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開始與結束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三十八章。開始與結束

    畢業儀式結束的隔日，星谷便跟著白井、Jay和青澤坐上前往美國Boston的班機，此番的目的是參加世界花式滑冰錦標賽，他和青澤有幸成為男單與女單的日本代表選手，為了在首次參賽爭取佳績，星谷這段時間總是把握演出練習空檔努力訓練和規劃節目，經過多次修改討論，總算完成令自己和監督滿意的節目編排。

    世錦賽顧名思義便是各國代表同台競技的至高舞台，被ISU列為四大頂級賽事之一，也算是賽季末年度最高賽事。

    之前的星谷是每年世界青少年花式滑冰錦標賽的常勝軍，今年升組進入更高的賽場，他想試試以目前的實力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這賽季星谷一直在調整自己的狀態，從以表演分為主的加拿大分站賽到增加技術含量的日本分站賽，再來是調整為五五成的日錦賽……如今的星谷已經開始恢復青年組時期的比賽模式，四周跳也在日復一日適量的練習下保持高穩定成功率。

    將世錦賽當作自己賽季末的考核，星谷嚴陣以待。

    長達一週多的賽程，男單短曲直到第四日才開始。憑藉突出的演出天分以及偏高強度的滑冰技術，初次參賽的星谷直接來到第四名的位置，這顆去年仍活躍於青年組的滑冰新星，終於開始在成年組散發屬於自己的耀眼光芒。

    由於男單長曲是在開學後，星谷出發前便送出三日的假單，然後他想了想，在Team鳳的群組和由虎石創建、與熟識的大家組成的聊天群分別說了一聲，雖然他想應該有大多數人都知道了。

    在星谷於遙遠的美國奮鬥時，綾薙學園迎來新學期，順利編入音樂學科二年級的Team鳳與Team柊在走廊相遇，雖然熱絡打著招呼聊著天，卻有少了一人就不太對的感覺，當然這種異樣感因為戌峰的存在迅速消失殆盡。

    可以說是3C苦手的戌峰自從懂得運用手機後，某些特殊時期簡直可以說手機不離手，還總是將螢幕湊到身邊人面前分享自己的發現或心得，作為同寢室又同隊伍的卯川是受害最嚴重的，但他看在戌峰是用星谷的消息來騷擾自己，多數時候都會勉強壓下想暴打對方的衝動聽對方說話，意外形成了微妙和諧的相處模式。

    「快看快看，星谷真的很帥氣呢！」戌峰興致勃勃將新聞報導上的照片遞給隔壁的那雪看，上頭是星谷在短曲結束向觀眾鞠躬的抓拍。身穿白色金邊花紋歐式宮廷騎士服行紳士禮的少年風度翩翩，微瞇的翠綠色眼睛和嘴唇那若有若無的弧度給人一種看似禮貌溫和卻只可遠觀的疏離感。

    是平時沒見過的星谷悠太。

    那雪腦中不自覺浮現之前那張令他印象深刻卻沒能收藏的抓拍，充滿魅惑的笑容在這一刻又充斥大腦，讓那雪耳尖透出淡淡的紅色。

    散發成熟韻味的星谷、文藝少年感的星谷、神情嚴肅浴血奮戰的星谷、溫文爾雅卻疏離的星谷……賽場上的星谷擁有百變的模樣，但無論是什麼樣的星谷，總是能深深吸引那雪、吸引觀眾們的目光。

    伸手戳了戳螢幕上的照片，那雪笑道：「確實很帥氣呢！這張照片是目前見過最好看的。」網路新聞不只有一家，目前為止那雪最喜歡戌峰分享的這篇抓拍，「等等把網址傳給我吧？」

    「哦！沒問題！」不吝嗇分享的戌峰迅速複製網址分享給那雪，想了想又貼在『照亮世界的小太陽』群組裡，完全沒想到無意為那則新聞又增加了無數次點擊率。

    Team鳳和Team柊交情好是眾所周知的，因此見幾人一同進教室並沒有引起多大討論，倒是Team鳳隊長不在讓不少人竊竊私語了幾句，紛紛猜測對方是為什麼缺席。

    北原靠在桌邊，說不上可惜或失望的開口：「居然缺席，有罪！」

    南條聞言輕笑了聲：「看來是呢，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嘴裡雖然這樣說，卻絲毫聽不出來有好奇的意思。

