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澹台明朗×澹台烬×廿白羽

    剧情章，刀子预警

    景盛两国战事焦灼，迦关天险又有墨河这条河做天然屏障，萧凛深知如果勉强渡河攻打迦关必败无疑，可盛王心急自大硬逼萧凛带兵强攻。

    澹台烬逼着盛王自掘坟墓，他知道萧凛愚忠必然不会违背盛王意愿只能硬着头皮上，如今便安心的等着萧凛主动上门。

    偌大一个盛国，如今只剩下一个萧凛还能勉强和他抗争一二，解决完萧凛盛国他便能如探囊取物一般整个吞下。

    故意派出去带着假密信的月影卫按计划被盛国截获，他得给盛王再烧一把火。盛王越是疑心萧凛就越会方寸大乱，一定会再三逼迫萧凛出兵，萧凛听了，就是必败之局，若是不听，盛王便和萧凛彻底离心，盛国内斗他趁虚得利。

    这天下，必然是他的。

    萧凛夜袭墨河，打算强攻迦关。却没想到澹台烬就在迦关等他来。

    “孤就是要在阵前生擒萧凛摧毁盛国战意。”

    “六殿下当真是不知体恤盛国士卒的性命，盛军在墨河，迦关折损甚巨，你早就料到此役胜机渺茫，可你又无法违抗君命，于是决意放手一搏，对么？若是孤晚到几个时辰或许还真能让你拿下迦关，可聪明如你也应该知道即便是今日尔等全身而退，盛国也不过是再苟延残喘些日子罢了。”

    攻心为上，要败萧凛和盛国更重要的就是摧毁盛军心里的意念。

    “盛国国运未绝，你不必在此妖言惑众！”萧凛眉头紧皱，他能不知道澹台烬说的有道理？盛国快被盛王折腾完了他比谁都清楚。

    “萧凛，大丈夫应当顺势而为，何必做无谓的抗争呢。”

    萧凛不愿再让澹台烬在阵前多说下去，挥手招来佩剑。

    “唉，看来是谈不拢了啊。”澹台烬叹了口气，手中化出双锏应战。

    萧凛也算是半个剑修，一来一回竟也能和澹台烬过上几招，但终究是不敌澹台烬的妖法，若非随身带了护心鳞庞宜之又瞬间上前甩出引雷符，今日必定被俘。

    萧凛趁机退兵撤走，廿白羽想着乘胜追击却被澹台烬拦住。

    “他是个聪明人，这场战祸，最早是盛王挑起，本就师出无名，强攻迦关不过是他做的最后尝试罢了，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只有孤一统天下，战祸才能真正平息。”

    澹台烬真正想的却是，这次萧凛和盛王只怕是矛盾会进一步加剧，他最好能早日想开点，主动投诚，他收了盛国也更显得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盛王收到萧凛迦关战败的消息当真大怒！若柏山城再破盛国便再无险可守，盛王不信萧凛，但盛国早已无人可用，一番挣扎后，盛王再次找到了符玉。

    “殿下，盛王想与我们合作。”符玉端着刚炼化好的妖丹捧给澹台明朗，她其实看不透澹台明朗现在究竟目的是什么。若说为了皇位，以如今他们的实力自立门户也未尝不可，甚至只要澹台明朗想，完全能直接杀了盛王取而代之。可若说为了报仇，殿下也不像是要杀澹台烬的样子。

    “那你就告诉他，孤有个好法子，以澹台烬至亲之人骸骨为引，再加上个亲近之人一起献祭方可使他达成所愿。”

    澹台明朗隐在一处阴影中声音沙哑的开口，面具下的面容因妖丹反噬的疼痛颤抖到扭曲。他心里确实有恨，可他又恨不彻底澹台烬，五脏六腑都被折磨的疼，澹台烬恨不得，杀不得，他去恨柔妃总行了吧！如果没有这个贱人他就不会失去母后，他的脸也不会毁，也不用被父王厌弃，更不会，爱上澹台烬。

    对，这一切都是月阮阮的错，是她该死！是她非要嫁到景国，是她非要生下澹台烬，都是她的错！她凭什么现在还能好好的被人供奉着？她合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澹台明朗眼中的疯狂愈烈，他编了这么一个不存在的咒术，哄骗着盛王去帮他报复柔妃。

    盛王果真信了，趁澹台烬在前线派人去景京偷了柔妃的尸骨烧成骨灰带回盛国。只等着吉时到了便开坛做法。

    “陛下！盛王萧昳盗走了太后的骨骸！”

