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茶替嫁给纨绔太子后 第4节
书迷正在阅读:穿越六十年代小知青、八零年代娇美人、难逃掌心(1V1 姐弟 校园)、重生十七岁,我靠抽奖身家破亿、道友,双修否?(futa)、失忆三个月(NPH)、(高H)海王手册、玩具总动员、恶有善报、哥,你是我的!(亲兄妹骨科、1v1甜文)
这位柳公子只比严暮自大了两三岁,去岁房中已经有了庶子。柳家怕拖得久了,庶子大了之后他在湖州城里难找正妻,于是就想趁着庶子还是热乎的,大张旗鼓要找个人填进去遮羞。 这个遮羞的人选——正是严暮自,而且因为柳家那边肯下银钱送礼,连严东山的口风都开始松了起来,说什么亲上加亲也是好事。 天知道这个柳家算得上严暮自哪门子的亲戚。 严暮自其实也不喜欢这个傅允文,只不过是她现在需要一个钟情于自己的男人罢了。 傅允文又是杨氏的侄子,她父亲是不会得罪杨氏的,毕竟温知州可是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 只有把这门亲事稳住,她才能不去当庶子的继母。 她仰起头看到树杈上有一窝没来得及飞走的鸟儿,两只大鸟拼命张开双翅抵挡风雪,仔细看来,它们的翅羽底下还有几张嗷嗷待哺的嘴。 严暮自收回目光叹气:“谁说不是呢,就算是受了风寒死了,也比嫁给脂粉贼要强。” 翠圆过来拉她的手,她回眸笑道:“jiejie放心,我小的时候柳氏没有摁死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朱果思虑简单,口无遮拦:“不若再寻寻舅家吧,凭娘子的人才品貌,定能寻一个心悦的郎君。” “阿娘当初与那边彻底断了干系,不出一年那边就迁走了,后面再没有了消息。若是我这婚事要托给一个寻都寻不到踪迹的外家,傻朱果,这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严暮自摇摇头,接着道,“莫说如今没有时间,便是有时间,又哪里真的有什么心悦不心悦的。你看娘亲,倒是寻了个心悦的,最后又是什么样子的结果?什么爱不爱,就算再心悦,到后头也不过是互相算计。既然如此,那我宁愿一开始就是算计。” 朱果看了一眼翠圆,翠圆叹气浅笑,严暮自则是摸摸她的头。 朱果还是小孩子心性。 严暮自抬眼看到傅允文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抬脚跟了上去:“走吧,去赏雪里玉梅。” 她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对朱果道:“你去找阿舒,让她叫人来救救这窝鸟儿。” 朱果得了令,点头往回走。 作者有话说: 赵孔雀:是的,没错,我大冬天去钓鱼 媏媏:= = 第4章 四场梦 严暮自和傅允文没能清净赏多久的雪中玉梅,就被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厮打断了。 小厮身穿的衣服不是知州府里的制式,但是傅允文明显认识他。 小厮得了傅允文是首肯,走了过来,附在傅允文耳边说了什么。 傅允文的眉头蹙起,看向严暮自时才松了一些:“严meimei,你且在此处赏梅,我很快就能回来。” 严暮自旋即绽出一个体贴的笑容:“好,傅表兄。” * 傅允文和小厮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拐角,翠圆转回视线,抱怨道:“这也真是个书呆子,哪里有让娇养的小娘子在风雪里候着的道理。” 严暮自抬眼望向白茫茫的冰面,语气平和,并不因为傅允文将自己丢在风雪中,又让自己原地候着而气恼:“车里还有件厚实的银鼠皮大氅,jiejie去取来吧。” 翠圆犹豫间,严暮自又道:“朱果也去了一阵子了,算着时候该回来了。不知道这个傅允文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在这里候着。不顾身体痴痴赏花,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见翠圆还在踌躇,她催促道,“jiejie,脚程快些便冻不着我了。” 翠圆这才抬起脚往外走去。 严暮自转过身去,对着挂着雾凇的玉梅发呆。 其实,像这样子需要付出被冻得嘴唇发青的代价的所谓雅趣,她并不以为然。