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兒子引狼入室雙性戀學姐看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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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起身時已是午後,她渾身酸痛,但身子清爽,衣著乾淨,若不是沒有半寸完好肌膚,真以為是夢。 渾身青青紫紫。 雲溪坐在她房中桌前,一如往常,不卑不亢。 「母親昨夜酒醉跌傷,睡的可好?」 他甚至有些疏冷。 但虞氏能收受到那疏冷底下的溫柔。 朝夕相處七年,共患難,互扶持。 「雲溪,我不答應。」 她不能答應他往後入夜求歡,清晨那回已是最後。 「母親在說什麼?來用飯吧。」 若不是虞氏足夠瞭解他,還以為是她幻覺。 「我不能答應,就當從未發生過。」 雲溪垂下眼簾,復又抬眼。 「雲溪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麼,母親若不來用飯,我便端過去餵母親。」 虞氏只能上桌,飯菜都還是溫熱的,他實在細心。 「母親跌傷之處,可還疼?」 他問得溫柔。 這孩子平時說話便是溫柔的,但此時溫柔得令她心軟,她端正姿態,朝向他。 「大錯已鑄成,唯有忘記,方能…」 「母親,喝湯。這是我親手熬的,您愛喝的春筍雞湯,廚子說比他熬得還鮮。」 虞氏被餵了一口雞湯。 「母親一直當我是雲家人,我亦將母親視為最敬重的…自家人,雲溪只盼母親好好養傷,莫要多想。」 虞氏還要開口,又被餵一口湯,湯確實鮮美,喝得出是他用心烹製。 「這是上好的傷藥,雲溪已幫母親都上過一回,母親記得每日早晚各上兩一回,可化淤除瘢。」 虞氏香腮一紅。 這孩子幫她全身上過藥了。 雲溪盯著她臉上紅暈看一會兒,柔聲道。 「母親跌得厲害,渾身是傷,雲溪心疼,是雲溪沒有照顧好母親,請母親見諒。」 見她沒說話,他又道: 「從前不知母親嬌弱,多有得罪。」 她想忘卻,他偏又提,虞氏推開雞湯,唰一下站起身。 「你!」 雞湯傾倒,灑在雲溪身上,他將湯盅放回桌上。 「日後雲溪定會小心謹慎,孝敬侍奉母親。」 虞氏按住他雙肩搖晃。 「雲溪!你清醒些!昨日種種,譬如——」 雲溪忽然面上抹笑。 「沉醉不知歸路,誤入藕花深處。」 他逕自對她道: 「母親,正是春好時節,如今不必再為閒雜人等煩憂,待您傷癒,去荷花池划船可好?」 又道: 「我自小到大,從未跟家人出遊過。」 他輕輕搭上虞氏在肩上的手。 「懇請母親陪雲溪同遊,彌補兒時之憾。」 虞氏心軟。 他知道她會心軟。 她被拿捏軟肋,竟氣得跺腳。 「你,你!」 這些年,哪怕是有人上門威脅恐嚇,也不曾見她如此失態。 「母親明白雲溪苦楚,雲溪感激。」 他覺得,她跺腳模樣,跺出幾分少女嬌俏。 「你不能用你身世脅迫我,我——」 「請母親憐我。」 他溫雅端方,說出的卻是—— 庶子邀約嫡母,行那幽會之事。 這孩子,何時變得這樣無賴?軟硬兼施地要挾她。 她確實憐他,生母不疼,繼父不愛,如今無父無母。 「就一回,我同你出遊,你不可得寸進尺。」 他霍然起身,虞氏心驚,倒退幾步,重心不穩,雲溪攬住她腰,將她扶好。 「你放開我!」 她氣急敗壞。 他悠然自得。 「雲溪怕母親又跌傷,不能放手。」 身上有傷,還不都是你的傑作! 虞氏咬著唇,蹙眉瞪他。 他眼裡笑意更濃,只嘴上還是尊敬。 「母親莫要氣壞身子,若雲溪做錯,母親同從前那般,拿家法打我,也就是了。」 