继续质问道：“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了！爱子，你答应我啊！” 空气在此时都仿佛静止了，甚至连心跳声音都没有了。 可明明……明明他的肌肤上还残存着Alpha那不似常人的体温，身上满是昨夜欢爱时留下的红痕，梅子清酒味的信息素宛如毒品一样让他上瘾，溶解进他guntang的血液之中，永远不能自拔，他的肚子里是她的孩子，屁股后面还有着她射进去的jingye，他才见她一个晚上，现在却又是一副要离开的模样了。 十六夜爱子吐着烟圈，伸手去摸男人睡得有些炸毛的头发。 “直哉，我要离开一阵了。”她说得随意，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那般，灰白色的烟圈飘散开来，映衬在暗红色的眼底，“那些东西，那些所谓的神明，必须要由我杀死才可以。” 她话音刚落，Omega感觉自己的左腔里一片彷徨，生命在短暂的重生之后又面临凋谢，仿佛油煤灯摔在了雨水之中，湿漉漉却仍在悄悄燃烧。 就这么一下，禅院直哉就又想哭了，他跟他的Alpha分离得太久，久到他的泪腺似乎都被自己哭坏了，guntang的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流下，却无声得仿佛是消失了一样。 “直哉……”十六夜爱子伸手就想去给男人擦眼泪，却理所当然地被对方一手甩开。 “为什么……为什么啊……”禅院直哉声音不大地囔囔道，“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是你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又是你把我抛弃在这里……” 男人看着爱子暗红色的眼睛，却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无法做到了。 或许这是头一次，他真正读懂了那红色深渊里暗藏着的感情，痛苦与决绝，以及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不舍…… 那一刻，他有一肚子挽留泄愤的话语，微微张口，却又都说不出来了。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仿佛语言被吞进了肚子里。 恍惚之间，十六夜爱子想起来十年之前的自己，她哭得次数少，所以每一次都记得清楚。 她知道自己的那副模样，根本没有什么大义可言，或许是因为她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或许是因为她不能让她和禅院直哉的未来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这其中道理高深她不想追究，但是她清楚，泪水不能白流，她要完成她的使命。 于是女人顿了顿，还是替Omega擦掉了眼泪。 “你真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呢，泪水要是流干了可怎么办啊。”她轻轻笑了一声，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情绪，“你可真是太可爱了直哉，像一个毛茸茸的小狗一样呢。” 十六夜爱子毫不保留地夸奖起来，或许说比起夸奖，而应该说是色情地挑逗，更别提她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拨弄着那打了乳钉的翘起红肿的乳首，引得快要炸毛的小猫咪身子一颤一颤，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快关，酥酥麻麻的痒意逐渐化成了细密的热潮，不断堆积在还孕育着悲伤气息的胸腔之内。 男人一边羞红着脸一边哭，那模样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薄雾，就连那琥珀色的瞳孔里都被淋了雨，看得十六夜爱子心尖痒痒。 “你不要扯开话题。”禅院直哉愤愤地说道，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与爱子相处，已经不敢伸出爪子的家猫并没有发现女人玩弄自己乳首的动作，Omega的身子敏感，轻易就被挑起了兴致，甚至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胸脯往前方送去，希望得到更多的安抚。 “你到底又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这么一遍一遍对我？” 十六夜爱子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吧，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她缓缓吐出一口白烟，“那些神明，从来都不是什么神明……” 其实她从头开始就没有想着要瞒着禅院直哉的，除了除掉十六夜长谷这件事之外，其实无论Omega问她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的，可惜，怪就怪禅院直哉当时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情，一心想着他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想要用那些不上档次的方法留住十六夜爱子，关于真正的神明、邪物……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带着泪水的琥珀色眼睛转了转，一脸疑惑地望着十六夜爱子。 “什么意思啊……”他忽然感觉自己真的是不太聪明，直到现在却连这些事情都不太清楚…… 女人故作苦恼地开口：“可怜的小狗狗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呀。”一边说着又一边默默了Omega的头顶，摆出了一副主人安慰幼犬的姿态。 赤裸着身体的女人一个转身就将禅院直哉压倒在了身下，Alpha晨勃的巨大yinjing生直直地抵在男人敏感的小腹处，早就被开发熟热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就跟着起了反应，伴随着那梅子清酒味信息素，Omega被玩弄得还有些红肿的后xue就又开始了瘙痒。 金毛小狗被刺激的有些发抖，但又因为过于渴望爱子的触碰而不愿意推开，就只能红着脸，嘴里又嘟嘟囔囔不知道在抱怨些什么。 “不要叫我小狗……唔！” guntang的yinjing直接顶到了Omega一缩一张的xiaoxue口处，炙热的温度瞬间顺着脊椎传遍全身。 可恶的爱子……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搞这种事情！ 不够安分的小狗爪子抵在十六夜爱子的胸口，仿佛是隔着皮肤在女人的胸口了一挠，她看禅院直哉这么可爱的模样，甚至都不忍心离开了。 “你是在撒娇吗直哉？”女人继续逗着他，接着又一口亲在金发小狗的嘴唇上，嘬了一下便发出了色情的声音，唇齿之间新品牌香烟的味道交织起来。 快要燃灭的香烟被爱子随意地掐灭在床头柜上，她随之就加深了这个亲吻，直到禅院直哉在她身下发出可怜的喘息声音才放开了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十六夜爱子自顾自地说道，转身就下了床，披上浴袍，拉开了和室的木门。 