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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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昭又在寝殿内待了一阵,见宫侍已将纪舒钦身上清理干净,又领了新药方下去煎制,这才放心,唤了谭福,转道向御书房去。 眼下要紧的还是金饰之事。 她如今还不知景逸在宫外的居所,更无所预料他下一次入宫现身的时机。 但景逸不算粗心鲁莽之人,今日因一时心绪波动才意外失了金饰,待平复了心情定会起疑来寻。若按他现身后便暗中出宫的脚程来算,眼下大约已出了宫门。 眼下入夜,宫门易出不易进,夜巡守卫较之白日也是只增不减,只要他出了宫门才发觉丢失金饰,今日之内便再难派人入宫大肆找寻。 至多不过递个小消息给西苑的景施,让他帮寻一番。 这景施是个心思简单的,随便寻个由头支开也算容易。 如此一来,只要今夜能将金饰来历查明,明日开内宫门前放回便可。 雍昭拧眉思索了一会,心中大略一摸出来个方案,这才兀自松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 因着方才雍昭的吩咐,她才在室内坐定,门外便陆续赶过来几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 雍昭微蹙着眉,知道这是谭福生怕挑的人不符,出于谨慎索性多叫了些,然而她本只不过是想随意选个人将这金饰悄悄放回了去,并无太多要求,人多耳杂,反容易误事,于是只留了来得早的两人,其余的便叫谭福取赏悉数打发了去,而后才将两人继续候在门外。 “奴才不知陛下所托之事,这才索性多传了几人,想着如此方便……这帮人都是口风严的,陛下大可放心。” 谭福不敢多话,匆匆解释几句,便立时住嘴,候在原处,听候发落,哪只等了半天,雍昭的心思却似全然不在此次似的,只点点头,忽从怀中摸出来个金饰,一下放在桌上,“你心思周全,朕自然不会怪罪。命你寻人来是为此物,你且看看,可能瞧出什么端倪来?” 谭福听得正迷惑,却不敢拖延,立时应声上前,仔细去瞧桌上那件金饰。 竟是近来民间流行着的一样精巧饰物。 是个设计精巧的小玩意,应是引月阁设计的新奇样式,负责搜罗各处玩饰的宫人早些时候已呈过几种,只因近来宫内都在忙着先皇夫忌日的事,便先将这些娱乐逗趣的事都压下缓了些。 如今还不及呈到陛下面前,却先被陛下掏出来了一件,谭福心底只有震惊,一下连大气也不敢出,只垂头焦急思索片刻,正不知如何答话,不经意竟一瞥见着金饰上仍挂着道细细的丝线,像是从某处拆解下,便忽地思及陛下先前去往西苑的反常举动,料想这金饰也应是从西苑得来。 既然如此,想必陛下此言,便是想打探些这金饰主人的讯息了,于是心思一动,便婉转道:“回陛下,此物乃是郢都近来流行的饰物,宫内的珍玩处已搜罗了几种样式,却因未得陛下准话,还未向各处发放。想来此物不是宫人所有,却在陛下手中……” 他自己正说得顺当,提到此处却忽地脸色一白,当即跪地,哆嗦起来,“陛下赎罪,奴才随侍左右,竟不知混入了宫外之人。” “你有何罪?”雍昭得了想听的答案,又更笃定景逸诈死一事,心思猝然淬了寒意,开口虽说着赦免的话语,却到底比惩处听着还吓人,谭福乍一听还以为是反语,更吓得仆跌在地,不敢出声,背上冷汗涔涔。 雍昭正打算继续向下吩咐,低头一见人还几乎贴在地上,这才回神自己的语气欠佳,于是蓦地轻笑起来,一下又散了因景逸而生出的那点怒气,温和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且起来吧,朕自是不会怪罪你的。” 得了这话的人终于才松了口气,又迅速起了身,恭敬在雍昭面前站好,静待她下一句吩咐。 雍昭伸出指尖,又在那金饰上轻敲了几下,便再度板起脸,冷冷道:“门外之人你替朕再挑挑,只留一个头脑机灵熟悉内宫的,今日之内,待朕查清了这金饰的来历,便迅速将它放回西苑那日朕见到景逸魂体时的位置,切莫让人发觉。” “是。” 谭福应了声,剩下的活计便落到另一处机构上,雍昭简单交代几句,便将人遣出,见他严实合了门窗,才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从腰侧解下一小片并不起眼的玉制叶片,仔细寻到叶脉之中一道窄缝,便用口唇对准了,稍稍吹气。 