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好不好?（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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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跟萧与焉很不同。 后者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像是严师高徒模式，天没亮时就起床开始练功，直到傍晚才休息，一晚上一次，第二天醒来继续。 前者有点像养老带孩子模式，萧九自己都睡到中午才醒，所以也不要求她什么，只是大概新鲜感作祟，性爱较为频繁。 萧九在萧家的权限更高，因为不能陪着她练剑，就给她开了剑阵。 以擂台作为阵眼，四面八方都会飞来长剑，人身处其中，好像被无数敌人包围，必须打起精神，才能在剑阵中防御，然后尝试进攻。 两种修炼方式各有优劣。 萧与焉看着的时候，虽然也会受伤，但点到即止，不会伤得太重，而且随时都能给出指点，相当于人形教科书。 剑阵只会攻击，不会给出指点，而且没有轻重，才上去两个时辰，凌月之身上就多了四十多道伤口，衣服跟破布似的披在身上，必须下来上药止血，然后再上去。 好处就是受伤重，记得牢。 晚上。 萧九会给她准备药浴，然后在旁边看着她泡澡，之后再跟抱宝宝一样，用浴巾把她包裹起来，胡乱擦干净后，就开始抱着她发情。 十天后。 凌月之跟萧与焉回了忘剑宗，依旧是住在萧与焉的梦幽小筑，日常是跟萧律对打，萧与焉在旁边指点，只是萧与焉不再跟她双修了。 一连几个月过去。 凌月之的日常一分为二，二十天在忘剑宗的梦幽小筑，和萧律、萧与焉在一起，十天在萧家，和萧九在一起。 十二月底。 修仙界的规矩是一月份只有二十天，月初相当于过年，所以忘剑宗几天前就放假了，等二月一号的时候再回来。 萧与焉带着萧律回去了，过年，都是萧家人，带上她就不合适了。 岐子薇和宁翼倒是欢迎她回宁家，但是凌月之觉得没必要回去浪费时间，坚定地拒绝了。 小院里。 “小姐，这是什么花？都冬天了，还从雪里钻出来。”鹿灵叶蹲在一簇淡紫色的花丛旁边看。 鹿灵舟披着大氅从里面出来，仰头望了望，道：“大中午的，天这么阴，下午肯定还得有场雪。” 凌月之置若罔闻，专心坐在院落一角刻剑纹。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凌月之如今已经修炼出了气感，能感觉到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但也不是很强，于是示意鹿灵舟去开门。 “谁啊？”鹿灵舟虽然是岐子薇从合欢宗给她借来的男宠，但是性格比她还娇气，口气抱怨地过去开门。 门打开。 凌月之从不经意间一瞥，到瞬间站了起来，看着门口那个略显局促的青年。 外貌也太像她爹年轻时候了吧？还有这拘谨的气质。 “你是谁啊？”凌月之收了正在刻剑纹的剑，走了过去问道。 青年匆匆看了她一眼，从耳根到脸颊，“唰”地一下红了，没说话，低着头，双手递过来一张纸。 上面是他在合欢宗的资料。 “孟冉？” 凌月之凑近鹿灵叶身边，问道：“这上面写的炉鼎三级，是什么意思？” “这是合欢宗特有的分级法，把炉鼎分为一级到九级，四级以上不外借，与三级炉鼎双修，相当于和一个接近炼气期修为的人双修。”鹿灵叶解释道。 凌月之看向“她爹”，问道：“是我母亲岐子薇让你过来的？” 孟冉点头。 凌月之回想之后，记起来岐子薇原来问过她，想要什么男宠，她当时回答想要亲爹那样的，万万没想到，岐子薇真给她弄来一个！ “你们合欢宗人很多吗？”凌月之看向鹿灵叶。 这得是多大的人口基数，才能找出一个特定相貌的人？ 鹿灵叶跟她科普道：“五大仙门里，合欢宗人最多，其次是御兽宗，忘剑宗和青衍宗人数差不多，菩提寺人最少。” “好吧。” 凌月之给孟冉让开路，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您先进来。” 她的小院子本来就不算多大，一个人住还觉得宽敞，三个人住就有些拥挤了，她平时都是住在梦幽小筑，鹿灵叶和鹿灵舟姐弟挤一挤还行，现在她回来了，又多了一个孟冉，四人同堂，空气都被分得稀薄起来。 聊了一会儿。 孟冉的相貌是真的不错，眉眼舒展，皮肤也好，有种平和温润的气质，但是性格也是真属于老实老实老实老实…… 他皮肤是淡淡的小麦色，动不动就突然脸红。 “哎，他这种三级炉鼎，身材都可不错了。”鹿灵舟撺掇道：“小姐，你让他脱了衣服，给你看看。” 孟冉低着头，闻言，更是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怀里。 艹！ 她爹在她亲娘心中就是这种性格吗？ 凌月之看着孟冉的反应，隐隐有些失望，她觉得她爹是个老实人，但也不是孟冉这种木头桩子似的老实。 但具体如何，她也不太能形容出来。 