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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藏书阁(很多剧情/脱衣羞辱)

    玄微门群峰层峦叠嶂,高耸入云,飘渺的薄薄雾气,轻盈地在群山中沉浮。

    山峰之间的索道上,一个身影在其中穿梭。

    银发雪肤的年轻少女背着一名成年男子,步伐矫健地在纤细的索道上行走着。

    索道坑坑洼洼,一不留神就会摔下深渊,而她却如履平地般神行其间。

    在掌门殿休整了一天一夜,银砂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发了。本来打算直接下山,但在陈砚清的建议下,她决定先去藏书阁。

    玄微门藏书阁汇集了天下奇书,足有十几层。顶层乃是门派禁地,传说有整整上万卷禁书,没准在那里可以找到银砂身世的线索。

    陈砚清想着,如果能寻到她的来历,最好原封不动地将人送回去。

    银砂的力量强大诡异,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且随着吃掉的内丹越来越多,还有逐渐增长的趋势,令他十分担忧。

    “登上这座峰顶,便是藏书阁了。”陈砚清伏在少女颈窝,在她耳畔低声道。

    他身上裹着厚重的貂裘披风,长发半挽在脑后,微微苍白的脸色,羸弱的样子像个病弱的世家公子。

    反观银砂,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这还是陈砚清要求下勉强套上的,否则连肚兜都不穿。

    她没有体温,也感觉不到冷,不需要衣物御寒,衣服对她来说只是会妨碍行动的累赘罢了。

    “嗯。”银砂应了一声,抬头望向高耸严峻的山峰。

    经过频繁的交流练习,银砂讲话越发利索了,可以流畅地说出简单的短句。不仅如此,陈砚清还发现她学东西也很快,遇到晦涩难懂的概念,只要解释一遍便能理解并记住。

    这种令人惊异的成长速度,搭配上恐怖的力量,很难想象未来会是怎样的存在。

    山峰高度约有二三十丈,走势极其陡峭,峰顶直戳天穹。

    这里地处偏僻,隐蔽在群山之中,几乎与世隔绝,平日里不会有人过来。

    “……一定要这样吗?”

    陈砚清紧紧环住她的脖颈,望着脚下几乎垂直的山体,忍不住发出质疑。

    “南面有环山的石阶……”

    话没说完,银砂突然脚下一滑,差点踩空,碎石滚着山崖扑簌下落。

    陈砚清呼吸一窒,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差点咬断舌头。

    好在有惊无险,银砂调整片刻,继续背着他,徒手向上攀岩。

    “太慢了,”她两只手灵活地抓着岩石缝隙,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我,不喜欢。”

    陈砚清低头望着万丈深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只有一条命,不像某人,即便摔死了也可以换个容器。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手脚全废,使他只能像只挂坠一样听凭摆布。

    “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银砂踏上最后一块岩石,扶着地面直起身来。

    藏书阁巍然屹立在山顶,宏伟气派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浅金色的光芒。

    许是新年余庆,入口处并没有弟子把守。二人顺利地进入院内,然而藏书阁大门前也空无一人。

    藏书阁也算是半个禁地,无论何时也该有人看守才对。可二人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顶层,期间半个人影也没见到,令陈砚清不禁感到古怪。

    “咔——”

    巨大的雪杉木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闷响,空气中顿时腾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陈砚清掩住口鼻,止不住地咳嗽。

    待灰尘散去,一番别样的景象显露出来。

    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书墨的香气。数百个黄花梨木书柜,足有一人多高,鳞次栉比依次排开。

    木色书架上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籍。

    “好多……”银砂环顾四周,惊奇地睁大了双眼,“这里,好多书。”

    她好奇地抽出一筒竹简,煞有介事地翻看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竹简上了年头,边缘处已被磨损,泛着古老的暗黄色,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一排排小字。

    “拿倒了。”陈砚清默默提醒道。

    银砂也不恼,随手将竹简丢在地上,理直气壮道:“不会看。”

