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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花

    P1

    小血族扒拉走几块松动的砖瓦,坐在古堡的天台上。他有一双完全不同于血族的湛蓝色眼睛,只借着星光将漆黑的云锁在他的眼瞳中。

    血族其实早就不存在了

    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无从得知,他的眼神中始终充斥着疑惑的黯淡,但在他漫长生命开始的时候,始终闪烁着一个光点。

    他唯一确定的事是……想找到那个人。

    只有想到他时,小血族才会活色起来,小心翼翼地拿出怀里藏好的玫瑰。

    给他准备的

    想他被鲜红的花朵吸引,想他欣喜接过花枝,被隐藏在温和青绿中的欲望刺伤。

    对不起

    香香的,甜甜的,忍不住

    小血族能精准地找到浮世英寿,明晃晃地冲他一笑,递出手里的玫瑰。

    浮世英寿会毫不犹豫地接过,接着从对方的手上传来一阵力,将浮世英寿的手紧紧抓握在枝干上。刺痛瞬间在手指间传导开来,下意识地丢掉玫瑰摊开手,瑰色的花瓣和液体在空气中一同流下。

    小血族依然不变他温和的笑容,低头拉过浮世英寿的手,礼节性地鞠了一躬,十分享受地在浮世英寿的指间舔舐着。

    异常甜美的血液,似乎还伴着玫瑰的香气。

    “吉恩。”

    “唔?”

    听见浮世英寿在叫他,小血族居然乖巧地停下了动作,仰着脑袋看着浮世英寿的眼睛。

    “衣服脏了。”

    名为吉恩的小血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装。

    “是我的。”

    “诶?”吉恩立马注意到了浮世英寿风衣上的血迹,立马放开了手“对不起…要不要去我家换一套。”

    “呵,去你家?”

    “不嫌弃使用的话,有家亲先前留下的衣物,应该还能使用吧。”

    “行啊。”

    “我带你去,跟紧我啦!”

    浮世英寿只觉得吉恩的眼瞳一下子在黑夜中闪亮亮的。

    没有月光照明的路程显得格外的漫长,也不知吉恩是否将他带往正确的方向。手指尖流下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洒落在路上,就像剥落计时的花瓣,观众都在等着花心最后的谢幕。

    “还有多久?总感觉不少东西在盯着我们。你不如就地解决了。”

    “…………”

    浮世英寿第一次发现他也会如此的沉默

    这里的兽类都知道,他正带着一朵玫瑰,香气四溢的玫瑰。

    “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所有物。”

    “那他们是不是在怀疑你呢,因为你迟迟没有对我下狠手。”

    “……嗯。”

    “我知道,你怕吓到我,用玫瑰掩盖进食。你暗自在森林里保护我,又怕别人抢走了你的猎物。如果你祖上都是这样的血族,也怪不得会灭绝。”

    吉恩抬眼给了浮世英寿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捏着浮世英寿的手指也使上了力气:“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会的。”

    这只鲜美的猎物终于进入了血族的地盘,但反倒是吉恩在感到异常的折磨,他太香了,可口的气息充斥着屋宇,以至于血族的本能伸出欲望的爪子不断挠动着他的心。

    “你还在忍什么?”浮世英寿好笑地看着吉恩铁青的面色。

    果然,挑衅很凑效,他下一秒就被吉恩轻轻松松摁在了沙发上,他丝毫没有反抗。“快,做你该做的吧。”浮世英寿笑眼盯着吉恩紧锁的眼眉,故意吹了口气,朝他露出脖颈。吉恩撑着浮世英寿肩膀的手微抖着,张开的嘴收不住尖尖的牙,气息不断喷洒在浮世英寿的胸膛。

    “真饥渴啊,吉恩。”

    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挣扎,如此痛苦。本身是一个血族,不应该对他的进食如此地抗拒。

    不可救药

    “快啊,吉恩。”浮世英寿上手轻轻摸了摸吉恩冰冷的脸颊。

    没想到吉恩竟贴着他的手掌闭了眼,气息紊乱得像个做错事惊慌的孩子,起伏的胸膛带着他的情绪波动到了极点,他依然露着锋利的牙齿,眼里燃着饥渴的本能,却迷迷糊糊地看着浮世英寿逐渐抽泣了起来。本该下齿的地方点点滴滴沾满了吉恩的落泪,明明撤不开自己的欲望却还是呜咽着不要下嘴。

    “怎么回事?”浮世英寿摸着吉恩的脑袋,哄小孩似的安慰了起来。吉恩突然猛的一个低头,本以为吉恩终于想清楚了,但尖齿刚碰到脖颈的肌肤时又突然偏头一转,无力地贴在浮世英寿的胸膛上眼泪落个不停:“……我做不到。”

    “为什么?”

    “你是恩人……”吉恩纠结了半天,才终于说出了口。

    浮世英寿难得皱起了眉头:“你都知道?”