但是,如果说傅允文此时在这里问她,这株雪玉梅的妙处在哪里,她可能从各个角度切入,说出无数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不过,此时此刻此地,只有她一人的情况下,她倒是没兴趣去看那株呆愣愣的梅花。 她的目光飘过梅花下头的石头上,看了两眼,又觉得那石头长得实在是有点像刚才的鹿rou。刚才,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吃得极慢。 她是本想着要慢些吃,谁料傅允文不按套路出招,突然把她叫去赏梅,所以,其实真要算下来她根本没吃几口。 加上早上又喝了消肿的薏米饮子,多更衣了几次,此时早已腹中空空,想起刚才油香鲜滑的鹿rou,不由得唇齿生津。 咕—— 她的肚子极小声得响了一下。 严暮自赶紧回头四顾,发现四近无人,刚要松一口气,就看见一个郎君从远处拐角直直朝她奔来。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她本来画得平顺温婉的眉毛很不羁地往上挑了一下,很快恢复原状。 就在她毫不犹豫旋身离开之时,只听见那人叫了出声。 “三meimei走得这般急做什么,表姑母说你和那个什么书呆子在这里,那个书呆子呢。” 那个郎君其实眉眼还是英俊的,只是眼下乌青,目光过于轻浮飘忽,倒是累得那本身有六七分的好看,变成了六七分的猥琐。 这人正是柳氏表了十万八千里的表侄子,脂粉贼柳公子——柳夏。 柳夏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并没有把严暮自吓住,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往三步之远的假山回廊旁走去。 柳夏想要去拉她,不想脚下没长眼,踩上了雪棱,差点滑倒。虽然他做出了反应,还是把袍脚弄脏了,气得他原地咒骂:“他娘的。” 严暮自已经打算掀起裙角狂奔逃跑了,听见后头的动静就回首瞥了一眼,只一眼,就收住了脚步。 傅允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回来了。 她本来只是回头看一眼情况,一看见傅允文赶回来了,立即挂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傅允文刚刚听见了柳夏的粗口,又看见严暮自娇柔的委屈样子,哪里还憋得住气。 “住手!哪里来的登徒子!”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连带着声音都浑厚了几分。 柳夏转过头去,看到他第一眼,倒是没有将他认成柳氏口中的书呆子。 傅允文虽然是个读书人,可是闲暇时也有做些强身健体的运动,所以看上去并不羸弱,这一声怒吼更是中气十足。 柳夏看着他还是被唬了一下,可是也仅仅是一下。 他从小就被家里养得横行霸道,哪里懂得收敛。 柳夏挑眉:“你又是三meimei的哪个情郎?我可告诉你,不管你是哪个,都不顶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再怎么纠缠,她也要听家中的安排!” 傅允文一听,已是火冒三丈,与他吵了起来:“你这齄奴1,也敢枉口拔舌平白污了严meimei的清誉,可见何等无教!” 柳夏不学无术,根本听不懂他在之乎者也骂些什么,回敬傅允文的都是些更加直截了当的市井俚语。傅允文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他这种直接问候家门的方式。 严暮自看傅允文这样处理,心中暗道不妙,两人吵嘴之时最容易出破绽,别到时候让人听到抓住短处。 这种情况下,少不得她来演出戏,断了这二人吵嘴的举动。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假山回廊。 刚才她以为这便是活路,不想过来了才发现这回廊在湖边,处于低洼之处,且无阶梯,只在廊口铺了些垫脚的稻草。 若要下去,必定是要粗鲁一些的了,刚才傅允文不在还行,眼下又正在他的眼前…… 她轻呼出一口浊气,心道,男人就是容易争风吃醋,分不清楚轻重,太过误事。 