    陈砚清环顾四周,凭着模糊的记忆,在一众整齐排列的书墙之中,准确地寻到史书相关那一列。

    玄微门重视武功心法的修习,藏书阁内大多都是关于功法道术的书籍,历史相关的书只有底部仅仅一列。

    不过这整整一横列数量也不小,足有上千本古籍,够他好好翻阅上一阵子的。

    藏书阁顶层除了书就是书,银砂半个字也看不懂,不停地东张西望,努力想寻些什么有趣的来。

    看出她无聊,陈砚清轻拍她肩膀,示意银砂将他放下来。他解下貂裘,撑着书柜勉强站立。

    “去玩吧。”他用掌根抚了抚她的发顶,温和地道,“不要走太远。”

    银砂得了准许,头也不回地溜得没影了。

    望着少女欢快的背影,陈砚清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又把目光放到面前的一众书籍上。

    这些古籍经过时间的冲刷,或许比他年纪都大。玄微门家底雄厚,搜集的都是原版。那个年代很少有纸张,都是刻在一卷一卷的竹简上。

    陈砚清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捧起一卷竹简,用嘴扯开捆在上面的绳结,跪在地上,仔细阅读起来。

    查找的过程比他预想中困难,这些竹简记载的大多是一些闲云野鹤之人的奇异见闻,没有标明年份和作者,真实性无从考证,甚至有些明显是杜撰的。

    他除了要从所使用的字形和竹简的磨损程度推算所记录的年代,还要着心分辨所写之事是真是假。并且他不能写字,只能凭着头脑记忆,更是难上加难。

    陈砚清跪坐在一众竹简中,耐心地一卷一卷地翻阅着。窗缝里透过温暖的阳光,为他清瘦的身影镀了一层金边。

    一个晌午就这么溜过去,陈砚清的肩膀和手臂早已酸痛无比,在持续不懈地查找中,他终于获取到一些零碎的信息。

    “甲寅年衡玊,暨陵山现一巨坑,漆黑,深不见底……”

    大意是在九百年前的某日,山顶上凭空出现一个巨型裂缝,深不见底。有人好奇地钻进去,觉醒了世间第一个灵根。

    自那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效仿,更多的人拥有灵力,人们称其为神赐。

    但人们逐渐发现,这个裂缝似乎会吃人,更多的人钻进去就没有出来过。

    于是上山的人变少了很多,但还有许多人想要赌一把,不断地有人往缝里钻。

    后来的某一天,一只形状诡异的人类从里面爬出来。一颗头两张脸,八双短小的手脚生在身体各个部位,如同虫豸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众人吓坏了,将这个怪物焚烧,连夜把山封锁,再也没有人往缝里钻了。

    陈砚清合上书,关于第一个觉醒灵力的人,他了解一点。

    他用土地的力量开天辟地,改造了很多在当时看来不可能的事,极大地帮助了生产力发展,被众人奉为次神。

    此人名叫元鹜,是玄微门的创始者,也是陈砚清的师父。不过几百年前的某天他突然消失了,至今没有出现过。

    陈砚清对师父的消失一直非常在意,曾试着从各种方面寻找他的下落,可元鹜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一直没有结果。线索断了又断,没想到竟从这里发现了。

    陈砚清又拿起另一只竹简,已经破破烂烂边缘腐蚀,稍微一用力就会散架。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古代的文字。