最後他被虞氏趕出房。 但不知為何,他心情很好。 從前他不曾對虞氏有非份之想,昨夜她主動來招惹,順水推舟,水到渠成,再自然不過。 匈奴亦有父妻子繼,有何不可。 本來便是知根知底的兩人,如今不過是更親一分。 雲溪心田泛暖。 她既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也能是他的親人,真正相親的那種。 房裡的虞氏心煩意亂,隨手取來詞本翻閱。 打開卻是一句—— 溼雲不動溪橋冷。 雲溪入雲府後,她給改的名,便是自此而來。 虞氏將詞本扔在地上。 他油鹽不進,非要同她親近,不知是何意思。 原先這兩年安穩下來,正想該給這孩子說門親事,哪裡知道昨夜—— 「呀啊!」 虞氏忿忿叫出聲。 實在太氣自己,荒唐。 過了兩日,還真與雲溪出門踏青,同遊荷花池。 「母親像這荷。」 雲溪身著一襲白衣,身長玉立,比她更像荷花。 「別胡說——」 「沒胡說,母親在雲溪心裡就像荷。」 端莊嫻雅,傲然靜謐。 雲溪生母十分嬌美,他也承傳輪廓,卻有男子英氣,虞氏是瞧慣了的,春光明媚下,卻也驚艷。 「雲溪,你看看那些姑娘,青春少艾,可有中意的?母親去替你探聽。」 「雲溪照顧不周,才使母親受傷。」 逆光看不清他眼,是喜是憂。 「——傷都好了,你莫掛懷。」 虞氏羞惱他白日在外,又提這茬,香腮飛霞。 「母親可記得是如何傷的?」 他不讓她置身事外。 「是!是我錯在先!你要我如何認錯?還是也要家法伺候我?」 是她先勾搭,她願意被懲罰。 兩人無話,回到雲府,雲溪在她面前跪下。 「雲溪不該惹母親生氣,不該在外冒犯母親,請母親責罰。」 淨裝這可憐樣! 虞氏狠狠甩了自己右臉一巴掌。 「我錯了!」 再甩左臉一巴掌。 「我為老不尊!」 雲溪起身攔她,她狂犬般掙扎。 「你要我怎樣?上吊自盡,以死謝罪?」 雲溪用力抱住她,她拼命掙脫,但仍是被他禁錮在懷裡。 「母親沒有錯,若母親不願意再看到雲溪,雲溪願離開雲府。」 他語氣悵然。 「雲溪只是以為那夜後,能同母親更親近一些。」 「你食髓知味!」 虞氏恨道。 「嗯。」 他竟不否認! 「你心裡可還有禮義廉恥?」 雲溪還是抱緊她,不讓她動。 「在夢中,嫦嫦喚我那聲郎君時,便已沒有了。」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你究竟要我怎樣!」 虞氏尖叫起來。 「母親可願意下嫁雲溪?木已成舟,男兒當所為。」 「你說什麼?」 虞氏震驚。 「我知道母親不會答應——郎君願與嫦嫦做那夢中比翼鳥。」 虞氏腦中混沌,耳鳴嗡嗡。 「不婚不娶,你要讓雲家絕後?」 「說到底,雲溪也非出自雲家,我不知生父是誰,亦不知該為誰傳宗接代,還不如——」 他按住虞氏。 「惜取眼前人。」 虞氏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她氣極攻心,並無大礙,雲溪按大夫開的藥方,一日三頓餵她喝藥,盡心服侍她。 虞氏始終黑著臉。 但雲溪知道她絕非鐵石心腸。 他不眠不休照顧虞氏,無微不至。 等她好了,換他病倒。 虞氏一摸,他燒得厲害,趕緊用冷水濕布給他降溫,又要去叫人請大夫過來。 他在迷糊中拉住她。 「母親…娘親疼弟弟,不疼我,帶著弟弟走了,您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我去給你請大夫!」 大夫診斷後,虞氏餵他喝過藥,他開始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