    “从你救我的那时起,血液味道一致,气味也完全一样。”

    “我害怕你不记得我,也担心……你都记得。”

    “笨,要是之前你找我直说不就好了。”

    “……”

    “我爱你。”

    P2

    浮世英寿挪了挪身子,在池水中醒来。周围的蒸气使房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他深吸了口气,周围过于浓郁的玫瑰熏香冲得他脑子直发晕。伸出手划了开了周围的水面,到处都堆叠着玫瑰花瓣,甚至厚到无法分散开来。

    一片白雾与瑰红中唯一闪烁的两粒湛蓝正静静注视着他,浮世英寿自然地和吉恩对上了眼睛,吉恩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他露出笑容,倒是眼神躲闪地下移,委委屈屈地垂下了睫毛。

    “呵”浮世英寿闭上眼偏过了头,不再说什么话语。

    “Ace……”吉恩轻轻地挪到浮世英寿跟前,为了拉进和他的距离,双腿分开跪骑在他的身上。吉恩低下了头,仿佛委屈得像一条小狗在恳求主人的命令。

    “说好了,做你该做的。”

    耳边传来几许呜咽声。

    “我是不是该说你还是没出息?至少刚才你看起来还那么具有侵略性。”浮世英寿甚至想伸手扒开他没合上的嘴,看看他是否还长着幼稚的乳牙。

    “我会的。”

    吉恩尖利的牙齿摩挲着下嘴唇,舌头焦虑地在口腔里打转,本该是浪漫的氛围却凝结上一层忧心。他手指抚摸上浮世英寿的肩膀,在中间温柔地打着圈:“在池水里,应该不会太疼了。”

    “但被血族咬了是真的会死去的。”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我已经经历千百回了,于我而言只是一个生命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环节。”

    “会很痛苦吧……”

    浮世英寿揽过吉恩的头,迫使他紧紧靠在自己的肩上:“那就咬下去,我们都不会再痛苦了。”

    怀里的人颤抖了几番,用半边脸颊蹭了蹭他的肌肤,即使内心有万般的纠结,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吉恩深深吸了一口浮世英寿肩颈处混着玫瑰香薰的香气,鼻尖上下来回蹭他的肩线,浮现出一点像以往被满足了的神情。

    终于,浮世英寿肩颈处的皮肤被刺破了,尖利的牙齿生硬地钻入肌肤,以至于毫无经验的切口传来烙印般的疼痛。但吉恩却僵直得像没了动静,只剩伤口处还能感觉到细腻的软舌在认真地舔动。

    鲜血迅速涌上了表皮,香甜的气息在近距离喷发而出,吉恩虽然匆忙地吻住了伤口,但不免还是有几丝鲜红从吉恩的嘴角溢了出来。极其美味的血液飞速萦绕上血族的味蕾,几乎是一瞬间,吉恩就被这甘甜的汁液所深深迷住了。伴着浮世英寿有些因疼痛而抽气的声音,吉恩捏着心中的一份纠结,又本能地贪婪地将这追求已久的渴望吞咽而下,在喉腔处发出响亮的水声。经喉管流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无比的芳香和刺激,充满了独属于浮世英寿的美味味道,混合的欲求与满足就像是甜蜜的电流,在他身体里不停地激荡和乱窜。

    “唔…呜……”吉恩抽动着呜咽了几下,搭在浮世英寿腰上的手用了些力,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夹紧了一些。

    “嗯?你甚至喝血都会呛到吗?”

    吉恩又委屈地哼了几声,抬起脸望向浮世英寿。他的脸颊是极其不自然的潮红,活像刚经历了某种侵犯……

    浮世英寿打量了他几下,突然笑了一声,也不管自己已经脱力的手,捏着吉恩还沾着自己血液的下巴,将吉恩的脸颊抬起来:“据说血族主动吸食顶级的食物,就会引发高潮一样的感觉,对吗?”

    “原来……这种感觉就是‘高潮’吗……?”

    哪怕是进食自己的时候,也会发出娇气的喘息吉恩未免也太…

    血液还在顺着身体汨汨流淌进水中,幸好还有这一池花瓣,掩盖掉池水的血色,但在空气中弥漫的甜腥气味还是让吉恩的身体兴奋不已。

    “可是你疼不疼……”吉恩又收敛了点眼中的光芒。

    “只是挺痒的。不过,怎么会有一只小血族吃到中途还在关心食物。”浮世英寿好笑地弹了下他的脑门。

    吉恩只好咽了咽嘴里的血沫,俯身顺着血液入水的地方,经过胸腹一路向上再次舔舐到了伤口处。鲜血重新流入的快感使得他身体不禁打了个颤,引得浮世英寿发笑:“头一次知道血族进食居然会成这个样子。”吉恩本就潮红的脸更是红炸了,更是贴紧浮世英寿的身子埋头苦吃。

    因为吉恩的动作,他的小吉恩直直挺挺地戳在浮世英寿的腹部。“你硬了。”浮世英寿直接将手伸进他们之间的间隙,悄悄握上了小吉。

    “Ace?”吉恩不由得一愣。

    “你来体会一下,‘高潮’的感觉,是不是和这个一样呢?”