她泪水盈盈看向那边吵架的二人,往后退了几步,咬住嘴唇,狠狠摇头娇斥:“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那边的二人这才止住了话头,傅允文率先出声,往她这边进了一步道:“不是……严meimei,是他先拿话……” 柳夏也有怜香惜玉之心,先不论他是不是想要急着让严暮自进门,去填他那堆子烂账,就算只是看在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他也看不得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哭。 于是,他也跟着道:“三meimei,我同你闹着玩呢,你别恼啊,小心后头……” 柳夏话音未落,就见严暮自一脸委屈,美目含泪地连连倒退,果不其然踩空了。 傅允文心中一紧,赶紧上前,可是终究是迟了一步,只能看着严暮自摔了下去。 美人仰面倒下,双目盈水,贝齿轻咬红-唇,面露惊慌地看着他:“傅表兄……” 美人摔倒的样子都是极美的,不仅是傅允文心下一紧,就连只身过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柳夏也仿佛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揪心,这样的美人,在自己的面前摔了,太心疼了! 这下吵嘴的二人终于是收住了声,急急往假山那边跑。 * 严暮自扑在那团软乎乎的稻草上,发饰稍微有些凌乱,小脸搭在雪白的玉腕之下,只露出半张娇嫩紧抿的唇,仿佛因为受了惊吓而昏了过去。 单这样看去,倒有些别样的破碎美感。 玉腕之下,那双向来温柔顺美的明眸在黑暗中亮着璀璨的眸光,黑白分明,狡黠眨眼间鼻息轻吐。 固然这里对于深闺中的女子可能有些高,但她一直锻炼身体,强健体魄,刚倒下来的时候还用了一些巧劲,又有稻草缓冲,因而这点子高度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刚才她对比了一下,那个绣花枕头柳夏身高体魄远逊于傅允文,她倒不必担心自己被柳夏逮去,现下只用在这里装成昏了过去,等待傅允文过来就好了。 不想,伏在地上到手都麻了,傅允文还没有动静。 黑暗中,严暮自翻了个白眼,迷路了?太高了,下不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终于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那二人的声音,她赶紧闭上双眸,还是那副娇柔易碎且倔强的样子。 假山洞内一道脚步声响起,最后停留在她的左手边。 那脚步声停滞片刻,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guntang的怀抱,鼻息之间萦绕着淡淡沉香。 她来时丢了两个石灰袋,又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子,这时落入热气的臂弯,一时间忘记伪装,微乎其微吸了一下鼻子。 她心道:柳夏走了?怎么只有傅允文一个人过来。 本来她觉得傅允文最多只会将自己唤醒,二人相处一番,再回去也就是了。 没想到这个书呆子胆子还挺大,直接就把自己抱起来了。 她向来只是利用男女之间相处来达到目的,再加上她早在梦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心里自然是不如其他小娘子一般娇羞的,一切皆是表象。 更何况,对这种隔着厚厚衣服的触碰,她确实没什么感觉,只有那暖暖淡淡的沉水香确确实实让她闻着很舒服。 她的脑子里胡七八糟想了许多,却也没忘记自己的形象,想着也差不多该“幽幽转醒”了。 她动了动眼皮,长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掀起眼皮露出黑白分明的瞳仁,恰到好处露出惊惶委屈的湿漉漉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兽。 她刚要张口叫人,待抬眼对上那双张扬凤眸时,生生将口中那声“傅表兄”吞了回去,惊慌如小兽的眼神也戛然而止,目光茫然了片刻。 “崔郎君,放我下来吧,不必担心,我没事了。”她摇摇头。 赵玉根本没去听她在说什么,这小娘子摇头的时候发丝也在乱动,擦过他的手时,有些莫名的痒感。 他把严暮自松开,看她站稳,抬起下颌,哼了一声:“你有没有事干我何事?我的鱼线别被你压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