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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自由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六十章。自由

    還沒等星谷撥出時間去華櫻會,A組先一步在隔週上課日被練習室門前那張『禁止使用』的公告給打得措手不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疑惑,天花寺和南條甚至開始回想上個星期有沒有遇見華櫻會的成員,不小心說或做了什麼惹得人家不愉快——應該是沒有才對啊?

    「難道是……華櫻會遲來的打壓?」那雪不太確定的問。

    「應該不可能,沒道理通過了演出延長申請又禁止我們上台。」月皇手指抵在下巴否定。

    「雖然上次給人的印象很惡劣,但華櫻會的確不至於會出爾反爾啦。」出自曾經的前後輩情誼,南條難得跳出來替冬澤說了句話。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星谷和隔壁的空閑咬耳朵,達成共識後提議先暫時將練習地點改到舊校舍那間Team鳳曾經的練習室,畢竟在這裡浪費時間不是明智的行為,他們可還有很多東西得通過練習來改進與熟悉。

    至於華櫻會忽然封鎖他們練習場地的理由,就等今天的訓練結束再去問吧。

    舊校舍在新樓啟用後便被完全閒置,九人提著水桶抹布等打掃用具偷偷翻越封鎖線,準備正式開始前先幫老夥伴清潔一番,免得練習結束後每個人身上都沾滿灰塵還吸入一堆髒空氣。

    「歡迎來到Team鳳的樂園——」星谷似乎想到什麼,笑嘻嘻的跳上舞台對大家說,就是手裡還提著水桶看起來有點好笑,不過在場也同樣陷入回憶的同伴以及新奇左右張望的其他星路組都沒有注意到。

    「悠太他們曾經的練習室……」揚羽眼睛眨啊眨的,似乎透過空間在想像星谷在這裡練習的過往。

    蜂矢感嘆道:「雖然陳舊,卻相當有氛圍呢!」

    除了特立獨行的鳳外,其餘的指導者都選擇當時設備較好的幾間練習室給學生們使用,這也算是星路組的好處之一。

    北原原本老樣子張嘴想毒舌幾句,抬頭看見台上的星谷卻改變主意住口了,只是意義不明的哼了聲,讓隔壁的南條疑惑的瞥了一眼。

    「不得不說,這裡的設備在陵薙真算不上精良。」這間練習室空間算大,裡面的擺設卻少得可憐,除了窗邊的落地式舞蹈扶手、設計頗有韻味的大舞台、其側邊的直立式鋼琴和正中央作用不明的的沙發外,連面鏡子都沒有,也不曉得Team鳳當初是怎麼看舞蹈走位和動作的。

    「嘛,這點倒是無法否認。」因為出身演藝世家而看過不少練習室的月皇深有同感,鳳選的地點比起練習室,構造上更像禮堂和小劇場,不過說是舊式練習室倒也可以。

    聊天歸聊天,一行人還是相當有自覺的開始動手打掃,所幸這裡除了地板需要耗費的功夫較大外,稀少的設備整理起來根本不用幾分鐘。

    「嗯嗯,非常乾淨呢!」家政小能手那雪到處看過後滿意的點頭。

    負責清潔地板的南條躺在自己的勞動成果上,一副電力耗盡的樣子懶洋洋道:「我不行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打掃比練習還累人這件事,如果有第二次大掃除的機會,他決定要找個理由逃跑——不然換個地板外的負責區域也行。

    像這種需要勞力的工作,明明就是精力旺盛的廉合適啊!結果他居然搶先一步自告奮勇去擦窗戶和扶手!不要以為我沒看到廉你故作不經意和星谷搭話的樣子!南條憤憤在心裡發牢騷,同時在北原頭上記了一筆。

    「居然這樣就不行了?」揚羽的聲音從有些距離的地方傳來,南條可以發誓不是錯覺,那語氣充滿了嫌棄和鄙視。

    以前常常被他堵得說不出話的揚羽,莫名也變得伶牙俐齒了起來——南條嚴重懷疑是跟星谷學壞了,讓他的調戲……咳,找樂子的對象又少了一個,真是太難過了。

    「那就讓南條休息一會兒,我們先開始練習吧。」還不等南條感嘆星谷的貼心,對方又補上一句:「畢竟每個人的體力本來就不太一樣嘛。」

    南條聽完立刻從地板跳起來,「我、可、以!」仔細聽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於公於私,男人都不能被質疑體力不行!