    澹台烬盛怒，驱兵直入盛京王宫。

    澹台烬赶到的时候萧昳正盯着阵法等着术士施法，幸好，幸好他来的及时还能取回母妃的骨灰。

    “好久不见啊。”

    不加掩饰的气场全开，抬手便杀了围在盛王身边的术士和亲兵。

    “是你命人盗掘了孤母亲的陵寝，将她的遗骸掳来了盛国。”澹台烬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平静的吓人。

    “澹台烬！你想赢孤？你以为你暗中勾结宣城王孤不知道么，你既如此孤岂能容你！你弑兄篡位之时可曾想到今日之报应啊！”

    “这么说，当真是你下的命令，那这些术士呢？你让他们对孤母亲遗骸下咒，好完孤的命？萧昳，你为争一己颜面将无辜百姓卷入战祸之中，为杀我一人以本国子民为祭，与魔类有何区别？”

    澹台烬恨极，一步步走向萧昳，在一阵阵电闪雷鸣下宛如地狱修罗。

    “本想多留你几日性命，可惜啊，你太着急找死！”澹台烬盯着萧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果然会妖法！难怪澹台无极要让你自生自灭！澹台烬你要不是来了盛国为质早被澹台无极弄死了！你就这样感念孤对你的恩情么！”

    萧昳说话都在颤抖，澹台烬究竟是什么恐怖的存在，他死死盯着澹台烬手心中幻化出来的金黄色妖气，盛王宫在这说话的这几个瞬间都已经被他拆了大半。

    “萧昳，你恐怕搞错了吧。你和我之间毫无半分情分可言。我在盛王宫中自幼如同猪狗一般苦苦求生，若要说我最应该痕谁，那恐怕就是你了。”

    抬手一击，萧昳被击中心口，呕出一口血来，他爬着往后退去试图躲避。

    “跪下，给我母亲磕三个头，向她道歉我留你一个全尸。”

    澹台烬这个疯子，今天看来非杀他不可。好！既然大盛国运已失注定命丧今晚那你澹台烬也别想好过！

    “我跪，我道歉。”

    萧昳撑着身子爬到月阮阮骨灰前，跪下的瞬间抢过那个坛子狠狠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天上降下瓢泼大雨瞬间冲散了地上的骨灰，再寻不到一点痕迹。

    “哈哈哈哈哈哈澹台烬！你不得好死！叫孤给她的骨骸道歉！该道歉的人是你！天下皆知你母亲为了生你而死是你害死了她！你！什么都留不住！”

    萧昳说完挥剑自刎。澹台烬，你活该在痛苦里挣扎一辈子。

    莹心被刺激到，盯着澹台烬大喊“你是怪物！你怎么还活着！啊！”

    澹台烬只觉得一瞬间天地万物皆失了颜色声音，他缓缓跪下去触碰那坛子碎的地面，那块被雨水浇透了的地板成了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念想。

    “母亲。”

    “去死吧你这怪物！”

    莹心突然尖叫着捡起盛王的剑刺向澹台烬，澹台烬按住廿白羽拦在身后，硬生生受了这一剑。

    他该受着的。

    萧昳没说错，他母亲因他而死，如今也是因他才落得一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莹心，你答应我母亲照顾我，这一剑，算我还你。莹心你太痛苦了，解脱吧。

    今日，澹台烬彻底失去母亲的同时也失去了对他而言是半个母亲的莹心。

    可能他真的不得上天垂怜，注定这一生都在不停的失去，萧昳可能说的没错，他什么都留不住。

    盛王死了，盛王宫被烧，盛国彻底亡了。

    澹台烬现下却没有了统一天下的快感。

    他脑海中重复着萧昳和莹心死前的话。

    现实没给他多少时间悲伤，离开盛京的路上正碰上萧凛的潜龙卫。

    短兵相接，一触即发。

    “消息传的到快，孤的性命还轮不到你们来取！”

    澹台烬今日不想再添杀戮，不过是用妖法废了这些人的武功便打算离开。

    刚要离开，却被一个女人扑了个满怀，竟是叶冰裳。

    “叶冰裳，你要做什么？”

    叶冰裳被澹台烬带了回去。也没说是个什么身份，就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军营里私底下开始出现各种千奇百怪的留言来。

    叶夕雾串通萧凛通敌，叶冰裳国破后委身景王。

    澹台烬懒得去管这些有的没的。

    确实是叶夕雾在他去盛王宫那天偷偷跑出去找了萧凛，他现在也不想去探究这个每天嘴里都念叨喜欢他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随她去吧，左不过是觉得他半夜出兵是去杀萧凛，当年在盛京她就喜欢萧凛。