    传说上古时期,天地一片混沌,没有日月,各种生物都是无序的,不断经历变异演化凋亡进化,如此循环往复。

    在这其中,有一只神兽独立其外,龙首狮身,三只眼,其名为貐。

    它不死不灭,如同世外之神,见证着无数生命的演变过程。

    某天,一只生物凭空出现,身体界限不明,没头没尾,器官浓缩在一起,如同一团长长的rou虫。它没有攻击器官,只能靠不断躲避生存在夹缝里。

    危机时刻,它遇到了貐,貐对它有求必应,让它生出眼耳口鼻来探索世界,足以自保的力量和智慧的思维,虫虫逐渐变强大。

    突然某一天,天降巨石,砸穿地心几十里,岩浆喷薄而出,熔化地表任何事物。到了晚上又开始极寒,昼夜温差极大。自此开始生灵涂炭,每时每刻都有生命灭绝。

    而貐依然置身事外,灾难对它完全没有影响,它就像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旁观者,静静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生物链自底层开始崩溃,逐渐危及到虫虫。虫虫在貐的庇护下,不至于遭极寒极热,但苦于没有食物,饿得奄奄一息。在最后一刻,它突然奋起,杀掉了貐。

    生啖血rou充饥,剥龙鳞作皮,抽龙骨作脊,取龙须作筋,两根前蹄为手臂,后腿为下肢,拼凑出……

    !

    陈砚清扔下竹简,警觉地向身后望去——

    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明晃晃,正指着他眉心。

    凛冽的剑气已经割破了一寸皮肤,仿佛只要他一个呼吸,长剑就会刺穿他的头。

    “哦?”

    执剑者看见他的脸,明显迟疑。

    下一秒,长剑入鞘,发出清脆一响。

    陈砚清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来人。

    是三个紫衣弟子,腰上挂着藏书阁的令牌,大概是在这看守的弟子。

    三人皆是一身酒气,之前大概是趁着没人,躲到后院喝酒去了。

    “哟,掌门大人?您怎么在这?”

    为首的那个是个剑修,摇摇晃晃向前一步,语气十分戏谑。

    陈砚清是公用炉鼎全门上下皆知,剑修这么叫,就是在变相羞辱他。

    “您不是应该在云中井呆着么?怎么出来了?”剑修乐呵呵的,笑得不怀好意,“难道是庆贺新年,也出来慰问一下咱们外门弟子吗?”

    陈砚清没搭他茬,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

    剑修的声音瞬间冷下来,那柄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抵在他脖子上,陈砚清立刻摔回原位。

    见他不动,剑修勾起一抹笑,执着长剑抵在他下颚处,微微往上一挑。

    “掌门大人……”他轻佻地开口,锋利的剑尖紧贴着他喉结处,轻微地上下划动。

    陈砚清被迫仰着头,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他下一秒割破自己的喉咙。

    “……你逃出来这件事,应该不想被别人知道吧?”

    不知是藏书阁实在偏远,还是银砂杀的太干净的缘故,天极峰出了那么大的事,这边愣是一点风声没传过来。

    陈砚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剑修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听说您是个名器,不仅能服侍人,还能助人修炼。”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惜啊,咱只是个外门弟子,还连碰都没碰过呢。”

    “今天机会难得,不如就……”

    话音才落,陈砚清感觉腰上一松,自己的腰带被人挑断。

    他想反抗,可突然发现自己被牢牢钉在原地,无法挪动分毫。

    原来剑修也是个符修,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身上他贴了定身符。

    剑修执着剑,轻易挑开他的衣领,剑刃割破布料,白皙的肩头显露出来。

    清晰的锁骨线条分明,白花花圆润的半只奶子,乳首一点嫣红,正随着呼吸上下颤动。

    对面三人见状,明显兴奋起来,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陈砚清绝望地闭上双眼。

    “等等,师兄。”

    一个声音将他打断,是剑修身后两名弟子其中之一。

    他面容稚嫩,还未及冠,眨着清澈的双眼,问道:“‘一经发现炉鼎出逃,应立即送回天极峰。’我们现在算不算违反门规呢?”

    “违反你妈!”剑修扔下长剑,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守规矩又能怎样,老子这么多年,不还只是个看大门的!”他气急败坏地骂,“就是因为没有灵根!”