    星谷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又勸道:「真的不用勉強……」

    「不勉強。」南條笑著靠近表情有點傻呼呼的星谷,意味深長的開口:「你想試試我的體力有多——」

    話還沒說完,沒來得及深思的星谷就被空閑推走,自己的側腰則分別挨了北原和揚羽一記手刀。

    然後遭受重擊的南條少年最終還是休息了快半小時才加入訓練,期間他無數次遭受周圍人的眼刀攻擊,揉著腰的南條皮笑rou不笑,不就是開個黃腔嗎?他就不信其他人有這麼單純!他們可都是對這方面開始有強烈興趣的普通男高校生!

    ……大不了下次挑和星谷獨處的時候說,他實在惹不起擅長空手道的北原跟力氣異常大的揚羽,還有看起來似乎非常擅長打架的空閑感覺也很危險。

    勤奮練習的時間總是過得迅速,不知不覺來到午餐時段,星谷吃完飯便告別大家獨自前往華櫻會,原本月皇是想跟著去的,但南條建議還是別成群結隊比較好,免得不小心觸怒華櫻會——那可是一群怪人——於是只好作罷。

    在前往華櫻館的路上,星谷思考片刻還是先拐了個彎,去校內便利商店買幾罐果汁當作拜訪禮。

    不知道琉他們練習怎麼樣了?星谷邊走邊發呆,今天音樂學科整天都是自由活動的術科課程,A、B組都拿來做班級公演的練習,他們和Team柊從一大早就沒碰過面。

    還是有點擔心啊,待會兒偷偷過去瞧瞧好了,不過得小心別被華櫻會發現了。

    雖然星谷知道Team柊在哪裡訓練,但華櫻會為了讓他們專注在開幕式的練習上,防其他音樂學科的學生——尤其是A組——防得像是防賊一樣,完全沒有接觸的機會,套一句北原說過的話:『就跟籠中鳥一樣。』

    不過把原本自由的鳥兒關進籠中,真的能阻擋牠們重回天空的心嗎?

    敲門聲傳來,冬澤有點意外的看向門口,華櫻館午休時間通常不會有人過來拜訪,就連同為華櫻會的成員也一樣,他停頓好幾秒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挑眉,淡淡說了聲請進。

    門過了幾秒鐘才打開,進來的人的確是冬澤預料之中的星谷。

    「午安,很抱歉在這種時間來打擾,我只能確定此時能夠找到前輩,希望您不會介意。」

    對於星谷禮貌的說詞,冬澤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頭,他坐在椅子上轉過頭看離門口兩步遠的星谷,除了抽高的身形和少了幾分rou感的臉頰,對方和記憶中並沒有明顯差別,就像過去那個熟悉的小男孩沒有任何改變,他們之間也不曾經歷過離別一樣。

    當然,在直視那雙同樣漂亮的翠綠色眼睛後,冬澤內心的幻想被毫不留情打碎。

    他垂眸吐出長氣,不知是感慨還是惋惜。

    人總是會長大的,無論千秋、星谷或冬澤自己。

    冬澤和千秋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他們的交情卻不如以往,甚至因為想法和經歷產生不少的裂痕,現在的關係其實有點岌岌可危,只需要再一些壓力就會全盤崩解。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千秋就喜歡用帶著諷刺或找碴的口吻和自己說話——當然冬澤有很大機率不會去理他——冬澤也曾認真思考過幼馴染的他們是怎麼走到這個地步的,是因為想法上的差別嗎?是性格上的不同嗎?還是真的因為少了個年幼一歲的小男孩呢?

    也許都有吧。

    冬澤仔細回想,自己的性格的確不是一朝養成的,他從小就是個完美主義者,也許是因為年紀還小的關係,體現還不是很明顯,所以他們能很自在的玩在一起,而等到年齡再更大的時候,星谷便成了兩人之間的黏合劑——星谷是個奇妙的孩子,他的性格和千秋一樣隨和,但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又相當符合冬澤的作風,也因此在很多時候他能充當冬澤與千秋溝通的橋梁,避免可能會發生的衝突。