那叶片随着雍昭的气息发出一短三长的几段嘶哑声响,余音未落,自那原是关合得严实的窗棂之下“咔嚓”一响便探进了一只手。 雍昭退开一步,那身影便一下闪身到她身前跪定,顺带还合上了那一瞬便被解了锁扣的窗户。 来人通体黑衣,连面上也蒙了密不透风的结实黑布,只留一双浅褐色的眼瞳在外。此刻正低垂着,视线只落在雍昭脚尖,不敢上移半分。 先皇所留的御行司。 里头替她蓄养着百十名暗卫,平日里从不显露,专潜在暗处刺探消息。 前世她忌惮先皇势力,也便连带着疏远冷落先皇所留的机构臣子。连这传闻中被称作先皇“鹰爪锋刃”的暗卫,也几乎不曾启用。 后来也不知这些人下场如何…… 如今想来,当真太傻。 放着这般势力不用,最后竟落了个仓皇被杀的下场。前世若是有这些势力护着,再如何也不至于一下受制于人,就白送了性命。 雍昭想得愤愤,深吸了口气,这才缓过一阵,端起帝王架子,“名字?” “陛下,影卫皆是无名,彼此只称代号。末称十七。” 时间过得太久,雍昭实在记不得这一处组织机构的各种繁复规章,便干脆直接发问。 “朕平日未召时,你们都经由何处统管?” 她脑中全然没半点印象,本是例行一问,却见地上直挺挺跪着的身形忽地一僵,竟不回答了。 这反应反倒叫雍昭一下好奇起来,便又开口道:“朕不怪罪,你直截了当说了便是。” 分明已给了天大的宽恕,答话的人仍是支支吾吾,又兀自僵持了片刻,才猛地周身伏地。 “先前先帝所令,是由纪将军代管,如今无人管束,却仍照先前纪将军所立规矩行事,不敢逾越。” 雍昭心下一震,怔愣片刻,才稍稍回神,话语之中却不免带了几分的诧异,“纪将军……是说纪舒钦?” 分明元雍也再没第二个纪将军,这般一问堪比多此一举,然而雍昭还是没忍住,开口再度确认。 “回陛下,正是。” 这么个答案一下将雍昭打进了个晕头转向的地步。 她迷迷茫茫却回想起另一件事。 那已是重生前的事情了。 前世起义军破城之前,她记得自己依稀曾听过纪舒钦说起过先帝留下的密室,也摸出了从前个不知道藏在何处的玉珏。 那玉珏质地温润,触手升温,并不寒凉,她当是并未留心,几乎只在接手时有过匆匆一瞥,却也印象深刻。 玉珏价值不菲,有那么片刻他是信了纪舒钦口中的密室只说的。 然而也只是一瞬,这点建立在脆弱关系上的信任一触即碎,雍昭只一想起先帝在时对纪舒钦那毫不掩饰的忌惮之情,便当即笃定这玉珏有假,于是当下掌心一翻,就将玉珏掷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当时纪舒钦是何种反应,她也根本不曾留心,只因心底早已笃定了纪舒钦作假。 可今日……她才从记忆里翻出来个先帝留下来的机密组织,便又知晓这帮人原也是先帝交给纪舒钦代管的。 他若当真有反心,当真遭先帝忌惮,又怎可能手握如此机密? 再一细想,当年玉珏之事……大约也并未掺假。 雍昭脑中一下混沌起来,指尖颤了颤,忍不住扣上桌沿,使力攥紧,靠这点痛意平复心绪。她胸膛起伏,一时险些将金饰的事也抛到脑后,索性深深呼吸几下,又将出游的思绪重新拽回,落到了眼前的要事上。 “此事虽重要,却不算紧急,朕日后再问。起身吧,眼下该交由你去做的是另一件。”雍昭一闭眼,吐出口浊气,在跃如擂鼓的心跳声中捏起桌上的金饰,放到十七手中,“眼下酉时未半,子时前,朕要你查清这个金饰的来历。从何处售出,经由何人之手买下,最后又如何到了今日西苑现身那魂体身上。” “是。” 得了吩咐的人一下顿首,朝雍昭行完一礼,便一下闪身,又从窗户处翻了出去。 雍昭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然而再一定神,却又发现分明是十七出入的窗楹锁扣仍结实扣在原处,叫人看不出半点被开启过的痕迹,不由得心下一紧。 帝王下意识生出的忌惮意味停留片刻,便又立时消散了——既是纪舒钦管着的人,那便不必疑心。 而后便是又生出点懊恼。 分明有这样好的干将组织,前世却被几番教唆着弃用了,以至于仍是叫人害了性命。 雍昭咬紧了牙。 他早该料想到摄政王的狼子野心。 否则,为何她那几位胞妹都是大大方方过礼封了王,轮到这一位异性表亲上,群臣几番劝谏,先帝迫于压力,也只不过给了个徒有虚名的“摄政王”封号呢?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