只是最开始那股兴奋劲，慢慢淡了下去。 “你今年多大啊？”凌月之又看了看他的介绍纸，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没写年龄。 修仙界能延缓衰老的办法实在太多了，合欢宗又是其中翘楚，像是她亲娘岐子薇都七十了，也只有边边角角显出老态，放到凡俗界，绝对没人觉得她超过二十五。 “我比小姐大很多。”孟冉低着头，挤牙膏似的说话，恨不得一字一顿。 “很多是多少啊？我觉得你应该也不很大。” 凌月之打量着孟冉，猜测道：“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孟冉将头埋得更深，声音羞惭：“我已经人老色衰了。” “人老色衰？” 凌月之一拍桌子，严肃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的脸。” 这是她爹的脸。 凌月之醉心修炼，并不怎么爱出门，今日却是个例外，带着孟冉去了翠竹林，选了个中型圆坛，几剑清扫了上面的积雪后，带着孟冉上去。 “你会练剑吗？”凌月之打量着孟冉，问道。 孟冉始终低着头，闻言，摇了摇头。 “那你会什么？”凌月之通过跟鹿灵叶、鹿灵舟的相处，也知道了合欢宗大部分弟子，只会双修。 但或许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她总觉得孟冉不应该和鹿灵舟一样。 “我会……” 孟冉咬住下唇，抬头，楚楚可怜地说道：“我会化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凌月之连忙抬手，阻挡住他的视线，心中吐槽道，这还不如鹿灵舟的会双修呢。 凌月之从纳戒里拿了一柄剑，递给孟冉，道：“我教你练剑吧。” “啊！好重的剑！” 孟冉刚一接过，直接被那柄剑压得弯了一下腰，长剑落地，他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说道：“我、我不想练剑，我又不是忘剑宗的。” “那你想干什么？” 凌月之有点生气，捡起那柄剑。 她总共就两柄有剑纹的剑，一柄是凌月柏送给她的忘尘剑，一柄是萧九送给她的桑洛剑，后者更珍贵，她都舍不得用，结果被孟冉扔在地上。 “我是合欢宗的，岐子薇让我过来前，说了……”孟冉吞吞吐吐。 “说什么了？说让你跟我双修？”凌月之随口问道。 “说你这里管饭。”孟冉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她。 凌月之沉默了。 她知道亲爹在她亲娘眼里的形象不是多好，也不至于跟个智障一样吧？ 算了。 “你去那边站着，看我练剑，我们晚上再去吃饭。”凌月之指了一下圆坛下面的竹子。 孟冉老老实实去那罚站了。 凌月之练剑专心，中间一场大雪飘落，也没阻止她继续练剑，直到月上柳梢，她才收剑，转头去看孟冉。 卧槽！ 成雪人了！ “你怎么不知道躲躲啊？”凌月之连忙上前把他脸上头上的雪花打落。 孟冉一副低眉顺眼的受气小媳妇样，声音有点委屈：“是你说让我在这边站着的。” “你这智商……”凌月之对着这张脸发不了脾气，只能说道：“我带你去吃饭。” 忘剑宗里都没什么人了。 凌月之带着孟冉去了忘剑宗附近凡人聚集的地方，饭馆小摊，热热闹闹，有种坠入人间烟火气的踏实感。 酒楼的雅间里。 “要不然你还是别吃了吧？我这有一些蕴含灵气的瓜果蔬菜，你用这个充饥好不好？”凌月之建议道。 孟冉一手拿着一个蹄膀，吃得满嘴流油，摇头道：“我不吃菜，不好吃。” “你是修仙者，这么重口腹之欲啊？”凌月之没修仙的时候，都不像他这样。 孟冉低下头，怯怯地说道：“我只是主人的炉鼎，我不是修仙者。我只想吃饱饭。” 凌月之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鼻头一酸，对着这张亲爹似的脸，便没法再说什么，看着孟冉吃完两个蹄膀之后，又吃了一盘红烧rou，一个卷饼，若干烤腰子，三碟韭菜，四两葱，然后酒足饭饱地打了一个嗝。 “你在合欢宗的时候，也这么吃吗？”凌月之问道。 孟冉表情羞惭，垂头说道：“我没有钱，在合欢宗的时候，都是去蹭饭，别人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请我吃饭了，谢谢你。” 弱rou强食世间常态，能否让人牵肠挂肚，全看弱者是不是自己挂念的人。 凌月之缓缓叹了口气，柔声道：“那你跟着我修仙练剑好不好？” 孟冉咬住下唇，道：“我不配，我只是一个炉鼎，主人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你不要说这种话。”凌月之皱眉问道：“合欢宗就是这么教你的？” 孟冉点头。 凌月之头疼起来，从小被洗脑的人，就算后期自己觉悟了，想要改变都很难，更何况孟冉这种根本没有觉悟的人。 她又不能为了一个孟冉浪费太多精力，耽误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