    兩人的對話沒有持續太久，被不知為何伴隨森冷陰暗氣息的Team楪出場打斷了。

    撇除氣勢滿滿出場，下一刻直接腳滑飛撲地板撞翻好幾張桌椅的冒失鬼蜂矢，以及眼裡帶著莫名癡狂的揚羽和被嚇到的月皇面對面接觸外，音樂學科二年級的會面平安落下帷幕。

    上午參加完開學典禮，下午音樂學科二年生還有一場關於畢業紀念公演的說明會。

    畢業紀念公演是為了華櫻會成員著想而延期至八月演出的舞台劇，劇本基本上是從固定幾個依序輪流，此次的曲目則是四年前演出過的《Shadow&Lights》。以華櫻會成員為主演中心，剩餘的五名角色則由音樂學科二年生中選拔，也就是所謂的育成資格。獲得育成資格的學生不僅有利於個人評價，還可能被選為下屆華櫻會成員，是二年生的主要課程和重要且寶貴的機會。

    而為了尚無正式舞台經驗的二年生，學校邀請了幾名特別教練進行指導。

    「熟知畢業紀念公演，又跟當屆畢業生有深切緣分的指導者……」月皇戳戳放在桌上、似乎因為被捏過而產生不少皺摺的票根，「肯定就是哥哥那屆的前輩了吧。」

    月皇倒是不擔心遙斗會突然從美國飛回來，只是要試鏡兄長曾經出演過的曲目，內心仍有些道不明白的異樣情緒。當然月皇已經差不多從哥哥的陰影裡走出來了，但拿著公演劇本的他還是會忍不住想：我有能力趕上，甚至超越那個人嗎？當這個念頭浮現就會開始一發不可收拾，似走進死胡同出不來。

    做了幾次深呼吸，月皇盯著顯示八點半的時鐘，不曉得現在對方醒了沒有？猶豫一會兒，他點開與星谷的私訊框，發送視訊通話的邀請出去。

    電話在接近十秒鐘才被接起，懷疑是否吵醒星谷的月皇有點心虛，但見到劇烈晃動一番才穩定下來的螢幕裡的星谷不像剛睡醒的樣子才悄悄鬆口氣。

    努力喬好手機鏡頭對準自己，星谷高興的對螢幕上的月皇打招呼：「月皇，早安啊！」

    嘴角勾了勾，月皇順著對方回應：「晚上好，星谷。」

    「嘿嘿，你還真配合我呢。」星谷笑得更燦爛了，「真難得你會打視訊電話，發生什麼事了嗎？」一般而言，月皇還是傳訊息居多的，通常是有要事才會動用通話——更別提這次還是視訊電話——可是他記得除了畢業紀念公演，應該沒有其他事了才對。

    算是一時衝動撥電話的月皇表情不自覺僵硬起來，勉強控制住臉色轉移話題：「Boston不是早上七點半左右而已嗎？怎麼這麼早起？」

    確定月皇應該沒事，星谷配合的解釋：「我在看監督借來的《Shadow&Lights》的DVD。」

    大概是曾在綾薙學園短期任教過的關係，白井在知道畢業紀念公演的曲目後，沒多久便透過熟人得到據說是出自當時攝影部的檔案讓他研究學習。月皇提過上一次的演出者就是遙斗那屆的前輩，出於研究劇本的學習精神和對當今知名演員的好奇，星谷早早便起床窩在筆記型電腦前播放將近兩個小時的公演。

    從頭看過一遍之後，星谷就深深被遙斗強大的演技給震驚了，年僅十七歲就擁有這般實力，也難怪畢業後就能瞬間在演藝界占有一席之地，當之無愧的年輕王者——同時也不難想像，為何當初卯川用遙斗的名字就能讓月皇憤怒到失去理智，肯定是精神上壓力巨大的關係吧。

    畢竟在長時間被迫比較的環境下，心情沒處理好可是很容易讓最初的景仰、自豪潛移默化成偏負面的情緒。

    思緒在月皇身上耗費一段時間，星谷才回神將進度條拉回遙斗獨唱的部分，反覆鑽研五六次才罷休。正打算再看看其他段落，就被不知丟在房間哪裡的手機鈴聲吸引注意，手忙腳亂找到目標物，又笨手笨腳的調整好角度，見到月皇臉的瞬間，星谷不知為何心情頗好。

    顯然是出乎意料的回答，月皇頓了一下才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挺可怕的呢，月皇桑的演技。」猜到月皇想問什麼，星谷直言不諱：「表現力隱隱超越主演，但共演的時候又收斂的很好，還是學生就能做到如此程度，不愧是當今最知名的實力派演員。」

