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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劝劝他把,姜偕,求你了。”范陈萍声泪俱下。 姜偕沉默的转身去姜幸的屋子。 有护士刚从那屋里出来,看见她,问了一句:“病人家属?” 她点头。 护士:“病人情绪不稳,你们要多多陪他。” 姜偕应声。 推开门,姜偕看到雪白色病床上的那男孩儿,他虚弱的半依靠在床头,右手手腕上缠着白色纱布,左手打着点滴,他肤色本就偏白,如今这般折磨下来,竟然胜似那雪白床单,瞧见姜偕来了,也不怕,反倒扯出一抹笑来,好像以往每次见她时的甜蜜笑容。 “你来啦。”他乖乖巧巧的打招呼,苍白脸色也挡不住他的俊朗面容。 姜偕被那手腕上的一道道白刺激的说不出话,她恍惚中有些分不清以前和现在,迟钝了一下,缓缓走到他面前。 啪! 伸手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姜幸让她打的偏过脸去,却也不哭不闹,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道:“你这样给我一耳光,我竟觉得舒服很多,最起码,还证明你放不下我,你担心我真的死了,对不对,jiejie?” 姜偕那压抑的痛苦和怒火突然涌上来,眼泪聚在眼眶,她努力控制它不往下落,她心里压抑的难受,只能不住的大喘气,声音颤抖的骂:“姜幸,你真让我失望。” “我没有真的想死。”姜偕的眼角渐渐染红,他哽咽不已。 “我就是想你了,我想见你,我想我要是生病了,你一定会来看我,我想赌一把,我赢了。” 姜偕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姜幸想牵她的手,可手上没力气,颤颤巍巍的抬起来,麻马上又落下去,姜偕到底心软,主动坐到床边去握住他的手。 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顿时就觉得安心许多,委委屈屈的开口:“我真的好想你,我每天做梦都能梦见你,我梦见你站在悬崖边冲我笑,我想上前拉住你,可是胳膊怎么也动不了,我很害怕,我怕告诉你太危险了,快到我身边来,可是你跟我说我死也不到你身边去,然后就摔了下去。” 姜偕安慰似的摸摸他的头,不说话。 姜幸叹息似的,享受这温柔时刻,他有些后悔没有割的更深,那样姜偕说不定会更心疼他。 良久,姜偕轻声哄:“睡一会儿,好不好。” “你陪我。” “好。” 姜偕脱掉外套,躺倒他的左侧,小心翼翼的,怕压到他那里,又弄疼,只好一只胳膊撑在脑袋侧躺,另一只手绕过姜幸的下巴圈住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头发,温柔的安抚。 姜幸尝到甜头,变本加厉的提要求:“jiejie,你好久不亲我了。” 姜偕顺从极了,微微低头去吻他苍白的唇,挺拔的鼻尖和脸庞。 “jiejie,你喜欢我,对不对?” 姜偕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要听你亲口说。” “对,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哪里?” 姜偕听见这问题竟轻微笑了笑,真是小孩子,“我喜欢你长得好看。” “我一直好看,你就会一直喜欢我,对吧?” “······对。” “你不喜欢顾洲越。” “···嗯,不喜欢。” “他不是真心喜欢你,他不是真正的想让你开心。” 姜偕一味地顺着他说,“嗯。” “只有我最想让你开心,只有我最喜欢你。” “嗯。” “那你不要和他结婚。”姜幸终于说出他最想说的,他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姜偕。 姜偕:“姜幸,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任何事,你知道的。” 姜幸:“你刚才还说喜欢我。” 姜偕:“对啊,我喜欢你,我现在承认了,可是这和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我不和顾洲越结婚又怎么样呢,你希望我跟谁结婚?跟你吗?” “不行吗?” “姜幸,你乖一点,不要让我为难。”姜偕极有耐心的哄:“我答应你,我和顾洲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这是我的底线。” “和别人也不行。” “嗯。” 记者 在铁尔梅兹—马扎里沙里夫公路上,一辆皮卡在大雨中缓慢行驶着。 车内空间很大,却只坐了三个人,一个约莫四十几岁清瘦的中年男人正在开车,雨下的很大,小石子一样的猛烈的砸到车窗上,渐渐有湿蒙蒙的雾气渐起,中年男人越来越看不清路况。 “阿成,再这么开下去我怕会出事儿。”中年男人边小心翼翼的把持着方向盘,对后座的年轻男人说着。 叫阿成的男人二十几岁,十分健壮,闻言他也同意的点头,对男人说:“那郑哥,您的意思是?” 郑哥思索片刻,道:“再往前就是交火区,那边的武装人员也不一定让我们进,不如取消计划。” 阿成刚想说些什么,在后座躺着休息的女人起来了,她脸色略白,看起来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开口说话,声音也有些沙哑。 “郑哥,我们好不容易到这里,这样返回,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阿成顺手递一瓶水给女人,也跟郑哥说:“郑哥,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哥眉头皱的很深,进来这边有多难他也知道,但是路况实在艰难,于是他问:“小姜,那你说怎么办。” 那人赫然就是姜偕,她说:“这样的天气确实不适合开车,您找个地方停下来,我们徒步向前,如果走半个小时还是这样的路况,我们就回去。” 三个人,两男一女,背着防水包冒雨行驶在路上。 说来也是老天作美,不过十多分钟,雨就慢慢停了下了,眼前的雾气也消失,路旁的景色显露出来,光秃秃的土堆上有几颗零星杂草,看起来极其荒芜。 没多久,三个人看到了一处加油站,这里的油非常便宜,几毛一升。 一个穿陆军军装的大胡子士兵守在那里。 “中国人?”那士兵还很年轻的模样,用普什图语问三人道,态度还算友好。 郑哥是三个人中最通普什图语的人,他开始同那士兵交谈。 显然,那士兵对中国人要友好的多,得到郑哥的确切答案后态度更加和善。 “这里离交火区还有些距离,还算安全,我并不建议你们再往前去了。”年轻的士兵严肃的说道。 姜偕问:“请问这里距离交火区还有多少公里?” “二十多公里。”年轻的士兵显然去姜偕很感兴趣,他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姜偕看,含着笑问:“漂亮的姑娘,这里可不适合你,炮火会把你天使一样的脸庞变成焦土,不介意的话,请问你也是记者吗?” 姜偕嘴角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