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模仿犯(4)
三十二 模仿犯(4)
这边,才送走米阳没多久,景明明就到了。 肖甜梨嘻嘻哈哈地迎了他进来,一脸得意地讲:“我给你留了一份甜点当夜宵!我好吧!” 景明明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按了按太阳xue。 “很多案子?”她问。 “多到得闲死唔得闲病。”他讲。 米阳是在另一个分局,并不在夏海总局,米阳目前只跟一个案件,但景明明同时跟三个案子,他疲惫得连眼圈都是黑的。 肖甜梨给他倒了杯柠檬水,“昨天抢劫银行的案子,我在电视里看见了。你负责指挥,任务完成得很棒啊,干净利落。” “但今天还要审犯和做记录,外加跑另外一件案子的外勤。没完没了就是了!”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吃那道甜品。 “不错。”他讲。 她嘻嘻哈哈:“就知道你爱吃甜的!”她腻歪在他身边,两手搭在他左边肩膀,人半倚在他身上,连胸脯都压到了他左臂上来,景明明呵斥:“你是蛇吗?没有骨头?!” 肖甜梨才靠到沙发扶手上,一双脚倒是放到了他膝上,哼哼:“我们这么熟了,你那么小气干什么!” 景明明没作声。 肖甜梨捏着一缕发打着卷玩,脚倒是搁他那搁得舒服。 景明明看着她白莹莹的脚指头发了会呆,才想起要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我们住得那么近,你们总局也在这边路上,你加班完了肯定会上来看看我的,现在你不是来了嘛!”她笑眯眯地,特会卖乖:“所以我好吧,还给你带宵夜。” 然后,她主动说了,“我收了米阳做徒弟,其实也是我姐夫的意思。米阳和你一样有天赋,同时刑侦经验丰富。” 景明明讲:“我知道你有分寸。不过还是注意点好,男人对着你,太容易心动。没事别祸害人。” “知道啦!你简直像我老爸一样,长气!马上父亲节了,要不要给你写张Daddy Card啊!”她怼。 景明明:“死女胞!” 他拿起台灯下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少年少女互相拥抱,笑意灿烂,他看见倒是笑了,手指抚上了她的笑靥,“倒是看着令人怀念起从前。” 她坐过去,靠进他怀里,双手圈着他腰,轻声呢喃:“我们现在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啊!”她头贴着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莫名就有一种安心。 “嗯。”他答,“还像从前一样。” 他和她,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她的确需要他,离不开他,无关乎爱情,更多的是亲情,是习惯。她甚至是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多地依恋他。但她想的,从来都和他不一样。他贪心,想要更多,却不得不为了可以靠近她而保持原状。说爱,她就会远离。她并不想要他的爱。 景明明沐浴完后,坐在沙发上看犯罪心理学,她则抱了碗十色的新品朱古力gelato,靠在他怀里慢慢挖着吃。 “十色上了新品吗?”他觉得有点渴了。 肖甜梨挖了大大一勺,往他嘴里送,他吃了一口,她又喂了他一口,他没说停,她就又喂了他几口,然后问:“还不错吧!朱古力和甜草莓的搭配。小鞋子昨天晚上送过来的呢!” 景明明讲:“她想撮合你和她papa。”顿了顿,又讲:“你别太任性,对方要是不错,你们先交往看看吧。” “又来了,你真的要当我老爸,收我的daddy card是吧!”她勺了一勺进嘴后,又勺了大大一勺将他嘴塞住。 景明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对了,明明,我五天后出发去美国。有一个关于脑神经实验与心理学对刑事侦查辅助项目的活动,我想去麻省的实验室看看。”她讲。 景明明蹙眉,心中竟然生出不舍得她离开他身边半步的荒诞又扭曲的念头。 她扬起头来,看他神色,举起手来触了触他眉心,“哥哥,你又不高兴啦?” 景明明垂下眸看她,摇了摇头讲:“没有。” “有一个新的技术,可以通过监测脑部波纹来验证对方有没有说谎。测谎仪监测的是心率和呼吸,这种容易出错。但脑波纹监测永远都骗不了人,不能通过调整呼吸、心跳和肌rou来说谎。”她简单讲了讲。 景明明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听得很认真。 她看着他,说着说着就笑了,手按在他笑纹上:“你呀你,一听见和破案有关的,就来精神。天生劳碌命!” 他听了也是笑。 她吃完了,开了电视,电视里刚好重播《大明宫词》,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小太平真可爱!” 景明明抱着她,继续看他的书。 “昆仑奴面具,看着真像恶鬼。”她自言自语。 刚好沙发边上有个纸皮盒,她撕了个盒盖,拿马克笔在那涂涂画画,电视还在放着,景明明刚看完一个案件,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鬼面,“嗷~~”她吼。 景明明拍开她的面具,“你还真是小孩子一样。” “切,你都不怕,不好玩!”她将面具扔一边。 景明明这时候视线才被吸引,拿起面具细看。电视里,小太平戴的是昆仑奴,但她画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恶鬼,非常狰狞吓人,长着长长獠牙的恶鬼。 她又拿起面具往脸上遮,“吓人吧!” “你画工很不错。”他如实评价。 电影里,小太平掀开了薛绍的面具,俊美的男子令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见钟情。 肖甜梨愣了愣,这部老剧她小时候是看过的,但当时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她想到的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男人,她想不起来他的脸,但他的轮廓……然后,她又想到了明十,明十的脸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脑海里,“一见钟情吗?”她喃喃。 景明明看了眼电视,没说话。 她忽然就觉得一切都很无趣。 她不说话了,就靠在他怀里看电视。 景明明一动不动地抱着她,没多久,他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心跳脉搏开始转慢,他知道,她睡着了。 怀中人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十分依赖地靠在他身边,景明明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将她抱起,抱回了她的房间,他给她盖好被子,说了声“晚安”,就离开了。 站在卧室门边,景明明回头,留恋的目光从她熟睡的脸庞上流连,“阿梨,我知道,你害怕孤单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 他知道,她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那是一种巨大的两性吸引力。 而他对她,却是日久生情,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耀眼的她,从未想过要去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