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话 轮回（纯剧情，主要出场角色：大蛇丸）

    最终，最残酷的那一幕还是如此直白地呈现在她面前。

    那个她最熟悉的身影就躺在一片乱尸之间，如果不是滂沱的大雨将他脸上的血污冲刷去，她大概根本无法认出。

    片刻的愣神后，她还是本能的立即将他的身体从乱尸之间拖出，立即远离这片乱尸堆。

    他早就已经没了呼吸，身体都已经变得冰冷，可她却艰辛这一定是因为雨水的冲刷，她使劲浑身解数，哪怕唤回他一线生机……

    三个旁观者站在雨中，默然注视着这一幕，雨水不会将他们的身体淋湿，可他们仿佛能直接感受到滂沱大雨裹挟的刺骨寒意，以及她此刻感受到的更深更浓的无边苦寒。

    其实扉间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查克拉给她留下了一点信息，但这份信息只有她能看到，即便是在记忆中，三个男人也无法看到。

    他对她说：“红叶，很抱歉，我无法继续陪伴守护你了……哥哥不想把任何重担强加于你，你不是想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吗？那就立即离开木叶，带着我和柱间的份，一起到处走走吧。红叶，不要怨恨任何人，也不必为我报仇，只希望你能记住，哥哥永远深爱着你。”

    在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的尝试后，她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扉间已死的现实，她紧紧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在大雨之中，嚎啕大哭，即便是滂沱的大雨也无法将她的哭声完全掩去。

    不知哭了多久，她忽然拿起苦无，似是要直接捅向自己，三个男人本能地冲到她身边，但好在那苦无在触碰到她的脖颈时，忽然停了下来，鲜血顺着苦无锋利的尖刃留下，但好在这道伤口不深。

    那一瞬，她的确想死在这儿，但却忽然想到，如果就这么死在这儿，扉间的身体可能会被云隐村夺走。她感知到那些人的气息，他们并没有走远，也许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最终，她还是面无表情地背起了扉间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返回木叶。

    她将扉间的身体带回木叶安葬，当人们看到二代目火影大人的躯体时，皆悲痛不已，那段时间，整个木叶村都陷入无尽的沉痛之中。

    而她，只是又给了猿飞日斩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便将自己的房屋转移到火影颜面山附近山脚下一处颇为隐秘之地，从那之后，便不再外出，也没有任何人再在村中见过她的身影。

    奈良鹿和曾来找过她几次，但无论他说什么、如何央求，最终都被拒之门外。日向井和油女岬也分别来过几次，他们说了很多话、想尽各种办法，可最后也都没能见到她。

    最终几乎都只得到她一句冰冷的回应：“你们走吧，别再来这儿，红叶已经死了。”

    在此之前，村中便已经盛传许多有关她是不祥之人的谣言，而这一次，竟然又有人将二代目火影之死也算在了她的头上。

    哪怕是作为旁观的看客，听着那些流言蜚语，三个人也都火冒三丈，迪达拉更是暴怒不已，可惜，他再生气也不能把那些人怎样。

    奈良鹿和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母催婚催得紧，尽管他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可最终却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力气。他最后一次来找红叶，是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他特地带一壶酒来，似乎生怕自己没有说下去的胆量。

    “红叶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喝了口酒，深吸了口气，才终于下定决心：“红叶老师，我要结婚了。”

    这话一出，他竟忍不住大哭起来。

    可这时门的另一层竟传来她的声音：“恭喜。”

    鹿和哭的更加伤心，给自己猛灌了几口酒后，他还是强忍着继续说了下去：“红叶老师，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说，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变，一直……都是你……红叶老师，我知道我不会幸福，我也将会辜负那个即将嫁给我的女人，可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他坐在这扇门前，喝了一壶酒，说了很多话，直到深夜，他终于睡了过去。油女岬和日向井很是默契地来到这里，一言不发地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奈良鹿和给抬走。

    当三人离开后，她终于打开了那扇门，却依然没有走进村中，而是一个人独自坐在颜面像上。以前她总喜欢坐在柱间的头上，后来这里又有了扉间的头，她便一直坐在扉间的头上，而现在这里又多出一颗头来，她却对那颗头嫌弃不已。

    “哥哥，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开木叶了？我继续留下，似乎只会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不幸……”

    迪达拉终于忍不住吐槽道：“怎么连她自己也这么想啊？！”