    没等吉恩反应,他的小吉恩就被浮世英寿压在手心里撸动了起来,还没有经受过教育的性器官被故意地精准地刺激起了敏感地带。

    “唔?!呜呜……”

    “张嘴,继续——”浮世英寿另一只手还将吉恩摁在自己肩上老老实实进食。

    一只连进食都爽到翻白眼的血族是肯定会被笑话的,很不幸,吉恩就是这一只。

    在双重的刺激下,吉恩只得靠胡乱地晃动身子去抵消这份超前的快感。陷在肌肤里的牙齿跟着身体搅动一番,被迫啃翻了周围一圈皮rou。然而浮世英寿更是变本加厉,加速揉搓他兴奋状态下敏感得不能再敏感的前端,能明显感觉到可怜的小吉恩突突地在手里跳,屁股使劲在浮世英寿腿上蹭着。吉恩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刺激,猛地一扬头,甩开了浮世英寿的一只手,他喉咙里堆满了娇吟,眼泪汪汪地望着浮世英寿拼命摇头:“啊哈呜呜……求你停下来…”可浮世英寿仍抓着他的把柄,毫不放手地继续抚慰着他。

    吉恩那时根本来不及继续心疼他的浮世英寿了,抓挠得浮世英寿身上都是血痕“对不起……呜啊——请……请不要!”濒临射精的吉恩知道自己挣扎得相当失态——但他也无法对自己有所控制了,最后身体一僵,倒在浮世英寿怀里释放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吉恩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嘴里还塞着浮世英寿的两根手指,那是他专门弄破了手指,放在吉恩嘴里,趁晕迷之际给吉恩缓缓提供着血液。

    “对不起……”吉恩看着浮世英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肩颈上皮开rou绽的那一处“是不是特别疼…”

    “真是给我疼哭了。”

    “抱歉……”

    “你倒是…也把我给扭硬了。”

    “诶?”

    浮世英寿挺了几下腰身,好让吉恩感觉到抵在他屁股处的硬物,接着露出了一个稍许无力又坏坏的笑容:“……趁我还硬得起来,你要不补偿我一下?”

    “我该怎样做?”

    “你努努力,用你的后面吃进去。”

    吉恩比量了一下大小,觉得是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地骑了上去。浮世英寿转过了头,用小臂挡上了眼睛,努力不去看吉恩痛苦的表情。

    “抱歉啊,现在我们都很痛了”

    “呜……我没事……我可以的……”

    “感受到了…连我也开始犯迷糊了。”

    “Ace—!”吉恩几乎是蛮力地吃进去了一小头,被撕裂的疼痛逼得泪水直流,他忍住不出声,往前紧紧抱住了浮世英寿。

    很明显的,面前人的生命力很快就要消失殆尽。

    “我是不是弄得一团糟……”

    “倒不如说,你都准备好了,我也什么都准备好了。我看见你摘完了一院子的玫瑰,以后不心疼吗?”

    “没关系,那都是我私心…为了你种的。”

    “哈……那真是有劳了。”

    浮世英寿已是无比的脸色苍白,身上几乎什么知觉也没有了,他知道,属于“浮世英寿”的那盏明灯正快速地黯淡着。

    “Ace,我是不是马上就该和你说再见了。”

    “是啊,如果你觉得这样太悲伤,也可以说‘你好’。”

    “你不担心……以后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拼命去追猎你吗?”

    “我更怕你吃腻。”

    “……Ace”

    “……Ace?”

    浮世英寿的眼睛闭了好一会儿才又微微地睁开。“我困了…吉恩…”

    “下次见面,请给我…带一枝蓝色带刺的玫瑰吧。”浮世英寿最后注视着吉恩湛蓝色的眼瞳,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永久地合上了双眼。

    “我会的。”

    “我会的。”

    “我爱你……”

    吉恩完全不能确定浮世英寿是否听见了,心中突然而来的疼痛打翻了名为爱的花瓶。

    如果下一次再找到他,是不是要经历同样的痛苦呢?

    从我摘下最后那朵花起,从此以往都会陷入爱与痛的轮回。

    如果不去靠近他,只是冷血地当做平常的猎物对待,是不是会更好呢?

    做你该做的事情,吉恩。

    “我吃进去了……Ace……呜…好疼…”

    “对不起,一切都怪我的私心……我私心……。”

    “会很疼,我们一起忍一忍。”

    “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吉恩含上了浮世英寿失去血色的嘴唇,血族的双齿一咬,鲜红一片喷洒而出,可怖的场景却宛如爱者叼下了属于他的玫瑰花瓣。

    池水微凉,吉恩咬开了浮世英寿脆弱的喉管,抽泣地饮下还guntang着的咸腥的血液。那是极致的鲜美,极致的芳香,在伤痛中涌下喉腔,灼烧到五脏六腑,在身体里留下他曾经鲜活的烙印。

    伸出手就可触及你的面庞

    面影浸透在泪水中

    我们就像是西沉的太阳和东升的月亮

    擦肩而过,呼唤着黑暗

    爱没有规则地改变每一天

    时光反复

    看到无法传达的梦境

    指向宁静山丘的漫长道路

    晚安,我最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