    “师兄说得对!”另一名白白胖胖的弟子无脑附和。

    “对你妈!”剑修也给了他一脚。

    “老子今天就是要给他办了,谁也管不了!”他转而向陈砚清,通红的双眼溢出满满的欲望,像条饿了三天的狼,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嗖——”

    剑修的头飞了出去,骨碌碌滚出十几米远,滑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无头身体重重地扑在陈砚清面前,颈动脉疯狂喷着血,溅了他满身满脸。

    那具身体还在抽搐,颈部的切口平整,甚至能看见三角形的椎孔,以及椎管内灰白色的脊髓。

    陈砚清愣在原地,眼中溅入血滴,也毫无感觉。

    鼻腔充斥着熟悉的血腥味,无边无际的粘稠黑泥铺散开来。

    下一刻,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

    两个弟子极度惊骇,脸色惨白,面容扭曲,大张着嘴,尖叫死死地卡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他们趴在地上,极力驱动着瘫软颤抖的四肢,疯狂地想要逃离。

    “啊啊啊啊——!!”

    突然,那位年轻弟子腾空而起,腰部开始向后弯折,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掰他的身体,他努力对抗也无济于事。

    极度的惊恐和直入骨髓的疼痛,让他爆发出高分贝的惨叫。

    “咔嚓!”

    骨骼断裂的巨响,弟子像根被折断的筷子一样,被轻飘飘地丢在地上。躯干反向折成尖锐的角度,四肢毫无章法地抖动着。

    见此一幕,胖子吓破了胆,下体泵出尿液,手脚并用地疯狂在地上爬行。

    “啊!”

    一只雪白的脚踩在他背上,像有千斤重,不仅动不了,甚至肺都要压瘪。

    胖子涨红着脸,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命吸入空气。

    “你要,去哪里?”

    空洞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银砂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抬起脚,又立刻踩了下去——

    “!!”

    一瞬间,整栋建筑都晃了晃。

    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全身骨骼,胖子的身体rou眼可见地瘪了下去,如同漏气的气球。

    头骨也碎掉,脑袋瘪了,两颗眼球失去支撑流了出去,尾部还带着红色的血管。

    整个人变成了一坨软绵绵的rou,像只软体动物一样,在地上持续痉挛蠕动着。

    一滩血水流过来,转眼望去,年轻弟子的腹部瞬间肿胀了数倍,内脏破裂,血液灌满了腹腔,将他肚皮撑得溜圆。

    “噗……噗……”

    满满的血液无处释放,便顺着食管从嘴里,顺着肠道从肛门里,以及眼睛鼻子耳朵等周身其他的孔洞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鲜血。

    “嘿嘿嘿……好玩……”

    银砂的笑声尖锐,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她cao纵着黑泥,形成一只巨大的手掌。

    紧接着,抓起地上软绵绵的人形rou泥,狠狠一攥!

    “噗叽——”

    刹那间,血水从指缝中喷溅而出,喷到墙壁天花板上,下起一场淋漓的血雨。

    “噗叽噗叽噗叽……”

    她像捏泥巴一样不断抓挤着,持续榨出黑红的血水。

    陈砚清木然跪坐在原地,身上淋满浓稠的鲜血,望着一片血腥中玩得正起劲的银砂,脑海中只剩下恐惧。

    “啪嗒——”

    察觉到身后的注视,银砂扔掉血人。

    转过头,两颗眼球竟是纯黑色。

    少女苍白的身体被血染红,嘴角挂着瘆人的微笑,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无比巨大的威压降临,陈砚清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藏在袖中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逃离,却迟迟抬不起头与她对视。

    “唔!”

    突然,下颚被硬生生扳了起来。

    一只纤瘦的手死死地掐住他脸颊,力道极其强劲,陈砚清的骨头几乎被捏碎。

    银砂清秀的五官骤然放大,虚无的黑色眼珠溢出黑泥,顺着眼眶向下流,滴在陈砚清脸上,火辣辣地痛。

    “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