卧室之外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和风庭院，青葱的被修剪得整齐的草地，稀稀疏疏的石板小路，绿谷之中升起湿气，还有滴滴答答的竹筒水滴，清晨微风拂过，阳光洒透池水，或许越是如此封建阴暗的地方假象越多。 十六夜爱子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色，然后隐约叹了一口气。 “那些神明之所以给我们这些力量，不过是想让我们这群人帮忙除掉那些邪物罢了。”她顿了顿，“而除掉那些邪物也不过是他们得到这个世界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依旧是那样，像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似乎根本不在乎人类乃至所有生命的存亡都在那一瞬间一样。 “就像长谷哥所说的那样，我从被诞生起就一直肩负着这个任务———帮助神明除掉人类。” 她一边说着嘴巴里又觉得有些乏味，摸索摸索着就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 可说实在的，换了品牌后十六夜爱子抽得并不习惯，骆驼牌香烟过于刺鼻的味道就如记忆之中十六夜虎彻的模样一样深入骨髓，自从出生开始就印刻在灵魂上的痕迹又怎么会就此消失呢？ “所谓的神明不过是上古时期的一个特殊的种族罢了，他们力量强大但又好战好胜，很快就因为种种不和而分裂成两个阵营并且爆发了战争。” 禅院直哉凝望着十六夜爱子沉沉的背影，明明身在清晨阳光之中，却犹如一道月影，亦或者是七月盛夏的雨，让男人一时间甚至都无法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情绪。 他对人类的理解远没有爱子那么深刻，沉默了好久继续问道：“然后呢……？战争的结果呢？” “结果？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结果啊。”苦涩的烟味萦绕在她嘴边，那感觉和她先前品尝到的Omega的玫瑰蜜糖味信息素相差甚远。 “战争撕破了天际，甚至将这个世界分成了两个维度，一个就是我们和那些邪物现在生活的维度，另一个就是神明生活的维度……两个维度并不相通，所以神明就需要通过另一个办法来帮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说到现在，即使是禅院直哉也大概明白了女人的意思。 “……所以说，神明赐予你们十六家力量就是想要用你们的手除掉他们的敌人罢了。”Omega总结道。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又和她十六夜爱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爱子可绝对不能称之为一个好人啊，她冷漠又麻木，恶劣又无情，禅院直哉见过她认真做事情时候的样子，甚至她所做的这一切可不是为了什么人类大义，那种从地狱里诞生的孩子是绝对不会对外界有任何怜悯之心的，她见识的虽然多了，可是世界对于她来说却只有一小点，而这么一小点的世界之中必然包含着禅院直哉的一席位置，若是这样，爱子就更不应该离开他了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十六夜爱子的话打断了男人的思绪，“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万物似乎在此刻都归于了寂静，仿佛就连那吹着灰白色香烟飘散的清风都静止了。 “可能正因为本就没有意义，所以寻找意义的过程十分艰难，不过我已经走到这里了，那就理应应该走下去了。” 她说着晦涩难懂的话语，神情之中难免带着淡淡忧伤，可这忧伤究竟来自什么，禅院直哉也说不清楚。 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些什么都阻止不了十六夜爱子了。 他突然感慨起自己的愚蠢，但凡他可以聪明那么一点，都不会这么毫无保留地去爱着这个女人的，这无疑是最绝望的，最失去自制的，是注定要经历不可言喻的分离与挣扎的，可悲的是，一个人的心被掏空献祭之后，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你会回来吗……”男人哑着声音问道，他说着就想哭，控制不住的情绪不断涌出，“你要答应我，发誓，你一定会回来的。” 十六夜爱子转过身子，逆着阳光与他对视，漾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掐灭了香烟之后伸开了手臂，摆出了一副拥抱的姿态。 Omega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也不管自己此时还赤裸着身子，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冲进了女人的怀抱里。 可怜的金发小狗哭得眼睛都红肿得像是两颗核桃，布满昨夜情爱痕迹的身体此时还微微发着抖，后颈性腺出不断散发出来的玫瑰蜜糖味信息素更是在挑战Alpha的毅力，明明时间已经不多了，爱子本来想还和她的小狗好好温存一下，可现在却立刻精虫上脑了。 “我说过好多次了吧，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她一边说着，手一边不老实地去Omega红肿的屁股，之后又不分轻重地在上面掐了一下，“而且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咱们再来一次……恩？怎么样啊？” 说完这话，十六夜爱子理所应当地得到了男人的一个幽怨的眼神。 带着常人难以想象也难以察觉的娇气，禅院直哉不轻不痒地推了一下女人的胸口，似乎来一次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你这个家伙，事到如今了，满脑子里还都是这个吗？” 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身体上却没有任何想要将十六夜爱子推开的痕迹，反而又去抓女人随意披在身上的外套，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她的胸口上，一分一秒地去听那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他都不想让十六夜爱子离开啊…… Omega主动亲上了女人的嘴唇，动作丝毫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小兽一般的虎牙奋力撕咬着爱子舌头处的软rou，温热的舌头胡乱地在她的口腔里打着转，不知羞耻地疯了一样地去舔舐着Alpha嘴巴里的每一处角落。 而十六夜爱子竟然也温柔地顺从了禅院直哉的亲吻。 她暗红色的眼睛半眯着，毫不躲闪地盯着她的Omega，她看着他微微皱起来的细眉，因为紧张而颤抖着的细密睫毛，哭得红肿可怜的双眼，还有眼下蒙着的一层淡淡的乌青色眼圈………每一分每一秒，她想把男人刻在自己的心脏里。 “我会尽快回来的……我向你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