    叶氏姐妹真是有趣，meimei嫁给过他心里一直有萧凛，现在jiejie嫁给萧凛却整日里巴着他不放。叶冰裳不是今天炖个甜汤送来就是明天说陪他用膳，就差直接脱光了躺他床上了。廿白羽拦都快拦不住她了，问就是感念景王陛下恩情，他都看见廿白羽每天翻上天的白眼了。

    他对萧凛的女人没兴趣，他就压根对女人没兴趣。

    叶夕雾的通敌叛国他也没真把人扔进天牢里，不过这女人倒是胆大包天的给他骂了一顿。老生常谈的那套怪物言论了。

    “不过是当了几天人，就以为孤真是个好人了么？你真的以为我会宽恕他们放过他们？还是你以为我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怪胎了？叶夕雾你不要一而再的挑战孤的底线！”澹台烬不想多跟她废话，她爱怎么想怎么想，他懒得解释原因。

    更何况，两国交战，他就算是真的只为吞并盛国就去杀了萧昳又能怎么样？乱世出枭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说不是特别磊落的手段但是也算是合理范围了。奇袭而已，都不知道叶夕雾到底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爱萧凛爱的都爱屋及乌到萧昳身上了？

    亏他一直还想着怎么能更好的统一两国，甚至想过优待盛国皇室以显仁德，现在看来还真就不如全杀了了事，他还能落个心里痛快！

    叶夕雾，你这么惦记萧凛又何必在孤身上费心思？澹台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叶夕雾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甚至想到最后他觉得叶夕雾看着也不像那么爱萧凛。

    “给孤滚出去，管好你的嘴，你不要以为孤真的不会杀你。”

    看着就烦，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胸口的剑伤迟迟未好，盛王在剑上下了咒，伤口反复感染溃烂不愈合，刚和叶夕雾对骂一通扯到了伤口，疼的澹台烬抓着廿白羽的手直抽气。

    “您别再乱动了陛下！这伤口刺的深，差点就刺中了心脏，先把药上了。又不能请太医又不让声张，您自己总得仔细着点啊。”

    澹台烬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雪白一片的肌肤上赫然一条沁着血的伤口。澹台烬皱着眉咬住下唇，举着金疮药往上倒。

    廿白羽光看着都觉得疼，小狗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无碍，熬个十天八天的，总会结痂的。”

    澹台烬一边自己包扎上药一边还不忘记安慰垮着小狗脸快哭出来的小狗。

    “陛下何苦非要受这一剑呢。”

    “莹心于孤而言，和荆兰安一样。”澹台烬这话只说了一半，莹心对于他和荆兰安一样，仿若半母，可惜她们也和其他人一样的，厌恶他，害怕他，背弃他，觉得他是个天生的怪物。

    “白羽，你害怕孤么？”

    澹台烬面无表情的问了出来，他太想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了。

    不论是谁，别再怕他了。

    他想过的，他也想学着做个正常人。

    “白羽为何要害怕陛下呢？陛下待白羽很好，待白羽的家人也很好，陛下与旁人有异又怎么了呢？要我说，这还是陛下天赋异禀乃天命注定呢。”

    廿白羽说的很认真，他不愿意看澹台烬难过，更不愿意看澹台烬因为这些烦心事陷入自我怀疑。什么天生怪胎，呸！自己有问题，心里有鬼才看什么都是鬼吧？澹台烬要真是他们说的那样，那怎么他常伴君侧不仅没被杀了吃了，还独得恩宠啊？

    想到自己独得恩宠的小狗顿时自豪起来！

    “还好有你。”澹台烬得了想听的答案，一扫心里阴霾，“收拾收拾这几天准备回京吧”

    盛王被杀的消息传到了澹台明朗那，澹台明朗早就料到萧昳那废物会失败。

    “死便死了，死了也好，盛景两国相争，能死其一不是坏事。如今南境阵法将成，很快整个南境便会无一活物，即便澹台烬能通鸟兽之言，这次可没有什么动物能给他通风报信了。”

    “殿下英明。”其实符玉其实压根不知道他整出这么一堆玩意儿是要干什么用。攻打景京？明显不够。她还是觉得比起整一堆尸妖去打景国，之前直接杀萧昳夺盛国方便。

    “对了，柔妃的骸骨怎么样了？”比起萧昳死活，澹台明朗还是更在意柔妃。

    “挫骨扬灰，大雨一浇连灰都没剩。”

    “真是好极了！”

    澹台明朗也总算是大仇得报，月阮阮啊月阮阮你风光了一辈子，死后儿子还成了景国国君，让你做了太后，如今落得个挫骨扬灰你要是在天有灵可后悔嫁给澹台无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