    鼬叹息道：“如果当你身边所有人都在重复一句话时，即便你明知那是谎言，最终却也不得不相信，因为真相早已被谎言彻底淹没，甚至粉碎，而剩下的就只有谎言。”

    奈良鹿和还是如期成婚，尽管他对妻子并无感情，可还是尽自己所能对她好。尽管他们的夫妻生活看起来非常和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空空如也，也再无人能填满。

    大战之后的忍界依旧不太平，各个忍村之间大小摩擦不断，木叶正值用人之际，而眼看着村中还有一个从传说时代存活下来的“活化石”级的忍者，他们怎么都不想放弃这份力量。

    尽管他们的心中充斥着恐惧，但还是鼓起勇气来到红叶的小屋前。他们的确有手段将她逼出小屋，可当红叶站在他们面前时，扑面而来、毫不掩饰的杀气还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甚至控制不住发抖，唯有身为三代目火影的猿飞日斩还能坚定地站着。两人看着日斩坚定的模样，仿佛也都吃了颗定心丸，瞬间也有了些底气，立马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千手红叶，你身为一代目火影与二代目火影的meimei，怎么可以对木叶的事务完全置之不理？”

    “如今其他忍村对木叶滋扰不断，正是木叶用人之际，你无论如何也该帮助木叶度过难关。”

    猿飞日斩也开口道：“红叶前辈，她们二位说话有些不好听，希望你别介意，可事实也正如他们所言，现在木叶很缺人手，特别是像你这样的高手，我们实在是很希望你能出面帮忙，至少帮助木叶度过眼前的难关。”

    红叶冷笑着开口道：“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知道我多大了吗？”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面面相觑，额头冒出冷汗，却得不出答案。

    红叶冷笑：“你们，不知道，哼，真巧，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比你们三个废物加在一起还要大。”

    她这番话不仅让几人面色难堪，可明明是来请人的，他们心中不满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和她起争执。

    “如果你们真的废物到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那么我只能替哥哥遗憾他看错了人。特别是你，猿飞日斩，既然你有底气接下火影的重担，就该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希望你别再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更别再以此为由来打扰我。”

    眼看着好言相劝没用，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立马换了一张脸：

    “千手红叶，劝你不要不知好歹，既然你还是是木叶村的人，就好好但其重任来！”

    “如果你不愿接受我们的劝告，那么就别怪我们无情，我们有权利将你逐出木叶村！”

    红叶又是一声冷笑：“说完了吗？”

    下一刻，她忽然两手分别掐住两人的脖子，将两人提起。

    “那么你们这群无能的废物也给我听好了，之前我之所以愿意为了木叶付出一切，仅仅是因为这里是我两位哥哥的村子；而现在，我之所以没有毁掉木叶，也仅仅因为这里曾是我两位哥哥的村子！而你们这群碍眼的废物，在我眼中甚至不如蝼蚁，最好趁早在我眼前消失，要是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们这群碍事碍眼的东西，我可保不准下手会重一点！”

    话音落下，红叶也将手中的两人狠狠摔在地上，两人的样子非常狼狈，猿飞日斩只好带着他们离开。

    在那之后，果然再没有人敢来打扰她，而她的小屋附近，也被画成了禁地，不许任何人靠近，甚至包括千手柱间地孙女，纲手。

    爷爷柱间去世后，红叶经常帮忙照顾纲手，因此红叶也算是纲手最熟悉的人之一，但在她将自己关进小屋之后，便也没再见过纲手。

    小纲手经常跟老师猿飞日斩打听有关红叶的事，猿飞日斩满心无奈，只能说她在闭关修炼，不想被人打扰。纲手也曾数次来到木屋前，尝试着跟红叶说话，里面偶尔会传来红叶的回应，可她自始至终也没有为她开门。

    某日，纲手又和两位队友经过木屋附近。

    顽皮的自来也非常好奇：“红叶前辈真的就在那里面吗？”

    纲手点点头：“唔……可是她谁也不见。”

    “哼，看本大爷突破这道门！”自来也翻了个跟头到木屋附近，刚发起猛冲，便被弹开摔在了地上——原来小屋附近已经设下了结界。

    “哎呦……痛痛痛！可恶，竟然设下了结界！”

    站在纲手身边的大蛇丸也对那处小屋非常感兴趣：“听说红叶前辈一直在里面钻研忍术？”