    大概也是他們過度依賴一個孩子了吧,所以在與星谷分別之後,他們的相處才會這麼不順,這麼容易起衝突。

    因為兩人錯過了最佳的溝通時期。

    家族有弟弟meimei的千秋本質是個溫柔的人,他很願意包容和忍讓所有冬澤表現出的、他看不慣的行為作態,也許是忍久了或叛逆期到了,那個總會默默跟在冬澤身後的千秋開始刷起了存在感,有時候是在他工作的時候傳些不重要的日常報告——例如上星期那條『我見到小聖了』的訊息——有時候會在開會時提出相反的建議或反對他的提案——說來奇妙,他們總是能在學生事務上的場合共事——更多時候就是用令人生氣的語調說話。

    一開始冬澤還會因為幼馴染的交情回他幾句,時間久了就乾脆沉默或當作沒聽見,一直到現在,他們之間好像只剩下工作間的對話,私下簡直像個熟悉的陌生人。

    繼千秋之後,眼前這個孩子也同樣會和自己疏遠嗎?冬澤在內心輕笑,不,事實上早就生疏了吧?畢竟都好幾年沒見面了,怎麼可能還像小孩子那樣輕易就重新熟悉起來?

    下意識擺出禮貌性的笑臉,冬澤微微僵硬了一下,居然回想不出自己究竟什麼時候養成這種可怕又討厭的習慣,就像一定要帶著面具才能和其他人溝通似的。

    話說他上一次發自真心笑是什麼時候呢?

    感覺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很意外你直到現在才找上門來,星谷君。」冬澤沒有表示自己是否受打擾,只是邊蓋上筆記型電腦,邊抬頭看他。

    「是,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星谷不怎麼喜歡這種互相試探的對話方式,心想早知道就把這項工作丟給南條處理了,畢竟對方還挺擅長交際,而且跟冬澤共事過的他可能比較容易應付冬澤出的招。

    冬澤的表情沒有絲毫意外,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紙遞給星谷,上頭的大字寫著『出勤表』,下方是Team柊五人的姓名和開學到陵薙祭之間所有的日期,上週的對應欄上全被畫上藍色的圈,代表的應該是出席,然而週六日兩天辰己被畫上兩個紅色大叉。

    琉居然缺席了?星谷有點驚訝,上週辰己約他一起吃飯,他以為是華櫻會大發慈悲給了假,沒想到是辰己擅自翹掉了。

    星谷的心情在擔憂辰己被找麻煩和欣賞辰己的勇氣間反覆跳,在看到今日還處於空白才拉回心思問道:「今天怎麼是空白的?」

    「因為……我們直到現在還沒見到這五個人啊。」冬澤說完笑得更溫柔了,但星谷能感覺到其中散發的冷意,那是對於華櫻會候補們不聽話的不滿和憤怒。

    星谷沒有被冬澤的氣勢嚇到,應該說這算是小意思了,更明顯的惡意他都經歷過,而且他很肯定冬澤不會實質意義上的傷害人,這讓他們的對話可以更理性安全。

    「請容我澄清一點。」星谷在冬澤的目光下從容不迫,「我們今天也還沒見過Team柊。」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冬澤意料,他一直認為Team柊翹掉練習是為了回去跟大家排練班級公演,所以他在辰己缺席的當天便有先見之明的打印公告貼在A組練習室的門上,只要練習的地方沒了,他再不甘心也得乖乖回來。

    結果那五人居然沒回去找同學,直接失蹤了?

    冬澤不是沒懷疑星谷隱瞞真相的可能性,畢竟孩子長大了學會說謊是平常事,但對方表現坦然中又帶著聽見五人缺席的訝異,所以他選擇相信曾經親密相處了六年的星谷的本質。

    「是嘛。」冬澤無奈,「那麼要麻煩星谷君幫忙找人了。」

    「我嗎?為什麼?」

    「身為音樂學科的班長,尋找失蹤的同學還需要理由嗎?」冬澤語氣理所當然,在正常情況下這也的確很正常,但……

    「班長?」星谷顯而易見的愣住了,聲音帶著疑惑和難以置信,「我怎麼不知道?」

    險些被星谷的反應逗到笑出來,冬澤很努力壓下逐漸上揚的嘴角。

    收起剛才的失態,星谷很快聯想出這會是誰的惡趣味,打算回去就去找對方算帳——遠處忽然有不祥預感的南條莫名產生跑路的衝動。

    星谷注視冬澤的眼睛,忽然似嘆息似感嘆的輕輕開口:「知道自由的鳥兒,哪有那麼容易被抓回籠中?」

    冬澤嘴角的弧度徹底壓下去了。

    (待續)