    「那你覺得……」原本想問我跟哥哥比怎麼樣，但月皇想想這個問題實在很奇怪所以住嘴了，何況練習都還沒開始，星谷要怎麼評論優劣？

    星谷注視表情糾結的月皇幾秒，忽然問道：「綾薙學園直升的月皇應該現場看過公演吧？想飾演哪個角色呢？」

    「Alexis之影。」月皇毫不遲疑的說，語氣似乎有異樣的執著。

    「這樣啊。」星谷看不出來在想什麼，只是似包容似嘆息的笑道：「如果這是月皇的期望，這個角色就交給你啦。」

    參雜莫名嚴肅的話題結束，月皇讚嘆一番星谷昨日的表現，然後為明天的比賽獻上祝福便結束通話。看了眼顯示十點半的時鐘，月皇詫異時間流逝的快速，又為和星谷聊天而不再鑽牛角尖感到滿意。

    男單長曲在晚間七點四十五分開始，日本日曜日早上八點四十五分，Team鳳和Tream柊或單或雙坐在電腦電視前守著體育節目直播，不曉得從哪裡得到消息的鳳也拉著畢業後便同住的柊一起看，讓不明所以自家兄長為何忽然迷上滑冰的柊很茫然，直到第四組看到某個眼熟的少年才恍然大悟。

    柊也說不上在賽場見到星谷是什麼心情居多，震驚肯定有，但迅速冷靜下來又莫名不感到意外，況且近期能讓自家兄長特別關注的對象，也只有星谷了。

    難怪之前合宿會稱呼白井『監督』，只是和柊猜測的舞蹈相關相差甚遠。

    鳳正笑臉盈盈盯著畫面上的星谷瞧，坐在等候區的對方頭頂趴著一隻棕毛碧眼的幼犬玩偶——是來自觀眾的贈禮髮箍——面對鏡頭微笑揮手，跟場上王者風範震懾全場的模樣截然相反，可愛到不行。

    兄弟倆的手機也在這時同時響起，螢幕顯示曉來自群組的消息，柊點開一看，和好奇湊過來的鳳不約而同噗哧笑出聲。

    【曉鏡司：看我看到了什麼！！！！（照片：頂著狗狗玩偶的棕髮少年）】

    四個驚嘆號足以表達曉的不冷靜，上傳的照片甚至對焦在人物頭上的玩偶，鳳毫不客氣送出一張大笑的貼圖。

    【柊翼：（貼圖：捧腹大笑）】

    【曉鏡司：柊君？？】

    【柊翼：抱歉，剛才是鳳點的。】

    【鳳樹：（貼圖：捧腹大笑）】

    【曉鏡司：鳳君！！！！】

    【曉鏡司：（貼圖：勃然大怒）】

    柊轉頭無奈道：「你別總是欺負曉。」

    「但是曉的反應很有趣啊。」鳳表示住手是不可能的。

    慢了幾拍加入話題的漣和楪一頭霧水。

    【楪．Rion：什麼什麼？】

    【楪．Rion：（貼圖：好奇張望）】

    【漣朔也：照片是星谷？】

    【鳳樹：（影片連結：世界花式滑冰錦標賽男子長曲1：12：25）】

    四分多鐘後，楪率先發聲。

    【楪．Rion：Bravo！真是令人震撼的演出！】

    【楪．Rion：（貼圖：捧臉微笑冒花花）】

    【漣：確實是相當完美的演出，值得再三回味。順帶一提，曉的拍照技術太差了，居然能把聊天室嚷嚷可愛的畫面拍成那樣。】

    【曉鏡司：那是緊急情況下拍出來的，不是本身技術就那麼差！】曉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名，但友人們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自顧自聊了起來，氣不知道該往哪裡發的他決定再去重看一次鳳貢獻的直播連結。

    來自遠在日本的前輩們的對話，星谷自然不知道，倒數第四位出場的他暫時排名第一，結束後總分來到第三名的位置，成功達成升組參賽就獲得獎牌的成就。這一戰也讓對星谷實力抱持觀望態度的國內滑冰迷給予高度肯定，星谷悠太正式被評選為日本最有潛力的在役選手冠軍。

    然而原本高興自己成果很好的星谷，在獨自出成田機場不到二十分鐘就笑不出來了，他一臉悲痛看著自己打著石膏的右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接下來是休賽期，不會影響之後的賽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