    纲手点点头：“嗯，红叶前辈本来就很喜欢钻研忍术来着，以前她就经常和二代目爷爷一起研发新忍术。”

    大蛇丸望着那处小屋，可眼中看到的却已经不再是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木屋，而是一栋装满这种高级禁术的宝库。

    事实也正如大蛇丸所料，扉间的毕生心血和红叶的最新研究成果，全部都在那处看似不大的小屋之中。只是由于他们二人开发的忍术大多难度极高、消耗极大，除了他们根本没有多少忍者能使用，使用不当还会有性命危险，因而开发完成便成了禁术。

    某天夜里，大蛇丸花费整整一夜的时间，破解了内外两道结界，在破晓时分，成功打卡了那扇门。

    红叶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故意释放杀气，将男孩周身包裹。可他眼中竟无一丝惧怕，只是用灼灼的目光仰望着她。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红叶问道。

    谁知那少年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要是能死在前辈手下，我也死而无憾了。”

    迪达拉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个人小时候就这么奇怪可怕的吗？”

    不光迪达拉这么想，就连蝎和鼬也都觉得不寒而栗。虽然眼前的大蛇丸完全是个长相清秀英俊略带几分阴柔的少年模样，却已经带着几分日后那个大蛇丸的气息。

    “哦？”红叶冷笑，独眼盯着大蛇丸。

    看着大蛇丸的样子，三个人知道，她对他使用了幻术。片刻后，大蛇丸满头大汗地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抬起头目光却比刚才看起来更加狂热：“哈……哈……前辈，我算是通过你的考验了吗？”

    “考验？”

    大蛇丸干脆直接跪在她面前：“前辈，请收我为徒吧，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哦？”红叶忽然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不如立即给我搞来一具尸体。”

    “是！”大蛇丸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没过一会儿，大蛇丸居然真的带着一具尸体回来。

    红叶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有意思。

    “前辈，我通过考验了吗？”

    “哼，还远远不够呢。别忘了，我这里可是禁地，而你，可是猿飞日斩的学生。”

    大蛇丸跪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红叶，可片刻后，他似乎突然明白了红叶的意思，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兴奋地说：“红叶前辈，我明白了！”

    迪达拉懵住：“哈？他明白什么了？”

    蝎却忽然叹了口气：“这该不会又是下一轮的‘养成游戏’吧？”

    鼬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哈？什么养成游戏？你的意思是……”迪达拉一开始还有些迷惑，但很快便明白了蝎的意思，顿时大惊，“？她不会这么重口吧？！”

    蝎和鼬不置可否，可脸上却流露出了相似的担忧。

    当看到奈良鹿和、油女岬两人对红叶表露感情时，三个人其实都没有那么在意，反而还带着点兴奋心情在旁边吃瓜看戏，可如果想到相似的戏码发生在大蛇丸身上……三个人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而身为天才少年的大蛇丸，果然也真的领悟了红叶的意思，他用半个月的时间偷偷挖出一条从自己家直达红叶小屋的密道，还牵着红叶的手，亲自带她将这条密道检查了一遍。

    “红叶前辈，你还满意吗？如果你想的话，这条密道可以通往任何地方。”

    红叶望着面前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些许玩味：“你为什么想成为我的徒弟？”

    “我很尊敬你，红叶前辈，我想学习你的那些秘术。忍术开发出来，不就是为了使用的吗？如果那些强大的忍术一直被密封在高阁之中不见天日，不是太可惜了吗？红叶前辈，让我来承袭你的衣钵。”

    这个少年的话，简直像是灌了蜜的蛊毒，带着些许腻人的甜蜜，却也透着明晃晃的危险。这个少年，和她之前见过的所有孩子都不一样。

    红叶却仿佛在大蛇丸身上看到一个邪恶黑暗般的扉间与自己的结合体，她忽然之间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抬手轻抚少年的头顶，眼中似乎带着笑意，开口却说：“想要成为我的徒弟，可是很痛苦很艰难的，就这，还远远不够呢。”

    大蛇丸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分毫失望，依然带着灼灼的炙热，他紧紧握住红叶的手：“红叶前辈，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什么事我都做得到，请您尽情考验我吧！”

    迪达拉瞬间打了个冷战，蝎和迪达拉也瞬间皱起眉头，这发展，可真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